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燃着〇点的骰子火焰。
“恭喜,继任者。”
卡伊瞳孔骤缩。
艾拉扑上去,双手死死攥住那只手套:
“还没到三分钟!”
“规则只说否认即负,没说时间。”
手套的主人在笑。
“耍赖也算玩法。”
艾拉咬牙,忽然拽下手套,翻过来——
掌心写着一行小字:
“无私的爱可抵一次否认。”
字是艾拉刚在心脏上刻过的,血仍未干。
手套愣住。
艾拉趁机把车票从霉河里捞起,啪地拍在对面“卡伊”额头。
“记忆是真的,只是你忘了。”
车票融化,渗入皮肤。
对面“卡伊”眼里的母亲笑出了声,笑声像风穿过破窗。
否认被撤销。
手套被震退,骰子火焰熄成青烟。
倒计时重新滚动——
60秒。
轮到虚无歌者。
它拈起棋子,却停在半空。
歌者本体抢先一步,握住对方手腕。
“我来。”
他把自己的棋子塞进虚无手心,强迫它落子。
啪。
棋子化作一柄匕首,刃口有奶渍。
虚无低头,看见匕首柄刻着:
“杀我,换你自由。”
虚无愣住,指尖颤抖。
歌者对它咧嘴,笑得难看:
“你也是我,别装傻。”
……虚无终于承认。
——亿万年前,他亲手把匕首捅进自己胸口,只为终止哭声。
匕首碎成光屑,虚无胸口裂开,却喷出彩色音符。
倒计时——
30秒。
棋盘忽然倾斜,霉河逆流,车票飞回卡伊掌心。
艾拉、卡伊、歌者同时低头,发现自己脚下各多出一枚骰子。
骰面空白。
提示音再次响起,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请在骰面刻下唯一愿望,然后掷出。点数最大者,可带其余二人离开。其余人……留下继任〇。”
歌者先开口,声音沙哑:
“愿望?”
“任何愿望。”
提示音答。
“只要你们敢写。”
艾拉盯着空白骰面,忽然想起父亲临终的话——
“别哭,艾拉,宇宙很大,记得带糖。”
她抬手,指尖在骰面刻下一粒糖的形状。
卡伊闭眼,车票在掌心发烫。
他想起母亲隔着车窗的口型:
“去吧,别回头。”
于是他在骰面刻下一道背影。
歌者沉默最久。
倒计时——
10秒。
他抬手,指尖在骰面刻下一个字:
“静。”
三枚骰子同时离手,滚向棋盘中央。
霉河消失,棋盘镜面般平整。
骰子旋转,像三颗心脏。
第一枚停:糖——0点。
第二枚停:背影——0点。
第三枚停:静——1点。
歌者抬头,看向卡伊和艾拉,眼角有细小的裂纹,像干涸河床。
“抱歉,我赢了。”
骰子爆开,化成一道门,门后是熟悉的宇宙星光。
门边立着新的白手套,等着继任者。
歌者迈步。
卡伊伸手,却只抓住一缕虚无。
艾拉把最后的干面包塞给他:
“带着糖,别回头。”
歌者接过,面包在他掌心化成婴儿的啼哭,又被他小心收进胸口。
门合拢,星光熄灭。
棋盘重归寂静,霉味未散。
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