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爷抽出一张单框5扔到桌上。
按“捉花”的规矩,单框牌能接白皮牌,只要点数对得上。
梅洛摸了张牌,是白皮3。他没直接打出去,而是用两指在指间转着,目光扫过侃爷的牌面——接下来只要卡着他的框牌,就能让他凑不成对。
接下来几轮,侃爷想凑白皮7的对子,刚摸到一张白皮7,梅洛就先出了张白皮7;他想杠单框9,手里已经有两张了,结果梅洛又先打了张单框9,直接断了他的“杠”路;就连他想留着凑对的白皮10,梅洛都像提前知道似的,直接出了张相同的,让他手里的白皮10成了废牌。
“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牌?”
侃爷的指尖开始发紧,额角渗了点汗。
他玩了十年捉花,还从没被人这么卡过路,就像自己的牌全被梅洛看透了似的。
梅洛没回答,只抽出一张单框6放在桌上。
侃爷咬了咬牙,摸起一张牌,指尖一沉——是张梅花K!
手里已经有两张了,凑齐三张就能“杠”!他刚想把牌扣在桌上喊“杠”,梅洛突然抬手,捏着张牌的一角,慢慢往上翻。
“黑桃K。”
说着,梅洛用力把牌拍在桌上。
“你敢出这个?”
侃爷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按规矩,黑桃K是百搭牌,可以任意搭配。
梅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规矩里没说不能出黑桃K吧?”
他说着,把自己的牌全摊开——10对牌整整齐齐码着,最上面压着张单框8,黑桃K搭8,刚好够胡牌的规矩。
“你什么时候换的牌?”
侃爷的声音发哑,他清楚记得黑桃K明明在牌堆最下面,怎么突然到了梅洛手里?
“我出千换的,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叫开了。”
梅洛挑衅地看着他。
让你装了一晚上的逼,现在轮到我了。
侃爷眼珠子飞快地转着,想了好久,突然把牌猛地摔在桌上:
“你在牌上落了焊?”
梅洛嘴角微扬:
“不是,不信你可以检查每张牌。”
侃爷把牌摊开又合扰,仔细的检查每张牌的背面和四个边。
让他失望了,梅洛根本没有下焊。
看了好一会,他把牌扔到桌上:
“我认输。”
说完,气冲冲地走出门外。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
侃爷攥着拳头快步走在走廊里,每一步都带着憋闷的火气他玩了十几年捉花,从没人能像梅洛这样,不仅算透了他的牌路,还敢当着他的面出千,最后还让他抓不到任何把柄。
他低着头站在角落,脑子里反复回放刚才的牌局。
梅洛洗牌时的“气贯长虹”、出牌时精准卡他路子的节奏、最后亮出黑桃K时的从容,每一个画面都在提醒他:自己这次是真的输了,输得彻底。
他突然想起刚才问梅洛师傅是谁时,对方没回答,现在才后知后觉——能教出这种会“三绝手”、算牌比计算机还准的徒弟,师傅绝不是等闲之辈,自己之前确实太小看这个“毛头小子”了。
“他就这么走啦?”
见侃爷走后,吴小谣指着门外问。
“买酒去啦。”
梅洛淡淡一笑,他感觉这场赌局特没意思。
侃爷全场没有出千,只是单纯用他的手法,在洗牌的时候记住了每张排序。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不切牌,而是让他直接投骰子定庄家。
正因为不切牌,打乱他的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花爷走过来,看着梅洛满是疑惑的问:
“梅先生,那张黑桃K你是什么时候拿到手,我根本没见你出千啊。”
梅洛笑了笑。
“我出千了,侃爷也知道我出千了,但他抓不到我的任何把柄,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去生闷气。”
“你怎么出的,快跟我们说说。”
花爷坐到梅洛旁边,殷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