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微弱的星火,预示着这场宇宙级的“治愈”与“博弈”,将走向一个完全无法预料的结局……
“就在骰子落地之前!”
棋盘悬浮在绝对灰度之上,上下皆无星。
卡伊把“自己”的棋子掂了掂,像掂一块烧红的炭——
疼,却舍不得扔。
对面那尊“卡伊”抬眼,瞳仁里映着卡伊的童年——
旧木屋、破洞的窗、母亲哼走调的摇篮曲。
棋格写着“无垠”,却像一行行墓志铭。
艾拉想后退,脚跟撞到什么软物。
低头,是缩小版的自己——
睫毛带霜,像冻住的蝶。
“别踩。”
艾拉倒抽凉气,把“自己”捡起来。
手指一触,一段记忆顺血液爬上来——
八岁,她在雨夜把最后干面包塞给野狗,狗舔她掌心,温热。
记忆戛然而止,像磁带被剪断。
棋盘中央浮现倒计时——
180秒。
歌者站在第三席,对面是另一团虚无——
那团虚无披着歌者的旧壳,裂缝里漏出婴儿啼哭。
“下子。”
提示音重复。
“第零手,执棋者:〇。”
卡伊握棋的手颤了一下。
“规则?”
他问空气。
空气回以沉默,却有一行行白字浮在棋盘边缘——
一、落子即献祭同名记忆。
二、被献祭方须承认该记忆为真。
三、否认即负,负者留任“〇”。
艾拉骂了句谁也听不见的脏话。
歌者先动。
他拈起“自己”的棋子,轻轻放在左下格。
啪。
棋子落地,化作一只风铃,铃舌是婴儿的小手指。
对面的虚无低头,伸手碰铃。
叮——
哭声停了。
虚无胸口长出一道新鲜的疤,像愈合多年的刀口。
歌者晃了晃,眉心裂开同样形状的疤,却没有血。
……他承认了那段被献祭的记忆。
——他曾是“人”,亲手掐死啼哭的婴孩以换取寂静。
卡伊喉咙发苦。
轮到他了。
他望向对面“自己”的眼睛,那里正映出母亲最后的笑。
棋子悬在指尖,迟迟不落。
艾拉忽然抓住他手腕:
“换我。”
她把自己那枚“艾拉”啪地按在右上格。
棋子化为一截干面包,落地长霉。
对面的小艾拉盯着霉斑,肩膀抖了一下,随即抬头,冲艾拉做了个鬼脸。
“哼,小气。”
她奶声奶气。
记忆献祭成功——
艾拉承认,五岁那年她把发霉面包当宝贝,饿得啃墙皮也没舍得扔。
倒计时——
120秒。
棋盘颤抖,霉斑蔓延成河,横亘中央。
歌者忽然低声笑,笑声像坏掉的八音盒。
“轮到你了,卡伊。”
卡伊望向棋盘——
霉河对岸,母亲的笑仍在对面“卡伊”眼底。
他提子。
棋子在指尖化成一张车票,终点站写着“回家”。
啪。
车票落在霉河中央,瞬时被水吞没。
对面“卡伊”眯眼,像在认真辨认票根上的日期。
片刻,他耸肩:
“假的,我从没拿到过回家的票。”
否认。
规则触发——
卡伊负。
倒计时停,棋盘边缘裂口,一只戴白手套的手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