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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表意见也不能沉默以对,沉默会显得自己不仅无知而且还特别的愚蠢、没有社会经验,容易让别人认定自己是好欺骗好愚弄的对象,那样就太危险啦。因此东拉西扯转移话题就成了必备的技能,这可以讲是一种人生技巧,生存的技巧,自我保护的技巧。万一这个手段被人识破了呢,那就需要定力,人生的定力。假装没听见,充耳不闻,听见了也当做是耳旁风,实在躲不过去了就只能用出最后的看家本领了,装二皮脸。反正都是丢人嘛,那倒不如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笑骂由人。只要自己不在乎,别人就伤害不了我分毫,这个世界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摇我自我肯定的意志。谁还没有丢人的时候啊,谁还没有无知的领域啊,谁还没有不知羞耻的状态啊,谁还没有……当然,今天这两个女人没有让我走到最后一步,我还没必要把自己最擅长的技能展现出来。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这一般叫做走回头路。户外活动中有这样的路线,但不是很多,因为不是很受大家欢迎。大多数人都有一种喜新厌旧的心理,谁都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看一些没有看过的风景,多去一些自己不曾涉足的地方转一转,在同一条道路上来回折腾似乎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但随着参与户外活动次数的增加,我渐渐地也发现了走回头路的好处:第一,相对安全,不容易迷路。第二,可以把一条路上来去两个方向上的景象全看到,对这条路线的了解更加全面准确。第三,体能分配比较好掌握,知道该如何分配自己本就不充沛的体力。在一条陌生的、从未走过的路线上,每个人都是新手,都是小学生,都需要小心翼翼,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面对什么情况,因此走得慢些就成了大多数人的优先选择。

当我甩开尖刀、零零岁和闯红灯的猫重新回到之前的石板路时,先前和我们同行的那几个队员都已经看不到了,应该是走到前边去了。他们那些人之中有人以前来过这里,对路边的那个残破的女娲雕像已经失去了兴趣,又或许是有人嫌偏离计划轨迹到路旁山上乱转一圈太耽误时间了,所以刚才只有我们四个人傻呵呵地跑上去了。

现在我在石板路的前方只能看见两个人,两个陌生人,似乎是一男一女,他们俩肩并肩紧紧地挨在一起并排前行,好像是在边走边聊着什么。因为距离有些远的缘故,我听不清他们具体说话的内容。

没有犹豫,我顺着石板路远远地跟在那两个人身后开始继续我的行程。脚下的路越走越模糊,石头越来越少,直至最终被黄土小路完全取代。地势越来越高,我感觉我是从山沟底部顺着踩出来的土路缓缓地向山上移动。记忆中穿过了几处由大片大片石头构成的深潭,在每一处潭底都能看到冻得梆硬的冰层。蓝中泛白的冰层证明这里是有水源存在的,只不过现在是冬季,山上的水源估计也暂时封冻了,不能再正常的流下来补充进这些水潭了。死水要想不被快速地挥发掉,结成冰或许是一个好的策略,苟延残喘到春季升温就可能有转机出现。

这里离村子很近,虽说没看见有什么耕地,但还是有不少的树,人工栽种的各种果树。沿着水潭旁的山石土路爬升了几百米之后我见到了一座修建在山谷之中的储水池,很大的一个储水池,有些像一座小型水库。用砖头和水泥在一处两山相距只有二十几米宽的地方筑起了一道墙,顺着墙边的一条长长的石头台阶走上去就能看见整个储水池的全貌了。

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深度不详,因为现在表面全是冰,看不见下方的储水深度和整个储水池的体积。想来这些水不是用来解决人畜饮用的,否则也不会任由它如此冻在这里无人问津了。台阶右侧有一条转山石板小路,沿着这条小路低着头可以绕过右侧的崖体。上方千百斤的巨石就这么静静地矗立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下方已经被凿空了大半。

随着崖体被我甩到了身后,面前出现了一道山坡,开阔巨大绵长的山坡,倾斜角度约有三十来度。没有人工修建的路了,只有土石混杂人为踩踏出来的土路可供行走。站在坡下可以看见有许多队友正沿着土路奋力向山坡上爬行,一步一步吃力地走着。

咬紧牙关,我在这条上升的山坡路上坚持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捱到爬升结束。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我的身影正在变得越来越小,饿了,是我当下突然的感觉。现在可能十点刚过,但是我突然间就饿了,我想这可能与我早饭吃得过早有关。冬季嘛,不吃饱早饭就出门会很痛苦的,尤其是会感到手脚持续的发冷。因此每次出来爬山之前我都要早起一会儿腾出时间饱餐一顿,可考虑到坐车和路上行程的问题,一般早餐都只能在六点钟以前结束,不能再晚了。现在距离早饭结束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身体在低温的环境中散热总是更快一些,所以我只好掏出提前准备的牛肉干边嚼边继续爬坡。

实话说这挺痛苦,也挺狼狈。毕竟这是上坡,连续不断的上坡,不光会流汗,还会喘粗气,张大嘴喘粗气。既要用嘴呼吸又要兼顾着咀嚼吞咽,实在是挺费劲的,口水不可避免的四处乱飞。因低温流出的鼻涕在上嘴唇外侧冻住了又化开,化开了又冻上,相当大的一部分最终都被自己吞进了肚子。最糟糕的是脸部皮肤,在这种反复的收紧和扩张之中逐渐地开裂、渗血和隐隐作痛。

在痛苦中又煎熬了三十来分钟,我终于看到了希望。上升的坡度开始变缓了,在成功爬上了几块巨大的山石之后我置身于一处开阔的平台之上,从这里可以俯看到我来时山谷中的小路,连走在路上稀稀落落的后队队员都能清楚的望见了。向上的视野更开阔,远处最高的一处山峰约莫距我还有一公里多的样子。

这里几乎看不到什么树了,不知道是水土贫瘠还是乱砍乱伐严重,诺大的一片山野之上树木竟然少得可怜,近处几百米的范围之内最多只能看到两三株孤零零光秃秃的树木挺立,而且还都是只有手臂粗细的小树,成片的树林更是想都不用想了。荆棘也很少,似乎都被什么人提前除去了,地面上只剩下低矮枯黄倒伏着的一些野草,估计想让它们重新焕发出活力也只能等气温回暖之后了。

正月里的山野就是这么的荒凉肃杀,远不如夏季那般喧嚣热闹。不过好处也是有的,首先是路不再继续向上延伸了,开始顺着山腰转向了,我可以在基本水平的土路上慢慢前进,不用再为一嘴两用而发愁了。其次是视野,脚下的路径很清晰,路上走着的人也很显眼,没有任何障碍物阻挡视线。除了巨大的山体本身,我和前边队员之间是什么遮挡都没有,很有一种在荒原上行走的错觉。安静,是当下的主旋律。

由于之前这个山坡连续的长爬升,使我们整支队伍开始有些脱节了,我和其他队员之间的距离都已经拉开到百米以上了,这在当下人口拥挤的城市中是少见的。人与人之间保持相当一段距离是一种奢侈,甚至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于公交车上人与人之间拥挤的空间相处模式了。殊不知保持距离,保持足够的空间距离才是大家能够心平气和相处的关键。在户外爬山的活动中,我越来越体会到与他人保持足够距离的行走是多么地难得和可贵,这种状态的延续似乎比看到什么雄奇的风景更加值得珍惜。对这种疏离感的喜欢使我意识到并非所有人都喜爱群居,我们的祖先恐怕也并非都是群居生物,或许其中一些也能独立生存很久。

眼前脚下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向左通向前方山谷的小路,一条大路顺着右手连接向远处的一道山崖。我抬头望了望,见之前看见的那两个陌生的男女正沿着右手大路前行着,似乎远处那道山崖下方有房屋,人工修建的房屋。我没有多想什么就跟了过去,估计他们这是要越过房屋再转山崖而行。

二十分钟不到我就来到了第一座房屋近前。这是一座用碎石垒砌而成的石屋,除了房顶的屋瓦和木质的门窗外,其它的建材似乎全是这山上的石头,黄褐色的石头错落有致地构筑起这两间石屋。屋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窗户也关得紧紧地,似乎这里现在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