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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清晨醒来。

晴空万里无云,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整座观月城沐浴在明亮的阳光里,就算是你所居住的这间客房也很亮堂。

你起身找店家要来水,擦了把脸,整理衣衫。

动作的途中你察觉到些微的违和感,对着自己观察半晌,你尝试解开腰上的锦囊,拆开囊口的绳扣,往里头看去——

这一系列行为都是无意义的。

违和感来自哪里,锦囊入手的一瞬间你就明白了。

你记得,这个锦囊里放着一块石头,形如琥珀,里头凝结着一瓣永不会凋零的红色紫阳花。

可是,刚刚抓握锦囊的时候,里头空空的。

别说石头的,你往锦囊里看去,把锦囊翻倒过来,在阳光下抖一抖——似乎有些漂浮的烟尘被抖落出来,可这烟尘在阳光下也归于虚幻,什么也没有留下。

你的记忆的一部分,那颗凝结着紫阳花的石头,消失了。

你看着手上的锦囊,除了疑惑,心中还生出些怅然来。

不受控制、也无法记起的这段记忆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呢?

很重要吗?

很重要的话,不至于取出这些年来,对你的生活毫无影响;

不重要吗?

如果真的不重要,你又为何要随身携带到如今?

你强迫自己从这份发散着的情绪中抽出,告诉自己更紧要的是该想想为何这份来自血鬼术的遗留,会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突然消失。

你将今日与昨日做比较,将昨夜与前夜作比较,突然想起醒来那片刻时间,弥漫在心中的一些情绪。

你努力回忆。

这一夜,你应该做了几个梦。

当然都是噩梦,因为这些梦为你带来的全是糟糕的感情。

就算是现在,窗外的天气好得不得了,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也舒服得不得了,可你的心脏好像被吊在一口深井里,隐约感到不适。

一定是非常糟糕的噩梦。

你闭了闭眼睛,将空荡荡的锦囊按照之前的样子系回腰间。

你在观月城逗留了不短的时间。

一开始是为了猫太郎,而现在,为周边除鬼的同时,你也一直在搜集观月城的情报,城外神社的情报——你大概是为了山上【鬼吃人】的情报努力做着准备,可没有这样的情报传来,反倒是有些参拜过神社的信徒告诉你,猫猫神大人显灵了。

除了之前【长寿】与【寻物】的祈愿,最近的猫猫神大人还多了一项【守家】的护佑——守住【家】之中的人与财,对那些胡乱伸手的恶贼绝不姑息!

听说不少从神社求回御守的人家,半夜里听到外头“啊——”的一声惨叫,等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去看,才发现是村里的无赖悄悄撬开窗户,想要入内窃取财物,好在猫猫神大人出手了,将无赖的手齐根咬断,大家出来看的时候,只看到房顶两条尾巴一闪而过,没了手的无赖倒在地上吱哇乱叫。

真是大快人心的故事。

城外神社的香火更加兴盛了。

你想,事到如今,继续在观月城逗留,已经成为一件划不来的事。

你预备启程出发。

该回鬼杀队见见主公,向他禀告猫太郎的事——这件事是你擅作主张,如今错误已经铸成,你得为此承担责任。

鬼杀队是有信仰的民间除鬼组织,对【鬼】的态度从来都是不死不休。

所以囚禁、研究、剖解恶鬼的月屋诞生,就算有部分剑士会对恶鬼的哀嚎流露出不忍之色,可一但接受自己鬼杀队的身份,明白手上的刀,锋刃朝向何方,那么对鬼的一切残忍都能被接受。

可是,将过去的同袍变成鬼……

这样的事,原本连想都不该往这个方向想。

——说不定,一切曝光之后,你会被逐出鬼杀队。

你脑海里飘过这样的后果。

主公已经病得无法起身,连说话都吃力,他大概会摆摆手表明态度,旁边的夫人就会明白一切,以当主夫人的身份出面,宣布对你的处置;

之后鬼杀队的同僚们,他们明白你做出的事,大概就会以唾弃与憎恶的眼神看向你,为与你并肩的过去为耻——

说不定会有人嚷嚷着让你切腹谢罪?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倒不如说,在信仰狂热的鬼杀队里,要是没人这么做才奇怪了。

那么你要切腹吗?

以有罪的柱的身份,将衣襟拉开,抽出切腹专用的怀剑,刀从侧腹进去,忍着肉体的疼痛,将锋刃拉到另一边的侧腹,内脏从破口落下,落在白色的衣衫上,你因为痛苦呼呼喘气,垂下头颅,露出脖颈——

谁会是你的介错人呢?

你的脑海中闪过缘一的身影。

于是,你的思考因为反胃而停下了。

算了。

你想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在缘一回来之前,趁早了结一切吧。

你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些不着边际的事,这时候,窗棱边传来“嘟嘟”的声响,你循声看去,不会说话的鎹鸦小一张开翅膀,松开爪子,将脚上的包裹扔在你面前的榻榻米上。

“小一,”你走过去,“是主公的信件吗?”

小一站在窗棂上,用翅膀尖指向那个包裹,没有点头。

你并不着急看信,而是找出一直准备着的鸟食,拿出一些去喂它。

但小一很着急,它用嘴巴“嘟嘟”啄着木头的窗框,翅膀尖交替指着包裹,催促你赶紧去看。

“是很要紧的事吗?”

小一狠狠点头。

于是你放下鸟食,从榻榻米上将包裹捡起来。

比你以为的要重一些。

你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拆开包袱角扎好的系绳,将包袱皮平摊开,看到上头是一本——不!不是!虽然乍一看以为是一本书,可仔细看,只是一封过于厚重的信件而已。

不知道是写了多少页的厚重信件,包起一切的外头那张作为包装的信纸都鼓鼓囊囊地差点不够用,边角挤出好笑的褶皱,显得不够庄重。

——这么厚的信!?

这得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不由得紧张起来,怀着疑惑地将信翻过去,就见署名的地方,信纸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写着【继国缘一】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