“你有想过以后要怎么样吗？”女子看着他。
“当然，我以后想什么都不做，每天躺在家里，而且每天都有钱能够给我，什么都不用想，那样多好呀。”
女子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你的意思是，我花了这么多钱养了一个一点用的没有的人是吗？”
“弟弟也是人啊，妈，你这样，你把弟弟当继承人培养，我也不和他争夺什么，你就让……咳咳咳，我开玩笑的，我以后三个月后毕业了就听从您的安排去国外，然后努努力，那个什么和什么一起上的那个。
等再毕业了就回来继承家产。”
“你自己信吗？”
“当然！为了我们家族更美好的未来，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他拍着胸脯保证。
“我不需要你这样，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以后出国了我就没有办法什么事都帮你了，很多事情都要你自己解决，如果你没有自己的念想，你会变得空虚，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幕。”
“那你的念想是什么？”少年好奇问道。
“你们。”女子揉了揉他的头发，眉眼间尽是温柔，“我曾经在国外遇到一件事，后来变得郁郁寡欢，所以不想你们也变得那样？”
“什么事？你当时的男朋友不要……诶诶诶，疼疼疼，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
女子的手拽着他的耳朵。
“看来当初让你转学是个错误的选择，让你接触到一些不该有所接触的人。”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妈，咱先松手好吗？”
女子依旧拽着，过了一会儿，她才松开手。
“当时，我去找一个邱姨，当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车在半路被拦了下来，我当时很害怕，他们捶打着车窗，我当时太害怕，大脑一片空白，记忆也就很模糊，只记得他们都死了，后来我看了监控，却发现监控内只有我车子停下来的画面，没有任何人。
但我可以确定，那些人出现了，因为我的车窗有裂纹，但那些人里没有人相信我……”
“妈，我相信你！”
女子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却有光芒从眸中映射。
“后来，我回家了，我每天都在恐惧中，甚至怀疑过是自己出现了问题，我看了许多医生，也寻找了道士，他们却没有给我我想要的答案，直到又一次，我晚上出门，我没有注意车流，有一辆车差点撞到我的时候，世界突然静止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它在帮我。
还有最后一次，它出现了，以实体的方式出现了，可我记不得它的样子了，当时，我们两个回到我住的地方，它站在我住的别墅区前。
但我当时并不知道，直到它消失在我眼前。”
“仙人啊！那我岂不是能修仙了！”
“要修仙也是我修仙好吗？
跟你说了这么多没一个重点，或许可以用其他来说我想说的，灵魂的空虚无法填补，富足的生活常常会带来灵魂的空虚，如果你没有念想，会感到迷茫，很多时候，钱无法解决我们的精神层面的问题，只有不断地自我麻痹。
更简单点来说，我需要你联姻，即便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我会将你们拆散，或者，你找到一个符合我要求的，我不希望你留学的几年里名声太差，那会影响到家族，几代人的努力不能毁在我的手里，你能明白吗？
如果你能独当一面，我可以考虑降低要求，但我不认为你能做到，所以，你可以和别人恋爱，但太过分的事情，要么你藏好，要么便不做。
衰落一旦开始，便注定了无法停止。”
“妈，你是不是有点太敏感了？”他听不太懂。
“没有什么是永存的，人生实际上只是一场悲与喜的延伸，一切只是梦幻泡影，琉璃映光。
或许未来的某天，我会放弃你，栽培弟弟，让他成为继承家里的财产，只要你不会让我太失望，我不会放弃你的，是我的错误教育，让你变得不同。”
“我感觉我挺好的呀？又没有什么病，为什么这样说？”
“我倾注心血渴求一个完美的造物，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我是那个造物？那弟弟不也是那个造物吗？”
“我想要我的思想得到延伸，不希望埋没，所以在你很小的时候灌输给你那些，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我当初问你问题的答复。
你说，既然天光无法照彻，不如永入其中，为什么一定要渴求天光降我身，天光难道不是希望吗？如果得到天光注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我为什么还要得到天光……
大概是五年前，你现在发呆的时候不总在想些奥妙的事情吗？原本我很开心，因为我看到了我想看到，我一开始沉浸在喜悦，可当我听说，你并不快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错误。”
“有没有可能是我天生的？就是遗传的基因？”
“可你弟弟没有发呆的情况出现过，是妈对不起你。”女子抚摸着他的头，愧疚的内心令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孩子。
“没关系！我相信我可以的！”他握住女子的另一只手，认真说道。
“妈，你不要伤心了，你看，我明明一点事都没有，你现在的表情就跟我等下要死了一样……诶诶诶……”
熟悉的痛疼感从耳处传来。
“如果未来你感到迷茫，记得我，妈永远不会放弃你的，无论如何都不会……”
……
末空洞的双目恢复了聚焦。
“活着真是一场不断自己拉扯地痛苦折磨，啊～好困，杀点生命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