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氛高涨,外面围着的,是学院的学子,面上全都是讥讽看轻,还有一些淫邪好色的目光。
他们的后面,则是探头探脑的百姓,表面看是想要了解真相,谁知道他们私心里在想些什么。
保护女院的护卫首领,正在愤怒的与面前的人争辩。
但那领头的学子高声说:“一群女人聚在一起,谁知道是在做什么?从前不就有地方专门做那等腌臜事情的吗?”
话音刚落,女院大门打开来,为首的女管事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那领头学子的头上,冷笑连连:“学府原该是接受教养的地方,可不是容得你们这群人放肆的地方。瞧你一袭长衫,难道是学院的学生?你们夫子平日教你们的,就是这般龌龊吗?”
她正义凛然,目不斜视,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又环视一圈,看向其他学子。
“不思进取,只想着如何污蔑女同学,咱们大周的官学,竟然养着你们这群酒囊饭袋!”
那学生挨了一巴掌,众学生又挨了骂,各个心有不忿。但他们毕竟是文弱书生,比起面前三十名护卫,哪里敢动手?
为首学生愤怒说:“这位大婶,你是心虚,被戳中了心思,才会如此动怒吗?”
话音刚落,司云霞走出来,轻笑道:“为了你们这群窝囊废,有必要心虚吗?你们这种人是大周将来的栋梁?那我小姨母的江山,岂不是守不住了?”
学子们开始还有些疑惑,这名美丽的少女,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出面,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吗?
待到她说小姨母的江山,一时都有些色变。
这位,难道是传闻里欣彤郡主的亲生女儿,被当今陛下封为公主的司家女郎?
学子们是被人蛊惑撺掇,哪怕其中有愤青自认为自己掌握了一切真相,但也不敢真的在权势面前造次。
就在这时候,旁边出现了一列衙役。
“何人在此闹事?”
说话的,是县内的教谕,姓吴。他一过来,为首学子立刻迎上来。
“吴教谕,我们得到消息,女院设夜校,是为了聚众淫乱,实在有伤风化。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将这等污秽之地取消的!”
吴教谕皱眉:“竟有此事?”
女管事忙说:“大人,绝无此事!我们女院被人诬陷,还请大人还女院的清白。”
为首学子说道:“我们所说都是真的,女院附近的百姓,说院内夜夜笙歌不曾歇。那些少女面上是女学生,实际做什么勾当,还未可知呢!”
这话说出来,学子们的目光都透着意味不明,在女学生的身上打量,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司云霞,被他们打量得最多。
百姓们虽然不相信,堂堂公主殿下会做这种事情。但光是想一想,都叫人觉得刺激。
女管事简直气坏了:“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好了。”吴教谕沉着脸,对学子们说,“你们,不应该来这里闹事,公主殿下在此,你们这般成何体统?”
就在大家以为,吴教谕要教训说谎话的学子时,他话锋一转。
又对女管事说:“此事闹得这么难看,对学生们的名誉不好,依本官看,还是将女院关闭,免得再招惹是非!”
女管事简直气笑了:“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被人造谣污蔑,大人不想着如何将造谣之人抓获,竟要查封女院。你这么说,是要将谣言坐实吗?”
吴教谕冷着脸:“本官是本地教谕,这般伤风败俗的事情,自是不能容忍!你们不要以为,有个公主在女院学习,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压根不害怕司云霞,哪怕她是公主,可到底也只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丫头。等着丫头告上去,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女院的名声彻底没了,欣彤郡主再想重新开办,百姓们也要掂量掂量了。
司云霞并不退缩,只是问:“教谕大人当真要如此偏袒旁人,对吗?”
虽然不害怕,但面对公主的质问,吴教谕还是有些压力的。
他勉强说道:“公主殿下,下官秉公执法,并无不妥,请公主殿下莫要以权谋私,害了这么多女学生!”
“吴教谕好大的胆子,连本郡主的女院,也是说查封就查封?”
司云霞眼前一亮,这个声音,不是她娘是谁?
她连忙跑过去:“娘,爹,你们来了。”
宁王颔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说道:“霞儿长大了,懂得维护自己与大家的声望利益。”
二妹冷冰冰看着吴教谕。
吴教谕心头一沉,没想到欣彤郡主的消息这么灵通。
但他还是坚持说:“郡主,下官是为了公主与一众女子的名声着想。”
“狗屁不通!”二妹大怒,“为了她们的名声着想,不将此事调查清楚,只想着息事宁人,将这样的谣言按在这群少女的头上?吴教谕,你还真是胆大妄为,其心可诛。”
宁王也说:“各地开办女院,都是官府办差,吴教谕掌管一县教学,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这学院说关就关,不必上报吗?”
吴教谕哑口无言,硬着头皮说:“下官……下官只是……先关停女院,再行查办。”
司云霞立刻说:“关停再查?那后面查到什么,还不是你吴教谕说了算?”
“下官……下官定当秉公……”
司云霞讥讽说:“我可不信你。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查,要是从女院里面,查出一个男人,我司云霞即刻被沉塘处罚。”
宁王皱眉:“霞儿,休要胡言!”
“爹,女儿绝不是胡言。”司云霞很是淡定,“但是,要是查不出男人来,我要学院里的这群学生,明日白天,在女院门口负荆请罪!”
那群学子面色惨白,为首那个勉强说道:“或……或许今日……没有!”
司云霞前进一步:“那你就说,是哪位百姓,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听到女院内夜晚笙歌不断?”
那学子觉得呼吸不畅:“只是……道……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就可以随意污蔑人吗?”司云霞回头看着二妹,“娘,造谣生事者,该如何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