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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缓缓地退了回来,手撑在桌面上,脸凑到他面前:

“你最擅长什么?”

侃爷先是一愣,接着嘿嘿一笑道:

“我什么都擅长,扑克、麻将、骰子,都没输过。不过……”

“不玩骰子,就玩你最擅长的扑克,一局定胜负,谁输谁买一瓶酒给对方。”

梅洛立刻打断他,再次声明赌注。

侃爷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好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最擅长扑克?”

梅洛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自己也是猜的,只是为了把气势搞出来。

“好,就赌扑克。”

说着,他取出三副崭新的扑克,一边开封一边说:

“扑克,我们也别玩那些炸金花、21点之类的,太低端,没有技术含量,我们玩捉花吧。”

梅洛扬起眉:

“侃爷是江浙人?”

侃爷同样挑起眉,笑而不答。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捉花这种玩法很少见,只流行于江浙少数地区。

大江南北的赌场,从没有人开这种局,一来太麻烦,总共136张牌,而且很多牌需要定制,比如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各一张;还有白皮3张,单框、双框,要跟两副扑克凑够136张。

这时,侃爷把完整的两副牌里的大小王和其中一张黑桃K取走,放在一边,又从包里拿出一支笔,看着梅洛说:

“这不是专用牌,在上面打记号就行,比如梅兰竹菊,就在每一张上面对应写一个字,听得懂吗?”

这种玩法不光牌张多,规则也很复杂。

梅洛想起老师说过,这是家庭聚会或几个朋友在一起打发时间玩的。

老千很少搞这种玩法,因为有的人根本不知道规则。

“侃爷搞这么复杂干什么?就一人两张牌,谁大谁赢。”

侃爷小眼睛一瞪: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老千只会玩诈,偷张牌、换张牌就想赢。我告诉你,真正的千术不是玩这些阴谋诡计,主要是靠自己的手法。手法你知道吗?”

他那样子既像前辈,又像老师,在训斥晚辈。

见梅洛不说话,他嘴巴一撇:

“我知道你不擅长扑克,我也不欺负你——玩的过程中允许你出千,但不能让我发现,一旦发现就算你输。不剁手指,我也不要你的酒,跪下给我磕头就行。”

梅洛还是不说话,心里却想:你现在有多嚣张,等下就会有多紧张。

侃爷大概觉得不赌手指不够刺激,随意在几张牌上标记完,接着说:

“规则简单一些,定庄后,庄家拿21张,闲家20张。因为只是两家玩,牌可以互相吃。两张同点数的对子称为‘吃’,三张同点数且有花的刻子称为‘杠’。”

“有杠必须杠,否则判定为‘压迫’。出牌顺序为先出白皮后出框,优先打自己有杠的多余白皮,再打已拼对的多余白皮等。”

“你们玩过吗?”

见梅洛他们都不说话,只盯着他看,侃爷以为他们不会玩,又问了一句。

“三岁就会玩了。”

梅洛冲他冷笑。

这牌他还真玩过——老师说这种玩法能锻炼算牌能力,类似麻将和斗地主,对方出了什么牌、底下还剩什么牌,自己心里要有数。所以他专门去过一次江浙,学习这种玩法。

“好,会玩就行。那胡牌也简单些,就和搓麻将一样,组成10组不同点数的对子、杠就能听胡,不用翻倍,不用计分值,可以吧?”

说完,他把所有牌混合在一起,推到梅洛面前:

“洗牌吧,我看你是圣手还是鸡爪子。”

梅洛瞥了他一眼,随手拿过牌,慢慢分成两半,再弯成弓形,同时往上一弹——一百多张牌像飞片似的,纷纷弹向空中。

侃爷小嘴微翘,一脸不屑地看着梅洛:

关公面前耍大刀,在老子面前玩空中洗牌?

可接下来,他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牌全部弹入空中的瞬间,梅洛手一抬,中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那些牌好像听到指令一样,纷纷改变方向,跟着他的手指一圈圈转着,速度越来越快,牌圈从大变小,又从小变大。

一旁的花爷眼睛瞪得比任何人都大,他跟着梅洛见过不少场合,却从没见过这种表演式的花活,忍不住低喃一声:

“气贯长虹?”

侃爷也惊呆了,看了一眼空中的牌圈,马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梅洛。

这手“气贯长虹”玩得太溜了,没有十年功力绝不可能这么自如、这么丝滑。

这小子真的是三岁学千?

突然,梅洛伸出两指,夹住一张牌往侃爷面前一甩,喝了声:

“落!”

空中的牌像跟着蜂王的工蜂一样,一张张整整齐齐落在他甩过去的那张牌上。

几秒后,侃爷面前的牌堆比刚才还要整齐。

“洗完了。”

梅洛拍了拍手,看着他说道。

“你师傅不是翁百岁。”

愣了几秒后,侃爷才开口。

“那是谁?”

梅洛跷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打量着他。

侃爷看着梅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目光里泛着兴奋的光:

“有意思,这下有意思了——你居然会‘三绝手’,那今天的赌局就刺激了。”

说完,他挑出八张刚才打好标记的牌,在桌子每个角放了两张,又把2张大小王压在最底下。

梅洛没接这话茬,只盯着牌堆,手指在桌沿轻轻搭着。

“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押根手指?”

把牌摆好后,侃爷又问了一句,才准备洗牌。

梅洛只摇头。

他能感觉到侃爷的千术很高,不然也不会看完自己的“三绝手”后,还提出加注。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侃爷总爱跟人赌手指?于是问道:

“你是不是嫌自己的手指碍事,所以一上来就要赌手指?你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吗?”

“小小毛头,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侃爷瞪了他一眼:

“我问你,如果你今晚输给我,明天赖账、不承认怎么办?”

怎么办?

梅洛没想到他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一时没法回答。

“所以我才说要赌根手指!”侃爷提高了声音:

“这样你走到哪儿都赖不掉,而我呢,要把你们输的手指做成标本——看一年下来能赢多少场,十年下来有多少老千输给我……”

变态!

梅洛在心里骂了一句,居然还有这种爱好的人。

“赶紧洗牌。”

“真的不敢押手指?”

侃爷又重复了一句。

梅洛身体往前凑了凑:

“不是不敢押,是怕你以后吃饭不方便。赶紧开始,再废话我走了。”

侃爷无奈地摇摇头,这才开始洗牌。

可牌刚拿到手上,他的两只手不知为什么抖了一下,牌顿时散落,有几张还掉在桌上。

捡起来后,他眼睛盯着梅洛,手快速分开两沓牌,交叉、叠影,来回洗着。

他动作很快,每洗完三次,就要重新合在一起反复抽拉。

梅洛没看侃爷的手,只盯着牌堆移动的轨迹,手指在桌面敲着,节奏和侃爷洗牌的频率严丝合缝。

侃爷没藏牌。

洗完后,他把牌推到梅洛面前:

“切牌。”

“不用切了,直接打骰子吧。”

侃爷抓起骰子,指节一捏,骰子在掌心转了个圈,“啪”地扣在桌上:

“掷吧,别磨蹭。”

骰子在桌面转了几圈才停下,是五点。

“五在手,侃爷当庄家。”

“发牌。”

侃爷两指夹住牌堆,往上轻移,突然两指一扣,拿出一摞放在自己面前:

“要不要数一下?”

他一脸傲气地问梅洛。

不得不说,他这手探牌水平很高,那摞牌不多不少,正好21张。

见梅洛没回答,他又以同样的动作,分出一摞放在梅洛面前:

“你数数是不是20张?少一张或多一张,我认输。”

“这手法我三岁时就玩过,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梅洛拿起牌,冲他说了一句。

“还挺狂。”侃爷也拿起自己的牌,飞快过了一遍,抬眼问道:

“逃不逃?”

“逃”就是认怂,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胜券在握了。

梅洛没说话,指尖飞快过了遍自己的20张牌。

他不用看牌面,就知道自己手里是什么牌。看着侃爷,梅洛催促道:

“赶紧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