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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

“小石头——!”

“听到了应一声啊——!”

男人嘶哑焦灼的呼喊声,护卫压低口令的短促呼喝声,还有那令人心悸的哨音,在越来越暗的林子里此起彼伏,惊起一片片归巢的倦鸟,扑棱棱地飞向灰暗的天空。

陆家女眷们紧紧依偎在一起,无声地淌着泪,目光死死盯着那片树林,祈祷孩子们平安无事。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沉入山脊,林间的光线迅速被浓重的暮色取代。寒意随着夜风悄然弥漫。

护卫这时打开了节能灯,随着开关打开,整个林间大亮,如同白昼。

突然!

“这边!”林子深处,传来孙瘸子一声压抑却清晰的低吼!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带着金属摩擦声的搏斗闷响和短促的痛呼!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季如歌眼神一厉,身形如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掠而去!护卫头领紧随其后,手中的手电筒跟着一路照行。

穿过一片茂密的荆棘丛,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处背风的洼地。几块巨大的石灰岩犬牙交错,形成一个天然的半遮蔽空间。

孙瘸子和两个手下正死死将一个挣扎扭动的黑影按在地上。那人衣衫破烂,脸上糊满泥垢,一条腿以怪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就是那“腿脚不便”的人贩子之一。他身边散落着半块硬邦邦的麸饼和一个破旧的水囊。

而就在几块岩石交错的缝隙深处,两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厚厚的枯叶堆里,正是小石头和妞妞!

两个孩子被粗糙的麻绳捆着手脚,嘴里塞着破布,小脸上满是泪痕和惊恐,大眼睛里盛满了未散的恐惧,正呜呜地挣扎着。看到骤然出现的火光和人影,尤其是看到季如歌那熟悉的身影,妞妞的眼泪更是汹涌而出,发出更大声的呜咽。

季如歌一个箭步上前,蹲下身,动作快如闪电,指间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瞬间割断了束缚孩子的麻绳,又利落地挑出了他们嘴里的破布。

“哇——!”束缚解除,巨大的恐惧和委屈瞬间爆发,两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地炸响在这片死寂的洼地上空!

“不怕了!没事了!”季如歌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她一手一个,将两个哭得浑身发抖的孩子揽入怀中,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个被孙瘸子死死踩住、仍在徒劳挣扎的绑匪。火光映照下,那绑匪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的凶光。

“还有一个呢?”季如歌的声音比林间的夜风更冷。

孙瘸子用膝盖死死顶住人贩子的后心,独眼凶光毕露,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这杂碎腿脚不利索,被我们堵住了。另一个滑溜得很,听到动静就钻林子跑了!妈的,跟泥鳅一样!”

季如歌没再追问。她抱着两个哭得几乎脱力的孩子站起身,对着随后赶来的、脸上毫无血色、几乎要晕厥过去的陆婶子和陆家女眷,声音清晰而简短:“孩子找到了,受了惊吓,无大碍。带回去,压压惊。”

陆婶子扑过来,一把将两个孩子死死搂进怀里,嚎啕大哭,语无伦次地喊着心肝宝贝。

季如歌的目光越过劫后余生、抱头痛哭的陆家人,落在地上那个被护卫捆成粽子、眼神怨毒的绑匪身上,又投向黑沉沉、仿佛隐藏着无数危险的密林深处。

洼地里的哭喊声渐渐低下去,变成劫后余生的压抑抽噎。陆婶子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两个孩子,像护崽的母兽,警惕地瞪着地上那个被捆成粽子、还在徒劳扭动的黑影。

季如歌将匕首在绑匪破烂肮脏的衣襟上随意擦了擦,抹去残留的血迹。动作很慢,布帛摩擦着冰冷的钢刃,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洼地里只剩下这单调的声响,还有那人贩子粗重而惊恐的喘息。火把跳动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阴影,那双眼睛沉静得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走到人贩子面前,蹲下。火光清晰地照亮了对方那张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泥垢混着汗水,糊在几道狰狞的旧疤上,右腿裤管已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还在不断洇开。

“同伙。”季如歌开口,声音不高,平平淡淡,像在问路,“在哪落脚?”

人贩子猛地一哆嗦,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鼓起,脖子梗着,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含糊地挤出几个字:“没……没有同伙!就……就老子一个!”声音嘶哑,带着色厉内荏的颤抖。

季如歌没说话。她甚至没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那条染血的伤腿上。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铁钳般死死扣住他大腿上方靠近髋骨的部位,巨大的力量瞬间压制住他所有的挣扎。人贩子惊恐地瞪大眼睛,刚要嘶喊——

寒光一闪!

那柄刚擦净的匕首,毫无征兆地、精准地刺进了他大腿外侧肌肉最丰厚的地方!不是捅,是刺!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皮肉的闷响!

“呃啊——!!!”

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惨嚎猛地撕裂了夜空的寂静!人贩子整个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起,又被季如歌铁钳般的手死死按回地面!

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贯穿了他的神经,眼前一片漆黑金星乱冒,喉咙里的惨叫变了调,只剩下嗬嗬的倒气声,涎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淌下。

这仅仅是个开始。

季如歌握刀的手腕,极其稳定地、缓缓地、向内侧旋转了半圈!

“嗬……嗬嗬……嗷——!!!”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静静的看着,有人的眼里露出惊惧之色但又觉得解气的很。

拍花子,千刀万剐都活该。

抢人家的孩子,有这样的下场,活该。

在场,有人小声的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