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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月前到了滁州,却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城郊驿馆住下。

其目的一是为了让滁州众人觉得上京遥远,他们不会来的太快,放松警惕,二是为了找机会去滁州和冀州交接的郡县刺探一番,调查清楚滁州的虚实再做计划。

他们此行来的不过二十来人,为了避免怀疑,按魏岭的意思四散在城外周围、

他们离开上京时特意封锁了口风,是以眼下滁州冀州尚且不知道来此地监察的人是谁,也更方便肖从章他们暗中派人查找线索。

只是算算时间,就算从上京前来滁州一路步行,两月过去,他们若还未到滁州,难免会引人怀疑。

眼下时机正好,趁滁州中人尚未警觉时提前进城,魏岭这段时间一直有让人进城去收集滁州的一些重要消息,以备不时之需。

听完他的话,肖从章沉思了片刻,眼眸微敛,嗓音发沉的说道。

“冀州边境眼下看不出什么,我和林修在那边观察了两日,一切布防正常。”

肖从章在说完时话末尾又不由多了一丝严肃猜疑。

魏岭一眼看出不太对,心中多了些许的猜测。

“将军是觉得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

肖从章面色黑沉了下来,朝魏岭点了点头。

“冀州此地,接壤滁州,亦是多雨时,但滁州城危,冀州却安然无事,这才是可疑之处。”

偌大一个屯兵的州郡,未见一丝乱象,若说治理得当,却又不见得,更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专门做给探子看的,好让人放下警惕。

肖从章一路淋雨回来,说到此处时嗓音已然嘶哑,咳了两声后,对上魏岭严肃的视线,沉声交代道。

“阿岭,你待会传令下去,明天进城,晚些你可以去信告知滁州刺史,说我们到城外了。”

此行明面上还是来监察城建水利的,他们需的在滁州刺史面前做足了面子,才不会引起怀疑,更方便他们后面对冀州的计划。

魏岭猜到肖从章这么做的目的,只颔首点了点头。

视线回转间,他上下打量了一会肖从章,忽的又长叹了声,惹的后者朝他瞥来一眼。

“有事?”

魏岭意味深长的站起身拍了拍肖从章的肩,见他没什么表情的皱眉,才慢悠悠的说道。

“将军这两月一直忙碌不得闲,可否有用事务麻痹心中难过之意?”

“将军是否还放不下盛……那位?”魏岭下意识的想说盛宁,但转念一想却又不对,是以只能改了口。

这两月温与庭也在上京一直有派人去查那位的下落,奈何这人就跟不存在一般,找不到行踪,不知生死……

虽说依他看来,就那位傅大人的能力,连重生一世的事情都能发生,想来应当不会出事,奈何找不到踪影,是以不止肖从章心中忧虑,连他都不由焦急。

听出了魏岭话中的深意,肖从章的神色微滞,随后平静的转开视线,垂眸看了眼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

魏岭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有心想要劝慰,但眼下对肖从章来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人,他才不至于太难受。

他们身边几人都清楚那位傅大人对肖从章的特殊,才会对肖从章眼下的状态更担忧。

按林修前几日说的,肖从章就像刚没了夫人的鳏夫一般,死气沉沉的。

“罢了,听说近来将军夜中常惊醒,属下待会让驿馆的人替将军熬些安神的药汤,将军记得服。”

“属下先告退。”

魏岭说完,观察了会肖从章的神色后,才转身离开去做事,独留肖从章一人坐在屋中。

未掩实的轩窗外是风雨大作,独坐屋中之人心绪亦未见安宁。

肖从章沉默了许久,直到无人时,潜藏在心中缺口处破碎的思念才渗透而出。

直到眼眶中的一滴泪滴落在炙热的炭炉中,发出一声刺啦的水汽声,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急雨中的风声掩盖住了屋中沉默压抑的死寂,肖从章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随后渐渐的埋首在掌心中,让人看不清神情。

这段时日的每一天,他的脑海中都是那个几欲思念入骨的身影,梦中的每一声痛苦的呼唤,祈求和失望的话语缠绕在心间。

几乎令肖从章难以呼吸,将近濒死。

甚至到此时,连他自己都在恍惚,先前那些同傅重峦的点滴,是不是他的妄想?或是一场被迫醒来的梦……

屋外风雨声不停,若此时有人在驿馆门外,便能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压抑克制到极致的哭声……

夜半雨消,直到天明时分。

骤雨过后清晨多雾,一般这种湿冷不好出行的时候,是少有人出城的,但今早天未亮,便有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城,早早等候在了驿馆外。

一行人身穿着一身官服,神色各异的在驿馆门口等了许久没见人出来,其中有人跑去同立在前方为首之人低声说道。

“江长史……这来的当真是那位肖将军?此事不会有假吧?”

被问之人长了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年纪约莫而立出头,长脸长眉,端看面相便知是个极难相处的,气质沉雅,不苟言笑。

眼下被下官询问,滁州长史江不履依旧目光望着前方,神色严肃的回答道。

“是与不是有何区别,来的既非洪水猛兽,又何必忧惧。”

说话那人听到江不履此话,面上一顿,随后多了一丝躁意,不再多言缓缓退下。

只是内心多有抱怨。

也难怪来迎人这苦差事落在江不履身上,如此不懂人情世故,难怪混了多年还是个长史。

不待此人多想,只听到前方驿馆门被骤然拉开。

随后便看到一行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肖从章。

江不履看见人,这才脚步沉稳的走上前,朝肖从章等人行礼。

“下官滁州府长史江不履携滁州各官郡守,拜见肖将军!”

一声响起,他身后一众人才跟着弯身行礼,还时不时的打量着肖从章他们。

肖从章同魏岭停下了脚步,看着江不履朝他行完礼,目光朝他身后瞥了眼,才沉声说道。

“起来吧。”

江不履这才拂袖起身,端正恭敬的立在肖从章面前。

肖从章亦在打量着此人。

昨夜消息刚放出,这般早滁州一众官员便等在此处,也不知是他们消息太灵通,还是该说他们场面周到,让人拿捏不出错处。

见肖从章不语,江不履目光坦然的对上肖从章的视线,思索了片刻,沉声解释道。

“肖将军,刺史大人前两日便去了磐鱼县治理内涝水灾,眼下不在城中,将军突然到来,怕有失礼数,刺史便派我等出城迎接将军。”

魏岭听到这话,有些似笑非笑的出声问道:“竟这般巧,我家将军刚到你们刺史就不在啊?”

他怎么不知道这滁州县令何时这般爱民如子?

江不履神色严肃的皱了下眉,侧目看向魏岭,大有不解质疑之意。

“难道大人疑心下官诓骗将军不成?不在就是不在,下官只是按令办事。”

魏岭被回的这一句弄的面上笑意淡了下来,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江不履却不搭理他,严肃着一张脸看着肖从章,挺直腰背扬声说道。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将军不信,而进城一查!”

肖从章很轻的皱了下眉,随后侧目同魏岭对视了眼,才朝江不履沉声说道。

“既然刺史大人不在,此行耽搁多时,还是尽快进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