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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白头吟伤离别 > 第375章 蛇鼠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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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妖界的风云早已在暗中汹涌,此刻更是彻底陷入一片混乱。

妖王殿内,药香与血腥味交织弥漫,数位妖医捧着药碗,步履匆匆地进进出出,神色凝重得如同压了千斤巨石。

殿外的长廊下,妖后苏魔羽一袭墨色宫装,静立在廊柱旁,身姿窈窕却透着难言的僵硬。

她望着殿内摇曳的烛火,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口的金线,眸中满是思量。

“苏姐姐,大哥他……” 白仇快步走来,少年人的脸上褪去了往日的跳脱,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忧虑。

他攥着拳,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苏魔羽微微侧头,瞥了白仇一眼,随即抬眸望向虚空,目光穿透重重宫墙,若有所思地轻声道:“如今魔界的影卫已在妖界扎根多年,此事绝不能泄露半分,否则妖界将万劫不复。”

“可大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染上这怪病?” 白仇终是按捺不住,咬牙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魔羽缓缓拢了拢衣袖,转身直面白仇,声音压得极低:“你跟我来。”

说罢,便迈步朝自己的行宫走去。

白仇见状,连忙快步跟上,心中的疑虑越发深重。

两人穿过重重守卫森严的宫殿,踏入行宫。

殿门刚一合上,守在门后的侍女茉莉便迅速落了锁,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苏魔羽紧绷的情绪终于崩塌。

她猛地转身,一把抱住白仇,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宣泄而出,带着无尽的无助:“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白鸳……”

白仇的身子瞬间僵在原地,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他从未见过冷艳如冰的她如此失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僵硬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哑声道:“苏姐姐,你别哭……”

苏魔羽的泪水瞬间浸湿了白仇胸前的锦袍,身体因抽泣而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自语:“若是你大哥有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办啊?父亲病重,妖界内忧外患,那些人早就虎视眈眈了……”

白仇心中涌起一阵疼惜,连忙拉着她走到凳几旁坐下,又迅速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过去,柔声安慰:“苏姐姐,你先别急,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大哥身强体健,怎么会突然染上这怪病?”

苏魔羽接过茶水,却没有喝,只是紧紧攥着杯壁,啜泣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发汹涌。

她用手帕捂着嘴,努力想要止住哭声,可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指缝不断滚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复情绪,哽咽着说:“我又如何得知…… 如今父亲病重,白鸳又这般模样,苏家内部、妖界各部,都对我们虎视眈眈。若是白鸳有什么意外,我在妖界,怕是再无立足之地了……”

白仇看着眼前脆弱得如同易碎琉璃的苏魔羽,心中百感交集。

在他的印象里,苏魔羽一直是高高在上、冷艳无双的女子,是苏家最耀眼的明珠,从不轻易流露半分软弱。

今日她却在自己怀中哭得像个孩子,这让他既心疼又慌乱。

他猛地站起身,语气坚定得近乎铿锵:“不会的!苏姐姐,还有我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必然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苏魔羽闻言,身形蓦地一僵,难以置信地望着白仇,眸中翻涌着错愕与复杂,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艰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白仇却像是下定了毕生的决心,猛地拉起苏魔羽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少年人孤注一掷的炽热,定定地凝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苏姐姐,我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的。”

苏魔羽的指尖微凉,被他攥在掌心,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微微蜷缩。

她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此事我已下令封锁消息,鸢后那边还不知道。”

白仇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思忖片刻,问道:“苏姐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怕鸢后怨我。” 苏魔羽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带着难以言喻的委屈。

白仇心中瞬间明了,苏魔羽与白泽那段无疾而终的过往,本就令鸢后心存芥蒂,如今她嫁与白鸳才短短数月,白鸳便突发重病,鸢后难免会将这份怨气迁到她身上,认为是她命格不祥,克了夫婿。

他正欲开口安慰,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苏姐姐,大哥的寒症,可是与二哥当年的症状一般无二?”

苏魔羽缓缓点了点头,眸中满是困惑与担忧:“应是同一种病症。只是当年你二哥是在冰室中受了极寒,才落下的顽疾,可白鸳他…… 从未接触过那般极寒之地,怎会突然染上这怪病?”

“苏姐姐,你先好生休息,此事不必担忧,我心中已有眉目。” 白仇急忙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

说完,他便松开她的手,转身匆匆离去,背影仓皇却又透着一股决绝。

苏魔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睛。

殿内的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颀长,半晌,她才幽幽开口,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原来,你也知道,白泽的病,并非是冰室留下的顽疾。”

白仇一路疾冲回白鸳的寝殿,进门便厉声喝道:“所有人都退下!”

宫人们见状,不敢有半分耽搁,纷纷躬身退去,偌大的寝殿瞬间只剩下他与床榻上的白鸳。

他快步走到床榻边,看着白鸳那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大哥,是不是魔尊给你下的毒?”

白鸳虚弱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要令人心疼:“仇儿,我从未想过,当年泽儿竟是在这般锥心刺骨的痛楚中活了几百年。如今木已成舟,当年泽儿有拓石长老暗中相助,才勉强撑了下来,我…… 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如今的妖界,早已不比当年,待我走后,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莫要冲动行事。”

“我定要那毒妇付出代价!” 白仇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恨意。

白鸳虚弱地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仇儿,不可鲁莽。如今的魔界势力滔天,大有碾压仙域之势,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只盼我走后,魔尊能念在与泽儿往日的情分,放过妖界其余之人。”

“大哥,你莫要胡说!” 白仇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当年二哥能熬过来,你必然也可以!我这就派人去圣女族,定能找到解毒之法!”

白鸳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疲惫:“去吧,大哥累了,想歇歇。”

白仇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转身离去时,只留下一句:“大哥,你一定要等我,我会想办法的。”

待白仇走后,白鸳才缓缓睁开眼,唤来贴身护卫,轻声问道:“妖后呢?”

“回殿下,妖后半个时辰前便已回去了。” 侍卫躬身答道。

白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退下吧,命妖医过来侍疾。”

第二日,魔界夜魑宫。

绮梦正快步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影,正是本该在人界打理酒楼的团子。

守在殿外的玲珑见了,连忙迎上来,笑着说道:“绮梦姐姐快请进,尊上在里头呢。”

团子一听,立刻迈着腿冲了进去,可刚踏入殿内,便看见涂山箐正端坐在韵一身旁,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那模样别提多得意了。

团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脸不悦。

“见过主子。” 绮梦和团子齐齐躬身行礼。

韵一见到团子,颇为诧异,不解地问道:“团子,你不在人界好好打理酒楼,怎么突然跑到魔界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在人界听闻,说主子要嫁给这只狐狸!” 团子瞪着涂山箐,声音里满是不满与焦急。

韵一哭笑不得,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原来竟是为了这事,这小家伙竟千里迢迢从人界跑到了魔界。

涂山箐却颇为受用,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算你这小东西有眼光,还特意前来祝福本帝,记你一功!”

“谁要祝福你!” 团子垂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碍于韵一先前的吩咐,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朗声说道,“主子,此人并非良配!他生性风流,在六界名声极差,曾经还日日混迹于勾栏瓦舍之中,您可千万要三思啊!”

“哎,你这小东西怎么说话呢!” 涂山箐瞬间不乐意了,坐直身子反驳道,“你我同为神兽一脉,本帝玉树临风、法力高强,怎么就不是良配了?你可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够了!” 韵一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顿时有些头疼,厉声喝止。

涂山箐瘪了瘪嘴,悻悻地坐了回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团子则将头垂得更低,不敢再多言,只是肩膀还在微微耸动,显然还在气头上。

绮梦连忙上前打圆场:“主子,团子性情耿直,说话向来直接了些,并无恶意,您莫要动怒。”

韵一起身,看着团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我进书房来。”

团子立刻抬起头,快步跟上韵一的脚步;涂山箐也急忙起身,想跟上去听听他们要说什么,却被绮梦拦住了去路。

“狐帝,主子只喊了团子,您还是在此处等候吧。”

涂山箐睨了绮梦一眼,没好气地坐回座位,嘟囔道:“蛇鼠一窝!”

绮梦的嘴角微微抽搐,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伫立在一旁,心里早已把涂山箐骂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