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上前,将思念了十几年的人紧紧抱住,“芙儿啊,你让兄长找得好苦啊。”
曾经叱咤战场,威风凛凛的七尺男儿此刻早已泣不成声。
感受到肩头那股暖暖的湿意,南絮亦是泪流满面。
她回抱宁王,轻拍他的后背,柔声道:“宁青芙回来了。”
娘亲,就让女儿代替你抱一抱你的兄长,让这分离了十几年的兄妹之情再度重续。
宁王妃目露诧异地看着风华正茂的南絮,“她......”
那张脸是和青芙长得极为相似,可她并非真正的宁青芙。
已经过去十几年,青芙若还活着,怎能保持容颜不老?
她审视般地看着两个儿子,莫不是他们久寻不到,不得已才找了个样貌相似之人试图欺骗他们祖父祖母。
宁王妃眉眼一冷,正想发作。
那边还在痛哭的宁王也察觉到不对劲,他拉着南絮细细观看了一遍又一遍。
“芙儿,久寻不到,你这是误入仙境修炼成仙人了不成?”
十几年过去,他已由意气风发步入中年,甚至连双鬓也生出了些许银丝。
怎么芙儿容貌未变,仍是年华正盛的模样。
南絮双眼含泪,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只能转头看向宁修和宁渡。
“宁大哥,宁二哥,我......”
见她为难,宁修站出道:“父王,絮儿并非姑母,她是......姑母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肉。”
“唯一的骨肉?”宁王彻底放开南絮,神色震惊问:“你是说你姑母已经嫁人生子了?”
“正是。”
“那她人在何处?为何不来见我?”
他想问问她,既然还活着,又为什么独自流落在外,不肯回宁王府。
就连成婚生子这样的大事她都擅自做主,从头到尾连封告知书信都不曾寄回。
究竟是因为什么,芙儿才会和自己的爹娘还有兄嫂形同陌路。
宁修默不作声,只是偏头看着宁渡。
宁渡抬手站出,“还……还是我来说吧。”
“当年,姑姑侥幸被人救起却因头部受到撞击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四处游走的她遇见进京赶考的穷书生,两人草草结为夫妇,后来书生高中更是凭着姑姑携带的珍宝步步高升,可后来他负了姑姑与上峰之女勾搭成奸,而那时的姑姑已经身怀六甲,不日即将生产。”
宁王震怒:“好个狗胆包天的王八羔子,宁王府的郡主也是他能辜负的,你且说他是谁,我绝对饶不了他。”
这种品行不端,忘恩负义的男人留着有何用,倒不如一纸休书与他撇清关系。
届时芙儿还是宁王府的郡主,这身份不比那什么上峰之女高贵许多。
见自家父王已经被气得跳脚,宁渡一时竟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才说到这里就气成这样,要是听到后面还不得暴跳如雷。
见他胆怯,南絮只能亲自开口:“她的丈夫和婆母为了迎那贵女进门,在月子中狠心要了她的性命,并将她出生仅有半月的女儿送往百里外的庄子,十几年来不闻不问,庄子里的人惯会见人下菜碟,见主家不重视就将那孩子当做杂草并取名为南草,他们还将年幼的孩童驱赶至深山任她自生自灭。”
忍住眼中的泪,南絮继续道:“后来还是要回京冲喜,南草才得以回南家,为了报仇她逐渐露出锋芒,也正是因为如此,接连不断的暗杀皆是来自她的亲生父亲,这便是她们母女二人的一生。”
宁王只觉浑身冰冷,整个人动弹不得,“你是说芙儿......芙儿已经没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王府郡主,怎么会有如此凄惨的结局?
喜怒交加之下,宁王两眼一黑,人已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宁修与宁渡合力将人抬到榻上,南絮搭着他的手腕开始为他诊断。
片刻后。
南絮道:“只是怒急攻心导致的昏厥,并无大碍。”
宁王妃眼神不离南絮,泪眼婆娑地问:“好孩子,你可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妃,也是南家嫡女南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