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写到我为了进农业银行,想法托人找周立峰,家海主动请缨,去了一趟,搞清楚周立峰家在哪了,我紧跟着第二天去周立峰送了大礼,可谓为了生活,用心良苦。这一章讲要写接下来发生的故事。
这是2月3号了,是我托人托周立峰第四天了。早上了,天刚蒙蒙亮,媳妇就唠叨上了,说,这托人也托了,自己没钱,托人要带礼物,我给三哥借了三十块钱,叫你拿着,到县里买二十斤豆油,你也买了,托的人你也找到了,礼物你也送去了。到现在还没信,你也不去看看,不去打听打听,人家还得来找你啊?我一听媳妇唠叨,脑子立刻嗡嗡的,我说媳妇,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别说了,我今天去就是了。我说着就摸着黑穿衣起来了。我起来就赶快上灶坑掏灰往外倒灰,抱柴火,给灶坑点火给炉子生着了。这一系列小活都干完了,炉子里火熥熥的,媳妇也不嘟囔了,开始做饭了。
做饭,还是老三样,贴苞米面大饼子,锅里烫饭,大碴子水饭,外加大咸菜。
吃完饭,我简单收拾了下,就匆匆出门往县里赶。我坐在客车上,一路上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既盼着能有个好消息,又担心事情没办成。到了县里,我直奔周立峰家。敲开门,周立峰看到是我,脸上露出了笑容,把我让进屋里。周大哥让我坐下,说,家军,你给我说的你要进农行这事,今天是三天了吧?我说是1月3号那天说的,是星期天。今天是2月3号了吧?周大哥说,对,我记得你来是我在家休息的吗?你着急了是不?周大哥问,我心里是十分着急,但我一想还不能那么说,我说,大哥是这样,这个时间点特殊,你看呀,1月31号我给你说的,今天是2月3号,2月16号就是腊月二十九了,二十九就是除夕夜了,今年没有三十了。这,3号到16号中间只有12天的时间。其中这里还有个6号和7号,还是星期六星期天。这里里外外就剩十天了。我是这样想的大哥,这几天你想法看行长有点时间的时候你给行长说一声,让我这个事,在他心里挂上号,让他在脑子里有个印象就行。周大哥听我说了,笑了,说,哎呀,家军老弟,你说的是这个道理。我说是啊,周大哥,你看呀,我这事,这几天要是不在行长那挂上号,马上就过年了,1月17号是春节,也就是咱们老百姓说的大年初一,初一到初八咱农行不上班,初九就1月26号,27号和28号,就又是星期六星期天。这2月份就没了。可学校呢,是3月1号上班呀?我在教育局来要改行,孙局长是给我这样说的,给我定的是3月1号之前就得改完,把手续办完,要是过了期限,教育局就不放我走了。
周大哥听了好像恍然大悟,说,啊,原来是这样。这么的吧,一会我去上班去,争取,今天,我就跟炳行长说。好,好好好,就让大哥费心了。我走了大哥。
你一两天听信吧。好的,大哥,明天我再来。“老弟,你来就直接上农行三楼找我。”我和周大哥说着,我就从周大哥家走了出来。走出来,我心里高兴极了。我走出来几步,回头看大街上没人,高兴地我蹦了几个高。
蹦完高,我哼着小曲,小呀么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呀妈上学堂,唱着,还跳着,往车站走去,满心期待着好消息。也到中午了,我坐客车到浓阳站点了。我下了客车,我向俺爹小卖店走去,我想我进农业银行这事,托周立峰给办的情况也给俺爹说说,看俺爹有没有好的办法。我到了俺爹小卖店,六弟弟家海,老弟弟家全都在呢,他们看来,都高兴地了不得。六弟弟家海赶紧问,家军哥,早上我往这边来,我遇到我嫂子了,她说你今天又上县了,今天办的怎么样?周立峰给行长说了吗?六弟弟问,俺爹和小老弟弟眼睛紧盯着我。我说进展不大。我说着就把今天周立峰给我说的话学了一遍。
俺爹听了,说,那呀,那,就算有进展了。 周立峰叫你明天去,那你明天就再去,我给你说吧,家军,你办什么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你要想成功,都得折腾几趟。 我说折腾,折腾呗这是冬天了,我就是不改行,学校也放假了。 我说了,六弟弟家海听了,站在那,思考一会,说哥,那咱也得抓紧呀,说着,也捏着手指头算起日历来,举着手指头说头年就十了天了,过来年,过了正月初八,初九才农行上班,那再过3天就是3月1号了。我说是啊,我在县里周立峰家都算一遍了,我也给周大哥说这种情况了。
小弟在一旁听着,说家军哥,周主任不叫你明后天再去吗?那你明天还去。六弟弟说,哥,你去,这回,你还应该想着找我同学姜晓薇他爸爸。叫他也帮帮忙。“是,我今天就想找了。心思,我刚找完周立峰,再去农行找你同学的爸爸,叫周立峰看着了不好看。他会心思,你刚托我给你办事,你又去托别人去了。”
俺爹听了也点头,“家海说得对,多个人帮忙多条路。这姜晓薇她爸是干啥的?”六弟弟说:“他爸是农行常务行长啊,常务行长是行里的二把手,能直接给行长说呀,常务行长的意见你行长一般还得听的。”我听了想了想,觉得对,“行,那明天我先去农行找周立峰,要是没啥进展,我马上就去找姜晓薇她爸。”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进农行的事儿。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又出发去了县里。到了农行,我直接上四楼找周立峰。周立峰见了我,皱着眉头说:“老弟,炳行长这几天事儿多,我还没找到机会说呢,你再等等。”我心里一沉,但还是笑着说:“行,大哥你接着帮我留意着。”我从周立峰办公室出来,赶紧下楼,这样,我就躲开了周立峰的视线,我一咬牙,决定去试试找姜晓薇她爸。我问过了,两个副行长,还有县联社主任,办公都在三楼。但办公室是五个,我不知道哪个办公室是姜行长的。我想我就站在楼梯口侧面,等一下找个银行的人问问。嘿,我站在那等,刚等了还两分钟呢,这时有个女士,手里拿着一张票单,就从二楼走上来了,他穿着银行的蓝色坎肩呢,一看就是农行的人。我赶快走上前去,大姐,打扰您一下,我想找姜行长,请问哪个是姜行长的办公室?这位女士,听到我问她,先站住了脚,定定神,用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往行长办公室走了几步,侧着身子,用手指着,说,呢,是第三个。是想农业贷款是吧?我说,啊,是,是是。我笑着点点头。说,好眼力。她向我微微一笑。
我说谢谢,我深吸一口气,朝着第三个办公室走去。我心里有些紧张,在我走到姜行长办公室门口时,我稍微停了下来,稳定稳定心情。我开始轻轻敲门了,我敲三下,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我推开门,看到一位中年男子,头梳的是大背头,带着一副大眼镜,领导模样,端坐在办公桌对面,手里还夹着一支烟抽着,一手拿着一张报纸,在那看报纸呢,我判断他应该就是姜晓薇的父亲姜行长。我赶忙上前,恭敬地说:“请问,您是姜行长吗?”姜行长说是的。你是那位。我说,姜行长,您好,我应该称呼您姜叔。”姜行长说是吗?姜行长立刻站了起来,说来坐下?我说来姜叔,你先把烟抽上。姜行长,把烟接了过去。我说姜叔,我问一下,你姑娘不叫姜晓薇吗?姜行长说是啊,我说姑娘是不是职业高中毕业呀?你怎么知道?我说姜叔,我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姑娘现在在佳木斯金融学校上学呢。姜行长说哦,对,越说越对。我说是这样的,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浓阳的,我是在学校教中学语文的。你姑娘读职业高中,我有个弟弟叫马家海也读职业高中,我弟弟和你姑娘是职业高中的同学。我今天冒昧的来打扰您,来找你是有点事。
”姜行长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我坐下,微笑着说:“哦,家海的哥哥啊,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我说姜叔,我教书不愿教了,我准备改行了。我看好农行了,想上咱农行来,我听我弟弟家海说,你负责常务,本来呀,我是打算在学校放寒假期间,我和我弟弟家海一起来看姜叔的,可我的弟弟家海也在佳木斯函授学习呢。他来不了,我就自己来求你了。
姜行长听完,思考片刻后说:“哦,你是老师,你是什么学历?是代课老师转正的吧?”“哦。姜叔,我忘了给你说了,我不是代课老师转正,我是在七七年恢复高考那一年考上师专的。我学的是中文。”姜行长听了说,哦,行。学中文的,不错。我们农行正缺少这方面的人才呢,我给行长说说。”我听了,赶快说,谢谢姜叔了。您给我推荐一下,你看我什么时间来听信?
姜行长说,我推荐,我今天一会就能给行长说去,或者明天,就能推荐,问题是我推荐完了,行里还得开会研究再定,过几天吧?“好,姜叔,那我就过一天两天再来,到时候,我来感谢姜叔。”
走出农行大楼,我心里很高兴,心思这回有很大的收获。来对了。我走着想着,下午我到家了。
我到家了,吃了饭,我想休息一下,我躺着刚要睡着,媳妇的侄女女婿小赵跑来了,跑的气喘吁吁,还没进屋呢,就喊老姑夫老姑夫,我被喊醒,我问怎么回事?“我二叔来了,抚远农行的康行长。他是来咱镇农行信用社检查工作的,他检查完了,我看他来了,我过去找到他,我说二叔,我媳妇的姑父,是老师要改行了,想上是你们农行。我姑父他叫我给你说说。我二叔叫你去呢,他要和你见面,看看。”
媳妇一听说,好啊。咱快去。我说好,去,赶快去。说着小赵就领着我从屋里往外跑。我跑,边跑,还边系鞋带,我跟着跑,跑着问,你二叔,在哪呢?侄女女婿?
我们跑,路远啊,二三里的路,我们跑过学校跑过医院,都跑到正大街了,眼睛都i能看到银行信用社了,看到信用社门口停的小北京子汽车了,康行长上车走了。侄女女婿小赵还喊呢,二叔,怎么走了呀?我说别喊了,你二叔这是有急事。侄女女婿说追,咱要是有摩托就能追上。我说追不上了,小北京子,那车跑起来也是很快的。关键的时候,还能前后驱动呢。
追不上,大家回来,在我家议论起来了。侄女说她女婿跑的太慢。侄女女婿说,我跑的慢,你咋不说这路有多远呢?你叫我老姑父说说。侄女女婿说着,嘴里还喘着粗气呢?都给大家说笑了。我说对,对对。侄女女婿说的对。这家伙的,我改一次航,找个工作,都赶上打一场人民战争了。真难为大家了。侄女女婿说,老姑夫,今个也行了今个虽说你和我二叔没见到面,,你要上农行的事,我刚才已经给我二叔说了,我二叔他也算是知道了。我说算。这么的,侄女女婿给康行长说了,明天我干脆就去抚远一趟,看望看望看你二叔了。
晚上了,六弟弟家海来了。一进屋就说,哥,咱娘叫我来问你,你明天去抚远看人家有钱吗?我说哪有钱呀?上回,去找周立峰那,买一壶豆油的钱还是借的呢?家海说,哥,我给你拿二十吧?我说拿着就拿着吧。以后我有钱了再还你。媳妇说,你有这二十块钱,明天你上抚远够吗?我说够啥够,明天我准备去串两家门,我去看望的可是行长啊?那可不是老百姓啊,拿三块五块的礼物就行了。
家海说,哥,你上行长家,拿酒拿罐头可不能拿少了,你拿太少了,太便宜了,就会叫人家谯不起。媳妇说,那我就出去再借二十五吧?我说你借二十五干啥,用不了那么多。你再借二十就够了。媳妇说二十就够了,那你来回坐客车人家不要钱啊?路费呢?我说对呀,去,回来,坐客车还的花路费呢。那?我去路费是七毛;回来,那还得花七毛。一个来回就的一块四毛钱。
黑天了,都大黑了,媳妇出去了,到他三哥那又借了二十五块钱。
第二天了,早上吃完饭,我又上抚远了。我到了抚远,先到了农行,还是先找周立峰大哥,周大哥给我说,他已经给炳行长说过了。我说那就好。我说等着我上这几个行长家看看,串个门。我说你知道他们家都在哪吗?周大哥给我说,这几个行长都i住在养路段门前那条大道的北,稍微往东偏一点。周大哥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周大哥给我说了,我知道行长住的位置了,我就赶快奔新开的烟酒商店了,烟酒新商店,的酒好啊,还全呀。我来到了烟酒商店,精心的选择。服务员热情的问我,先生,你这是选酒啊?我说对,选酒。她说你看这,这这,你选什么价位的?我说不要太便宜,我要中高档的,五六块钱以上的。服务员帮着我挑选了一番,我准备了两份,都是二十一块钱。
我准备好,信心满满,开始往养路段走了,我要找行长家去了。我走到养路段处,问好姜行长和康行长家的住处。我又在养路段找个熟人,把我带的酒寄存一份。我拎着一份,就找个地方等着了。
中午了,我先上姜行长串个门,说说话。就赶紧出来了。我出来,又去求寄存的礼品,来到了康行长家。一会,我串了个门。
两个门一会串完了。我才松一口气。串完门了,我又唱着小曲小呀吗小二郎,往回走了。晚上了,我们在家议论着我要进农行的事。俺爹说明天我再给你找个人,叫他领着你去见炳行长。
俺娘说,你看吧,这家军,要去农行,事要办成,就得折腾几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