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仲和影从等人护着她快马朝清河码头狂奔而去。
待来到码头,一艘大船停泊在港口,一群黑衣人举着火把站在青石堤岸上。
四周漆黑一片,就这火把的亮光,隐约能看到几只小船停泊在河口。
那艘大船尤为显眼。
见到她下马朝船只跑来,甲板上一身黑色斗篷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瞥见那抹急匆匆奔来的身影,他垂眸扫一眼手中紧闭双目的小婴儿,眸中满是嘲讽。
“若她能为我生下一个孩儿,是不是也如你这般好看?”
“她本该是我的,是你那自以为是、高傲自大的爹横刀夺爱。”
“是你自己不会投胎,下辈子记得睁大眼睛。”
温梨看到他手中熟悉的襁褓,恨不得飞奔上去给他一个巴掌。
萧行仲持了双戟带着一批黑甲卫跟在温梨身后。
抬头便看到甲板上抱着襁褓之人。
随着距离逐渐移动,所有人手中的刀剑瞬间被攥得死紧。
目光中似淬了刀子般。
温梨快步走到船前,在正要冲上甲板,举着火把的黑衣死侍持剑将她拦住。
“要上去可以,后面的那些人,不能上。”
萧行仲一挥手中铁戟,将拦住她去路的死侍一脚踹翻落入河中。
其他死侍见状,齐刷刷抽出利剑拦住,温梨身后的黑甲卫也纷纷出剑。
双方瞬间剑拔弩张。
船板上的男人高举手中襁褓,冷笑一声道:
“劝你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的手要是一抖......”
影从一抬手,制止身后的兵将上前。
所有人虎视眈眈瞪着船板上的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温梨愤恨地抬眼盯着他,大声讽刺道:
“谢淮序,对一个小婴儿动手,你算什么男人。”
“有种你冲我来,放了孩子。”
船板上的男人闻言仰天狂笑,一脸傲慢地高高俯瞰向她:
“哈哈哈,我的蔓儿,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这般恼羞成怒。”
“你生气的样子还是这般瑰丽动人,可比从前更有风韵了呢。”
说着嘴角泛起戏谑的调戏声:
“我就是冲着你来的,不过你太难请了,我耗费了整整两年设的局。”
“你看,我为了你,可是用心良苦,煞费苦心。”
“你这么说我,我会伤心难过的。”
温梨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怒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看她急得就差跑上来咬他一口。
谢淮序将手上的襁褓抱回怀中,拉开头上的斗篷冲她挑衅一笑。
“我想怎么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我所求很简单的,这第一个自然是与你好好叙叙旧,这第二个嘛......你知道的。”
温梨立刻回道:“传国玉玺不在我这里,在萧行严手上,可惜你将他支开了。”
“是吗?你觉得我会相信?”
谢淮序轻蔑地勾起嘴角,脸色陡然一边,褪去一脸笑意。
温梨渐渐冷静下来,双手藏到身后朝身后的影从进行暗示。
让他们看好时机伺机而动。
温梨调整了一下焦急的心情,敛下心神先稳住他: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护得住?”
“所以我自然是交给能够护得住的信任之人。”
谢淮序冷嗤:“看来你是真挺信任他,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拱手相让。”
“你就这么爱他?”
听到她竟这般无条件的相信依赖他,谢淮序醋意滔天,恨得咬牙切齿。
他到现在仍旧耿耿于怀,除了家世,他哪一点比他差了?
他为了能与她相配,做了多少努力?可她竟然忘记他不说。
还毁弃他们之间的约定。
而那个男人,将他们家苦心经营两代人的努力连根拔除。
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叫他怎能不恨。
温梨不想跟他再啰嗦,她怕提萧行严太多,会刺激他对招招做出过激行为。
她随便敷衍道:“我谁都不爱,我最爱我自己。”
“现在当了母亲,便也就多喜欢孩子一些。”
“你把孩子怎么了?他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呵,骗子,你若不爱他,会愿意嫁给他生儿育女。
像个贤妻良母一样帮他治理国家?
谢淮序魔怔地冷笑,口中呢喃自语:
“若是他死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温梨离他太远,没听清他这句话。
她久等不来谢淮序回答她孩子的情况,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现在只想试探出他要怎样才能将孩子还给他。
招招这么久都没有哭一声,她很担心。
握紧双拳,她又大声说道:
“东西真不在我身上,若我放在自己身边,早就被你们想办法弄走了,我不傻。”
“哪怕不是给他,我也会交给其他人去替我保管。”
“你如果答应放了我的孩子,我现在就派人去追他,将玉玺给你拿过来。”
“呵呵。
谢淮序可笑地抬起下巴凝视她,啧啧摇头:
“蔓儿,你还是这般狡猾又绝情。”
“我好不容易将他支开,怎么可能让他回来。”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温梨怒道。
目光死死盯住他手里的孩子。
谢淮序瞥一眼面色已经有些发白的小野种,嘴边勾起一抹邪笑。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将孩子还给你。”
“不过......”
眼帘一抬,他扫一眼她丰满婀娜的身姿,提出了条件:
“你必须跟我走,三个月后,让萧行严带着传国玉玺来晟北。”
“绝不可能!”
温梨未答,沈后的萧行仲和方午等人一口否决。
谢淮序耸耸眉头,遗憾地表示,“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孩子都没有一点反应吗?”
“我给他喂了蛊,噬心蛊。”
“谢淮序!”
“啧啧啧,别急啊,我有解药。”
“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把孩子还给你。”
“至于解药嘛,拿传国玉玺来换。”
“现在两个选择:我允许你带一个人上来把孩子抱走。”
“你当我的质押让我安全出了峡谷进晟北海口领域。”
“要么,我现在就将他抛进河中,今晚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陪葬,如此,我也算死得其所。”
说着手一抬,一群死侍迅速朝甲板上退上去。
青石台阶上赫然摆放一排排火药罐。
萧行仲眉头一挑,顾不得失礼,一把拽住温梨的手王后退。
谢淮住阴笑这走到甲板边,经用一只手抓住襁褓的带子,阴毒地歪着嘴角好整以暇看她,再次逼问:
“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若我数完三个数,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直接放手。”
“一,”
“噬心蛊爷爷有几分把握?”
“五分。”
“多久能解。”
“至少半个月。”
“那就麻烦爷爷。”
“丫头,你不能冒险。”
胥老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一把拉住她手腕,朝她摇头。
温梨与他老人家微微一笑,“爷爷忘了,我会用毒。”
“暂时杀不了他,但是,我可以让他连碰我一下都不行。”
“二,”
“你要以身食毒?”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三哥,劳你同我一起上去将招招抱下来。”
“弟妹!”
萧行仲拦在她身前,怎么都不同意她这样做。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