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仵作那里,知道了一些薛恒他们的打算。
虽然不多,但起码心中安定了许多。
比起一开始独自一人咬牙坚持不知未来,不知以后的绝望感来的要好许多。
虽然现在还仍旧困在这里无法动弹。
既然多了一个自己人,总得还是好许多。
宁宛嘴唇微动,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不仔细分辨无法看出到底说了些什么。
唯有离得最近的胡仵作才听清宁宛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需要一根铁丝,不要太细,”她当心拿来的不能用,到时候又是浪费功夫。
“瞧见那边桌上的小笼子。”
说着胡仵作便就要转身去看,“不要回头,保持正常。”
宁宛低声提醒,胡仵作僵硬在那,梗着脖子不敢动了。
“放松些,虽然他们时不时就来看看,监视我,来送饭前,想来他们也有警告过吧。”
胡仵作点点头,他过来前,确实有人交代过,不要和屋里的人交谈,不要理会对方的任何动作。
只负责送饭,其他多余的一点都不要做。
“那笼子里的对我很重要。”宁宛郑重的说着。
若是最后她不能离开这里,那么起码它能够离开,重获自由。
不像她这么大个人,杵在那显眼的很,它就那么小一个,跑哪去都不容易找的到。
“我知道了,到时候找个机会给你打开它。”
“走吧,我等着你们来救我。”
宁宛笑了笑。
收拾好碗筷,胡仵作瞧了眼宁宛便就转身离开。
之后胡仵作再次到来的时候,拿来了宁宛需要的东西,并且充当保时,她需要时间将那颗药吃了。
宁宛也配合的将东西藏了起来。
期间鬼医来了几次,仍旧和以往一样。
这天胡仵作如同以往一样送了饭食,并告诉宁宛这天的时辰。
正低头吃饭的宁宛顿了下,点了点头。
就是今晚,希望自己能多拖延一些时间。
数着时间倒数。
夜半时分,人最为困乏时。
拿着胡仵作藏在食盒中带来的铁丝,在身侧用着为数不多的气力费劲的捅着铁链上的锁扣。
许久,宁宛鼻尖冒出点点汗珠。
啪嗒一声轻响,手腕上的铁链应声而落。
有了第一次经验,其后的反倒不用这么费力,便就连速度上都加快了不少。
宁宛不急着吃药,反倒是将手一撑,起身离开了这束缚了自己许多时日的床榻。
带着锐利目光的眼神随着走动而四处探看。
平日里墙壁间监视的小洞口今日都熄了灯光。
今夜好似无一人在,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宁宛狐疑的想着。
脚下不停朝着入口处那扇小窗口瞧去,试图从里面推开,最后还是失败了。
很显然这扇小窗口只能从外头打开,并没有做双向的推拉。
这样她反倒无法确认外头的动静,只能凭借声音分辨外头的情况。
想到这,脚下动作更加轻了两分。
回转到一旁桌案边,俯下身对上那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宁宛一下便就心软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再等等,等老胡通知了,我就将你放出来,现在怕是还要委屈你一下继续待在这破笼子里头。”
听着宁宛的话,连日来萎靡不振的小蓝晃了晃尖尖的尾巴。
身前的小钳子咔嚓咔嚓两声。
宁宛会心一笑,随后从脖颈处拉出链子,将挂在上头的药丸取出,不带犹豫直接便就咽了下去。
药丸咽下去便就感觉瞬间化开似的,宁宛只道最近喝多了药水,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罢。
没有和着水,即使这药丸不大,也实在难以下咽,只得拼了老命,剌着嗓子硬是咽了下去。
再睁开眼,许是待在床榻上太久了,一时间眼前竟似斑斓色彩,眯了眼,转瞬又瞧得清清楚楚。
突然,门外传来开锁的动静,宁宛应激扭头,下一刻朝着床榻方向飞扑而去。
再看时,手腕脚腕已然重新戴上了重重的铁镣铐。
宁宛故作平静,只透过余光瞧着门口处。
片刻。
一道佝偻着的身子推开一道缝隙,从外头钻了进来。
一见着来人原来是胡仵作,宁宛紧绷的心神这才一松,心有余悸的说道:“老胡,你吓死我了。”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胸口。
只见胡仵作快步朝宁宛跑去,面带急色,道:“快走!今夜这里没人,正好是我们离开的大好时机。”
宁宛愕然,扯过铁链哗哗作响,“你说什么?”
她想过能离开,但是不曾想过这么快。
快到她有些猝不及防,明明不久前她才刚见到胡仵作,这才不过多久便就要离开了?
一时间,宁宛竟有些觉得自己在做梦,还停留在那些不愿醒来的梦中。
“傻丫头,发什么呆呀?”胡仵作一把拉过宁宛的手腕。
那原本看似牢固的铁链哗啦啦掉在床榻被褥上。
宁宛有些尴尬的冲着胡仵作笑了笑,胡仵作只是瞧了眼,好似早就知道一般,并没有多问。
老胡还是很贴心的,知道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行。
果然上了年纪的人,就是有眼力,不至于让她莫名尴尬。
想到这,宁宛手脚一并抖动,其余的铁链一同落下,掉了一床。
顺着胡仵作握着手腕的劲下了床。
“想来定是薛少卿他们提前过来了,想要打这帮人一个出其不意,这才半夜袭击。”
“我们要趁着这会没人,赶紧走,不给他们添麻烦。”
胡仵作在前头走着,手里将宁宛的手腕握的紧紧的,丝毫不给对方松开的机会。
宁宛被扯着朝前走,手腕处也是有些疼,疼的宁宛皱了皱眉。
看着面前的老人,宁宛心想,看来老胡是真的紧张了,自己这手腕怕是得红一段时间。
算了,等回去了,老胡也就不会这般紧张了,现在毕竟还在贼窝里,这些都正常。
不过,她还有东西没拿呢,“老胡,等等,我还有东西没拿,呐,在那。”
宁宛戳着下巴点点那桌案上放着的笼子还有她历来惯用的东西。
胡仵作看了一眼宁宛,道:“你先走,我去拿。”
说着不等宁宛出声,便伸手推了下宁宛。
眼见着胡仵作已然过去,宁宛无奈只得先去门口瞧瞧有没有人发现他们。
胡仵作将东西一卷往怀里就塞,手里提着笼子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