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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就双脚分开,双膝微微一个下蹲,然后就像短跑运动员一般迅速地冲向了我左侧的那个家伙。由于这里的地面并不平整,我不敢全力冲刺。更由于我在奔跑之前左脚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让我分了一下神,我记得我当时好像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地面,我左脚踢到的应该是腿,是人腿。对,是躺在地上浅念的腿,她的尸体这时候还放在地上呢。

想到了尸体我就突然又想到了一种假设,难道这两只豺不是冲着我和钱老板而来的吗?而是为了浅念的尸体而来的吗?这个想法一旦产生我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豺好像也是能吃腐肉的动物吧,至少可以吃刚死不久动物的肉,所以它们极有可能是为了地上的这具“新鲜”的尸体而来,它们是来食腐分一杯羹的机会主义者,不是来和我拼命的捕猎者!问题是我一直待在浅念的尸体旁边,它们很有可能把我当成了一个意欲独占尸体的食腐者。但它们似乎很聪明,看出了我的胃口有限,不可能把腐肉全都吃光,所以它们才会坚决地靠近,希望能找到机会也来分享一下这顿免费的大餐。

对于这样的食腐者我当然是反感的,但今天似乎是个例外,因为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对于我们这些想伪造意外现场的投机者的一个机会!如果豺将尸体吃掉了,不用都吃掉,只要吃掉合适的一部分,那么死者的真实死因就很有可能谁都无法查清了。这样一来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就可以回去找高大哥收费啦。而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只需要等着这两只豺在这里大快朵颐即可。

天下还有比这更容易挣的钱吗?天下还有比我更蠢的人吗?我刚才竟然还想要把这两只豺干掉,我是不是太愚昧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收住了脚步,我不能冲过去吓跑了来“帮忙”的“朋友”们。可以讲挽救我错误的是我的大脑,而执行我大脑命令的是我的双脚,我成功的收住了我的双脚。

此时天空中的月光又一次明亮了起来,我也再一次看清了我周遭的一切。经过刚才这几步快速的冲刺和和急刹车般的停步,我发现此时我已经冲出了松林,立身于松林外的山坡下方了。

而那两只慢慢靠近的野兽现在就在离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了,它们似乎被我刚才这猛然一冲的气势惊到了,终于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我,我这时也才有机会第一次近距离仔细打量这种我之前从未见过的野兽。经过几秒钟短暂的对视之后,我们几乎是在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它们两个发出的声音应该是低沉不屑的“哼”,而我发出的声音是高亢惊诧的“啊”。

人们在野外害怕遇到的动物有很多,但我认为最让人头疼的还得算狗熊和野猪。狗熊不仅抗击打能力出众,关键它还能爬树会游泳,跑得也不慢,基本上属于无解的追杀者。而野猪最让人恐惧的地方是它的愚蠢和疯狂,说白了就是它傻。野猪有时候会为了不必要的原因和人类或其它动物进行殊死的战斗,根本就没有自我保护的回避意识,这才是它最让人头疼的地方。说实话,一头不顾一切低头向你冲来的野猪就相当于一辆失控的坦克撞向了你,人们除了全力躲闪之外就只剩下向上天祈祷了。

我现在就处于两头野猪的左右包抄之中,而且它们似乎都被我刚才那一阵急促的冲刺给惊吓到了,现在它们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准备发起反击了。

我这时真心地后悔我之前怎么没有看清对手就贸然地冲了过来,更是真心地佩服钱老板过人的夜视能力和坚定逃跑的决心。遇上野猪只有快跑和上树躲避这两种方法可行,问题是我不会爬树啊,我只有跑路这一条活路可以选了。

虽说我眼前这两头野猪都不大,看外表体型应该都是不到一百多斤的小野猪,但我还是惧怕它们横冲直撞的力量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它们的家长:大野猪。这就像是在牧区见到一群没有主人跟随的羊一样,一定要提防它们周边肯定会出现的牧羊犬。在野外遇见小野猪时,一定要防备它们的保护者:大野猪。

当我看清我遇到的是野猪之时,我就下定决心要逃命了。这种动物绝对不是我能对付的,也绝对不是任何拥有正常思维的人想对付的。问题是怎么跑呢?有户外逃生经历的人大多都认同一个道理:在野兽面前千万不要转身调头撒腿就跑,那是最危险的逃生方式。很多野生动物都会因为你的落荒而逃从而被激起它自己体内的追逐欲,或是坚定它自己能够战胜你的信心。一旦那样,逃跑的人往往会变成被追逐的猎物,下场也可想而知。

我只有缓慢地向后退,和它们慢慢地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再转身开跑,这是我唯一明智的做法。所以我马上就开始后退,一步一步地又退入了松林之中。林中的光线比林外要暗淡,在更暗的环境之下我感觉到那四只眼睛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那两个家伙居然又开始向前前进了。

敌进我退,可……可我比它们慢啊!因为我是在倒着走路。任何人倒着走路都会比较慢,可我现在又不敢转身就跑。我的额头和掌心都开始冒汗了,我真的是紧张了。人在巨大精神压力下的时间越久感受到的压抑感就越明显,我突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我找准时机陡然放声大喝道:“接招!看家伙!”与此同时我左右双手将两柄登山杖分别掷向了左右两侧的两头野猪。这一招应该叫……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趁着两头野猪的目光和注意力被飞舞在半空之中的登山杖吸引的时机转身就跑。是的,我崩溃了,精神先崩溃了,我决定采用最愚蠢的方式逃命了。

但就在我转身的这一刹那,我的眼前突然一暗,似乎天上的月亮此时又一次被厚重的云层遮蔽了。松林中光线的陡然变暗也使得本就惊慌失措的我心头一沉,紧接着我就脚下一绊,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我靠,不用看我也猜到了,这一定是浅念的尸体在报复我呢。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都能将我绊倒,这件事的荒谬性实在是不可思议。但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的脑袋竟然撞到了一块石头,一块坚硬但并不高出地面的石头。

我的头破没破,我的血流没流,这些我都无从知晓了,因为我当场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