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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纠察特种兵,全军通报范天雷! > 第526章 让他从里到外冻得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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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让他从里到外冻得彻骨

他心里清楚,如果敌人再发动一次刚才那样规模的冲锋,他们……可能真的顶不住了。

难道,这里就是终点了吗?

一丝绝望的寒意,像毒蛇一样,试图钻进他的心里。但他立刻用强大的意志力将其扼杀。不!只要还有一个人,一把枪,就决不能放弃!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有何晨光,有蒋小鱼,有张冲,有展大鹏,还有这些把性命交到他手里的兄弟们。

他必须找到破局的办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他的目光在望远镜的视野里来回逡巡,像一头寻找猎物破绽的饿狼。他审视着敌人的阵地布局,评估着他们的火力配置,计算着他们可能的主攻方向……

显然,敌人在准备下一次,也是决定性的进攻。

这时,后方传来消息。 经过几次艰难的信号确认,耳机里终于传来了指挥部那焦急却清晰的声音。然而,接下来的内容,却像一盆冰水,从林泰的头顶浇下,瞬间熄灭了那点火光,让他从里到外冻得彻骨。

接防部队因途中遭遇敌军另一支部队的顽强阻击,陷入苦战,要推迟到傍晚才能到达。

“傍晚?”

林泰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声音干涩得不像他自己的。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那轮白得刺眼的太阳。现在刚过正午,距离傍晚,还有至少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

以敌人现在的集结速度和兵力优势,别说五个小时,他们可能连下一个小时都撑不过去。

小王紧张地看着林泰的脸色,看着他眼中那骤然亮起的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最后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他心里一沉,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林泰缓缓摘下耳机,递还给通讯兵。他没有说话,只是支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背负的不是装备,而是整座山的重量。

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隐瞒,只会让他们在错误的希望中灭亡。

他把何晨光、蒋小鱼、张冲和展大鹏叫到了身边。这几个人,是他这支残破队伍的骨干。

“刚才接到团部通报,” 林泰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他环视着弟兄们那一张张充满期待和疑问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援军路上受阻,最早……要到傍晚才能到。”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何晨光的眉头死死地锁在了一起,受伤的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蒋小鱼刚刚因为搜集到半袋子弹而略显兴奋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张冲那蒲扇般的大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身边冰冷的机枪弹链。展大鹏则默默地垂下眼帘,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绝望,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瘟疫,它会无声无息地摧毁一支军队的灵魂。

林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阵地。所有幸存的战士们都默默地听着,他们抬起头,看着他们的指挥官,眼神复杂。

没有一个人开口。没人抱怨,没有人咒骂,甚至没有人大声地叹息。

战场已经剥夺了他们抱怨的权利。在这里,抱怨是弱者最无用的呻吟。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一个战士动了。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低下头,拿出了自己搜集到的几个弹匣,用衣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沾染的血泥。然后,他“咔哒”一声,将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匣,重新插回了枪中。

这个动作,仿佛一个无声的命令。

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的人,都开始重复这个动作。他们只是更仔细地清点着自己所剩无几的弹药。

清点着每一个弹匣,每一颗子弹,每一枚手榴弹。

下午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 毫无遮拦地炙烤着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晒得阵地上热浪滚滚。 空气扭曲着,仿佛连光线都变得粘稠。尸体在高温下已经开始散发出更浓烈的异味,与硝烟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死亡的气息。

战士们的嘴唇都已干裂起皮,喉咙里像是在烧火。在这种极度缺水的状态下,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种煎熬。

林泰拧开了自己的水壶,轻轻晃了晃,里面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水声。他走到一个腹部中弹、脸色惨白的伤员身边,那个年轻的战士正因为剧痛和干渴而无意识地呻吟着。

林泰蹲下身,小心地扶起他的头,将水壶口凑到他的嘴边。“喝点,撑住。”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清凉的液体流进干涸的喉咙,伤员的呻吟声弱了下去,眼神里恢复了一丝神采。林泰把水壶里最后一点水分都倒给了几个重伤员,然后站起身,自己只是抬起手背,抹了抹嘴角,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 舌尖上传来的,是铁锈、硝烟和绝望混合的苦涩味道。

他知道,身体的极限即将到来,但意志决不能垮。

“还能动的,分成两组,轮流警戒,轮流休息!眯十分钟也是好的!” 他安排战士们轮流休息, 试图让他们在下一场血战来临前,恢复哪怕一丝一毫的体力。

但没人真的睡着。 那些被安排休息的战士,只是靠在工事后面,闭着眼睛,紧握着手里的枪。他们的耳朵依然高高竖起,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可疑的声响。更多的人,则是默默地拿起工兵锹,或者干脆用双手,都在抓紧时间加固工事——把战友的尸体拖回来,垒在胸墙上;把敌人的钢盔填进射击口的缺口;把所有能找到的石头、碎木都堆积在阵地前沿。

他们像一群不知疲倦的工蚁,为自己即将倾覆的巢穴,做着最后、也最徒劳的努力。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下一次进攻,将是决定生死的最后一战。

果然,这种令人窒息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时钟的指针悄然滑向下午三点左右, 几声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打破了沉寂。

“隐蔽!炮击!” 林泰的吼声刚落。

“啾——轰!轰隆!”

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在阵地上响起。这一次的炮火,与上午的火力准备截然不同。敌军发动了更加狡猾的进攻。

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不再是那种不计伤亡的正面强攻,而是打得更聪明,也更恶毒。他们用迫击炮进行精准的点射,爆炸点死死地压制着守军已知的几个主要火力点,尤其是何晨光和张冲所在的机枪阵地。炮弹并不追求大规模杀伤,而是逼得他们抬不起头,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火力。

同时, 在炮火的掩护和爆炸产生的烟雾中,几支由三到五人组成的小股部队,如同幽灵般从各个方向摸了上来。他们不再走开阔的正面,而是像毒蛇一样,利用弹坑和尸堆的掩护,多路、悄无声息地朝着阵地的薄弱环节渗透。

林泰的心猛地一沉。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立即调整部署,他的命令不再是通过嘶吼,而是通过一连串简短、急促的手势和口令,精准地传达给每一个战斗小组。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过阵地上每一个可用的掩体和火力点,迅速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张全新的、立体的防御网。

“各自为战,守望互助!把防线撑开!”

他的核心思想,就是将这条单薄的“线”,变成几个互为犄角的“点”。他把有限的人员,像棋子一样,分散到了各个关键的阻击点。 每一个点,就是一个独立的战斗堡垒,一个顽强的钉子,死死地钉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

“大鹏!” 林泰指向左侧一片被炸塌的断崖。那里的地形复杂,布满了碎石和弹坑,是敌人最容易利用的隐蔽接近路线。“你带两个人,守住左翼! 不求杀伤,给我盯死就行!任何企图摸上来的老鼠,都给我打回去!”

展大鹏一言不发,黝黑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两个兄弟的肩膀,猫着腰,如同三只灵猫,迅速消失在断崖的阴影中。林泰知道,展大鹏的沉稳和精准,是守住这条潜行路线的最佳人选。

“小鱼!” 林泰的目光转向右翼,那里是一片相对开阔的缓坡,也是敌人最可能集中兵力,进行突破性渗透的方向。“右翼交给你!带上你的人,给我把口子扎紧了! 允许自由开火,把你们的机灵劲儿都拿出来,别他妈给我省子弹!”

蒋小鱼咧开干裂的嘴,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在硝烟中显得格外桀骜。他“嘿”了一声,朝林泰比了个大拇指,随即招呼着身边几个兵,半滚半爬地冲向了右翼的几个弹坑。他那种天生的战场嗅觉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正适合应对右翼这种复杂多变的局面。

转瞬间,左右两翼的防守就已布置到位。而林泰自己,则和剩下的几名战士,坚守在中路主阵地。 这里是防线的核心,是最后的预备队,也是敌军迫击炮火最“青睐”的地方。他必须在这里,像一根定海神针,承受最猛烈的冲击,同时策应两翼,随时准备堵上任何可能出现的缺口。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何晨光身上。

何晨光因脚伤行动不便,正靠在一个用弹药箱垒成的掩体后,焦急地看着战友们四散奔忙,他那只受伤的脚踝肿得像个馒头,让他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这种只能看着,无法冲锋的无力感,几乎比死亡更让他难受。

林泰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望远镜和搜集来的为数不多的几排狙击弹放在他面前。

“别动。” 林泰按住他想要起身的肩膀,眼神无比郑重。“你被安排在中央这个最佳位置,不是让你休息的。你的任务,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重。”

他指着远方烟雾中若隐若现的敌军。“你现在是我们的眼睛,也是我们最长的剑。 你的枪里,不用去管那些小兵,只打有价值的目标。专门射杀敌军的军官、旗手、机枪手,还有他们的炮兵观察员!每一个冒头的,都给我点掉!打掉他们的指挥,打乱他们的节奏!你,就是决定我们能撑多久的关键!”

一番话,让何晨光眼中的焦躁瞬间退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淬火重生般的冷静与锋芒。他明白了,林泰没有把他当成伤员,而是把他这颗无法移动的棋子,放在了整个棋盘最致命的位置。

他不再多言,默默地拉动枪栓,将冰冷的狙击步枪架在掩体上。

敌军渗透部队如同林泰预料的那样,像毒蛇一样滑了过来。他们不再发出呐喊,行动间悄无声息,利用弹坑和废墟的阴影作掩护,隐蔽接近。

左翼,展大鹏和他那两名战士像三尊雕像,一动不动地趴在断崖的乱石堆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猫着腰,试图从一个巨大的弹坑侧面绕上来。他移动得非常小心,几乎与焦黑的土地融为一体。

但展大鹏的眼睛,比鹰隼还要锐利。他没有立刻开火,而是用手势示意身边的战友保持安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屏息而剧烈跳动的心跳。他在等,等那个敌人进入一个绝无可能逃脱的死角。

近了,更近了……

就在那名敌军士兵一只脚踏上断崖边缘的瞬间,展大鹏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一个短促而精准的点射,子弹瞬间撕裂了敌人的身体。那名士兵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就滚落回了弹坑。紧接着,乱石堆后的三支步枪同时开火,将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个敌人死死地压制了回去。

这样的场景,在防线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敌人狡猾,但战士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战场直觉更加敏锐。渗透与反渗透的战斗,无声却致命,但敌人的每一次尝试,都被守军及时发现并击退。

然而,右翼的蒋小鱼那边,情况变得更加凶险。

缓坡的地形让敌人更容易发起短距离的集团冲锋。五六个敌人借着迫击炮弹爆炸的烟雾掩护,突然从阵地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跃而起,嘶吼着冲了过来。

“狗娘养的!”蒋小鱼怒骂一声,手中的步枪喷出火舌。

但敌人已经冲得太近了。有几次,敌军已经接近到足以投掷手榴弹的距离。 一颗冒着青烟的木柄手榴弹,打着旋儿,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精准地落入了蒋小鱼前方的弹坑里。

“卧倒!”

蒋小鱼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是凭借本能,他一把抓起身旁早就准备好的一颗手榴弹,磕掉引信,看也不看就朝着外面甩了出去,同时将身边一个战友死死地按在地上。

“轰——!”“轰——!”

两声剧烈的爆炸几乎同时响起。一股灼热的气浪夹杂着泥土和弹片,狠狠地拍在他们的背上。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有几千只蜜蜂在脑子里乱撞。蒋小鱼感觉自己的后背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检查,翻过身就抬起枪继续射击。

这种近在咫尺的死亡游戏,考验的不仅是枪法,更是胆量和反应。战士们也纷纷效仿,用手榴弹反制回去。 一时间,阵地前沿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双方就在这几十米的距离内,进行着最原始、最残酷的交换。

与此同时,位于阵地中央的何晨光,他的战斗则呈现出一种冰冷的艺术感。

他的瞄准镜里没有混乱的战场,只有一个个被放大的、清晰的目标。他的任务不是压制,而是手术刀般的精准清除。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一个正挥舞着手枪,催促士兵前进的敌军军官,头盔上爆出一团血雾,仰天倒下。

他的手指冷静地再次扣动扳机,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这不再是人与人的厮杀,而是一道冰冷的数学题。他冷静地计算着风速,预判着目标移动的轨迹,然后,送出致命的答案。

“砰!”

一挺刚刚架设好的敌军机枪,那个副射手还没来得及装上弹链,就被一颗子弹从侧面贯穿了胸膛。

战斗变得零散但持续不断, 整个阵地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小战场。这里一声冷枪,那里一串扫射,侧翼的手榴弹爆炸声还未停歇,中路的狙击步枪又发出了怒吼。枪声不再像上午那样连成一片,而是此起彼伏,如同无数个点,共同构成了一首死亡的交响曲。

这是一种对意志的凌迟。每一分,每一秒,战士们的神经都紧绷到极限,体力和弹药都在被飞速地消耗。

傍晚时分,最后一抹残阳将天空烧成一片壮丽的橘红色,接防部队终于赶到。

他们穿着干净的军装,携带着充足的弹药和补给,像一股钢铁洪流,从后方涌上了这片残破的阵地。带队的军官快步冲到林泰面前,看着他满是硝烟和血污的脸,以及他身后那些几乎站不稳的士兵,眼神里充满了敬意。

“我们奉命接管阵地!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兄弟们!辛苦了!”

“敌情还没解除!” 林泰沙哑地吼道,他没有时间寒暄,更没有立刻放松下来。他抓住那名军官的手臂,指着前方,“我们得一边阻击敌军,一边交接阵地!”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战场上出现了一幕奇异而又神圣的景象。

林泰和他的战士们,这些刚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老兵”,成为了新部队的向导。他们把每一个火力点的最佳射界、每一处观察哨的隐蔽位置、每一片他们亲手布下的雷区、甚至是哪个弹坑更容易积水,哪段胸墙被炮弹炸松了,都详细地告知接防部队的班排长们。

“左翼那片断崖,敌人喜欢从石头后面摸上来,至少要放一个机枪组盯着!” 展大鹏拖着疲惫的身体,亲自带着一个班的新兵,指着他坚守了一下午的地方,声音嘶哑地叮嘱着。

蒋小鱼则把几颗仅剩的手榴弹塞给一个年轻的士兵:“看到没?就这个距离,他们一冒头就别省着,用这个招呼他们!”

何晨光被人搀扶着,把他观察到的敌军狙击手和军官的习惯位置,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出来。他的语速很快,仿佛想把这几天用生命换来的所有情报,都在一瞬间灌输给对方。

直到对方的指挥官反复确认,完全掌握了所有情况,并且新的火力网已经构成,林泰才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战士们的身心在这一刻才真正松懈下来。许多人几乎是瘫软下去,被新来的战友搀扶着。他们互相支撑着,沉默地向后方走去。脚下是粘稠的土地,身边是熟悉又陌生的战友,耳边是已经属于别人的枪炮声。

撤退时,林泰走在最后。 这是他作为指挥官的习惯,也是他的责任。他要确保自己的每一个兵,无论是活着的还是牺牲的,都离开了这片死亡之地。

当最后一名伤员被抬下阵地,他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身。

他回头看了眼这片他们坚守多日的阵地。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它残破的轮廓。战壕已经被炮火和鲜血洗礼得面目全非,曾经棱角分明的工事,如今只剩下破碎的土堆和焦黑的木桩。阵地上插着断裂的旗杆,飘着半面被硝烟染黑的战旗。空气中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挥之不去。

然而,就是这片如同废墟的土地,但它依然屹立在那里, 像一头遍体鳞伤却昂首不屈的雄狮,沉默地俯瞰着山下的敌人。

回到后方营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与前线截然不同的味道——不是硝烟和血腥,而是温暖的、食物的香气。炊事班的战友们早已等候多时,热食已经准备好,一口口大锅里冒着滚滚的热气。那是雪白的大米饭,和一锅炖得烂熟的土豆牛肉。

这最朴素的食物,此刻却像是世界上最奢侈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