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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建名立,形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临深履薄,夙兴温凊。似兰斯馨,如松之盛......”

“老伯,你们也教千字文吗?”温恺凑上去问道。

老人抬起头,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他慈祥地笑了笑:“是啊,这是我们村子的传统,每个孩子初学课本就是千字文。”

“那除了这个,你们还学什么,比如数算、武艺、民俗传说、历史之类的......”温恺坐在一旁,求教道。

“当然,这些也都是必修课。”老人答道,“孩子们年纪还小,等他们长大点,就能教他们更多东西了。”

“千字文、数算、武艺、民俗传说......这村子里的教育内容还挺全面的。”温恺感叹道,“看来这里的人很注重后代的培养。”

大胡子和佧雅在一旁不耐烦地低声催促道:“行了,别闲聊了,咱们还得赶紧找能带来永生的泉水。”

温恺点点头,站起身来,对老人抱拳道:“老伯,打扰您了,我们还得继续赶路,先告辞了。”

老人微笑着挥手:“要找那泉水也不难,几百年前就驾崩过一位王,他也热衷于那泉水,要听我讲一段历史吗?”

“无聊。”佧雅皱眉嘟囔道,起身离开了。

“愿闻其详。”温恺坐下来,大胡子思索了片刻,也坐了下来。

“在这片地方,生活着两个鲛人族群,我们之间虽然外表相似,但生活习性截然不同,如你所见,我们这一脉的幼体在陆地发育,由族群中的老者教授学识,成年后回归海洋,我们社会构成与人差别不大。另一种族群,终生生活在海里,生活习性更接近于鱼。”

“而这两个族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因为族群之间的矛盾,爆发一场大战。大战之后,唉,双方都会受到极大的损失。”老人缓缓说道。

“这场战争中没有胜利者,只有失败者,但是化解这些矛盾最好的手段,就是掀起战争。”

“为什么这么说?”温恺听得入了迷,追问道。

“这争端是有说法的,大约在几百年前,我们这一脉的王,为了消除两个族群间的矛盾,鼓励两个族群之间和睦相处,这就是内乱的起始了。”老人叹了口气,“两个族群间的通婚,产生了一批有基因缺陷的婴孩,不同的生活习惯更是激发了这种矛盾,加上陌生面孔的大量涌入,不同文明间的道德沦丧,更是让不少鲛人变得恐婚恐育,患上各种心理问题。”

“从人的私心上来看,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孩子是有基因缺陷的,这是耻辱。”老人叹了口气。

“那这场战争,会比之前的更疯狂,更残暴,对吧?”温恺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两个族群间的仇恨,累积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大战一触即发。那时的王,就算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是为时已晚了,这场战争是由平民掀起的,最没有武德的战争。”

“男人失去了脊梁与责任,女人失去廉耻和道德,这场战争,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

“那这里现存的鲛人主要是......”大胡子问道。

“曾经的士兵。”

“平民和贵族之间的斗争,平民永远是输家。”老人叹息道。

“平民赢了,也只有少部分人成为新贵族,然后继续欺压其他平民。”温恺接口道,“不管战争怎么打,平民都是受伤最重的,生活最苦的。”

“是这样的......”

“那么,王的下场是......他的遗体在哪里?有没有找到那传说中的永生泉水?”大胡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被杀了,他和他的王后,虽然成功喝下了能永生的泉水,但是遗体被疯魔的鲛人分尸,做成了各种器皿。”老人说完,便不再言语,“那永生泉水,经证实确实是子乌须有的事,不然我们也不会老成这种样子。”

“感谢老伯告知这一切,我们若是还有其他问题,一定前来请教。”温恺起身告辞,大胡子还想多问点什么,但是才疏学浅,无从张口,老人修为高深,也逼问不得,也只好回去了。

“唉,看来女人对历史和军事是不好学的,人类种也是一样。”老人叹了口气,继续听一帮小孩轮番背诵千字文。

大胡子一行人回到住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他们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从老人那里听到的消息。

“王被分尸,遗体还被做成了器皿?”佧雅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么说来,那古船上的信息不错了。”

“但和那艘古船上的信息不符。”温恺摇摇头,“那艘古船遗骸大约有数千年历史了,而他们的王是数百年前就死掉的,他也追寻过永生,最后还是死了,那泉水的事未必当真。”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佧雅问道,“还要继续找泉水吗?”

大胡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找,当然要找。”

“这里的人都很淳朴,为什么不去直接问?”文砯小声说了一句。

“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刚刚和泉宁儿交流过了,她说只要遵守村子里的规矩,那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是需要坦诚相待的。”文砯说道,“而且,她送来了一批伤药。”

文砯将药瓶放在桌上,众人围上来看,只见瓶内装着一些淡绿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治疗外伤的药膏,效果很好。”文砯解释道,“泉宁儿说,只要我们遵守村子的规矩,他们愿意帮助我们。”

大胡子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做法持怀疑态度。但文砯的话却让他陷入了思考,强抢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这里的人虽然看起来淳朴,但修为都不低,一旦惹恼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泉宁儿交给众人的律法,大胡子也觉得这是很合理的,至少没有对自己这些外来者太过苛责。

“天要黑了,这里夜里不许出门,有什么事,等到了明天再打算。”大胡子看了遍律令,就倒在木板床上打鼾了。

“朋友,方便我问你一些问题吗?”第二天一早,文砯便找到了泉宁儿,拦住她问话。

“问吧。”

泉宁儿的鱼尾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悬停在离地三尺的位置,纤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缀满珊瑚珠的绦带。

文砯注意到她的鳞片突然竖起又平复,像某种警戒的本能反应。

“能和我讲一下你们的文明,或者是社会结构吗?”文砯抬头盯着她的脸,问道。

\"你们鲛人......真的会把王的遗骨制成器物吗?\"话刚出口文砯就后悔了,他看到对方尾鳍猛地蜷缩成扇形,指甲缝里渗出淡蓝色的灵力液体,这怎么想都是她要发起进攻的前奏。

泉宁儿忽然俯冲下来,潮湿的鬓发扫过文砯的脸颊。

文砯踉跄着后退,后背抵在爬满藤壶的矮墙上。

“很奇怪的问题,我见得人多了,他们大多好奇我们是否能织就流光溢彩的罗裙,能否产出价值不菲的珍珠,你和他们倒是都不一样。”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谈钱显得太俗气了。”文砯强挤出一个笑容。

“只要你们不触犯我们这里的规矩,那我们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