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民,你丫的可算回来了!”
当钟跃民回到部队时,受到了连队战友们的热烈欢迎,事都传开了,有张海洋这大嘴巴到处宣扬,不火都难,
张海洋给了钟跃民一拳,然后上下打量一番,
“行,腿、胳膊都在,挺齐整的,你不知道我们几个多担心你,夜不能寐。”
宁伟道:
“海洋哥,这几晚我可是天天听到你打呼噜,不知道睡得多香呢。”
“嘿,你小子,成心的是不是?”
张海洋把边上一干凑热闹的都给遣散掉,剩他们自己人,这才道:
“这三天你都躲那儿去了?我可听说了,蓝军那边半数的兵力什么也不干,就为搜寻我们四个,地毯式搜捕呢,你小子藏得挺深,愣是没被发现。”
满囤两人也好奇不已。
钟跃民道:
“跟你们分离后,驾车胡乱逃窜,后来也不知怎么着,来到一临时搭起的野战医院,就假冒伤员,待了三天。”
“就这样?!”
“嗯!”
“我去,那人家医生没怀疑你啊?”
“装个病还不简单,兴许人家女医生见我长得帅,对我有意思,故意包庇呢。”
“你不吹会死”,张海洋撇撇嘴,
“你咋不说你俩一见钟情,女医生以身相许,这三天都搁床上潇洒度过的。”
钟跃民笑笑没说话,这张嘴开过光不成,这么准呢。
这边刚聊没几句,刘永华、李明匆匆赶过来了,见钟跃民面带红光,精气神很不错,脸上好像还胖了点,也是无语,这刺头还真有点本事,人家蓝军这三天可谓上天入地追捕你,毛没搜到一根不说,你他娘不但相安无事,看样还很游刃有余,颇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之势。
李明道:
“钟大连长,你可算回来了,没伤到哪里吧?”
“连长,这哪里话,可不敢这么称呼!”
钟跃民道:
“你是连长,叫我跃民就好。”
“我可指挥不了你,你钟跃民有本事,有能耐,你这么一搅和,整个红、蓝军都被你搅得天翻地覆,咱侦察连可算出名了。”
“不敢当,不敢当!”
钟跃民谦虚着,“主要还是连长指挥有方,坐镇中心,运筹帷幄,我们几个就是干活跑腿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明闻言,嘴角直抽抽,
“你小子别乱污蔑人啊,我什么时候下过命令,让你们去突袭蓝军指挥所,还把首长们当猪一样给五花大绑,嘴里塞了布,借我十个胆也不敢。”
“连长,不就这丁点事嘛,你不用害怕,一人做事一人当,到时上面真怪罪下来,你就把责任全都推我身上,这总行了吧?”
“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呢?”
李明哼道:
“你也别拿话挤兑我,我身为你的连长,该担得责一定会担的,走吧,去军区一趟,你钟跃民现在可是出大名了,军长都点名道姓要见你。”
“现在就去?”
“对,首长专门等着你呢。”
“行,那现在就走!”准备走人,
“哎,哎!”
张海洋上来拦住,“连长,首长办事可不地道,这军功可不止钟跃民一人,我们仨也有份,怎么单单就跃民去,我们仨给漏下,不成,不能让跃民吃这独食,我们仨也去。”
李明都给气乐了,你张海洋缺心眼怎么着?这是什么好事啊?别人避之不及,你倒好,挤破脑袋想上来。
钟跃民道:“海洋,你们就别去了,在连队待着吧,我去去就回。”
两人离开连队,坐车去了军区,到了地儿,去见首长的路上,一路上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严格说起来是对着他,窃窃私语,
“这人就是那个钟跃民吧?还真是一大头兵,年轻轻狂啊。”
“不过也解气,给咱们红军涨了士气!”
“……”
这些都入了他的耳,一笑置之,不远处的窗口前,调回军区的李援朝,和他几个狗腿子也注视着这边,
一个道:
“援朝,钟跃民这狗日的这次肯定要栽了,还真敢干,我听说蓝军那边被绑的首长,最大军衔还是个中将,这跟你家老子也是一个级别了吧?我看这才这家伙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李援朝眯着眼没说话,其实他先前就得到了内幕消息,
军区的李军长非常赏识钟跃民,还栽了,后面怕是要一飞冲天,这让他非常不爽,他李援朝过去一直都是天之骄子,走到哪都是最瞩目的存在,可自从碰到钟跃民这家伙后,处处倒霉运,走下坡路,京城顽主圈,被人大腿扎一刀,失去了四九城顽主圈老大位置,
现在进了部队,这家伙刚来几个月,一场演练,抢了所有人风头,他钟跃民的大名如雷贯耳,他李援朝倒成边缘角色人物,让一向当主角的他,非常不舒服,看人的眼神愈发阴鸷。
钟跃民不是千里眼,没关注到这边,进了大楼,来到首长办公室门口,
李明低声交代几句,
“跃民,一会进去首长要问责,你就把责任推我头上,说是我安排你们的任务,其它不要多说,明白嘛?”
“连长,你咋还跟我抢功呢,我这不容易,你不知道为了摸进蓝军指挥所,后面的跑路,这几天可把我累完了!”
“你小子别给我嬉皮笑脸乱胡扯!”
李明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这么不知好歹,还军功,弄不好让你提前退伍,你就哭吧。”
钟跃民摸摸鼻子,心道这样更好,一番交代,敲门,待里头回应,开门进去,办公室面积不大,办公桌、会客长椅,书柜,跟一般办公室配置差不多,钟跃民过去到办公桌前,打量着这会坐里头椅子上,正埋头审阅文件的首长身上,身材偏瘦,鬓角有不少白发,拿文件的手背上,肤色黝黑,皲裂了,戴着老花眼镜,看文件感觉有些费劲,
要不是在首长办公室,还以为一看门大爷呢,桌上最醒目的是一大瓷缸,表面漆色都已经脱落,里头长年泡茶的缘故,结了一层茶渍,看来有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