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娃没有丝毫犹豫,在柜门弹开的瞬间,一步上前,右手如铁钳般再次扣住了祁东阳的肩胛骨要害,力量之大让祁东阳痛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带得向前踉跄,完全失去了重心和反抗能力。彪娃左手则闪电般探出,直接拉开了沉重的柜门。
保险柜内部空间巨大,分成了数层。最上面一层,整齐地码放着几摞厚厚的文件袋,用不同颜色的标签标注着。而最显眼的,是三个巨大的、没有任何标签的牛皮纸文件袋,就放在最外侧,触手可及的位置——这正是祁雄描述的,存放“女色有关”的袋子。
彪娃没有任何犹豫,一把将三个沉甸甸的文件袋全部抓了出来。分量不轻,里面显然装满了东西。
“就……就是这些……”祁东阳痛得龇牙咧嘴,声音都变了调。
彪娃没有理会他,目光迅速扫过保险柜内部的其他物品。成捆的人民币、美金、金条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几份贴着绝密标签的文件只露出一角,还有一些小巧但价值连城的古董盒。
彪娃谨遵蒋凡的安排,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些东西只是路边的石头。他的任务目标非常明确——这三个文件袋,一旦动了那些钱财,此行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就在他将文件袋全部拿出,准备关上柜门的一刹那,他的目光猛地一凝。
在保险柜最下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压在一个黑色丝绒首饰盒下面,露出了一小截……录像带的边缘。而且不止一盒。那熟悉的黑色塑料外壳,与文件袋里可能存放的录像带材质截然不同。这显然是单独存放的、可能更隐秘的东西。
彪娃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几乎是本能地意识到,这东西可能比那三个文件袋里的东西更致命。是祁雄忘了说?还是他故意隐藏?电光火石之间,彪娃已经有了决定。他抓着文件袋的左手不动,右手猛地探入保险柜底层,将那几盒被首饰盒压住的录像带一把抓起。动作快如闪电,甚至带起了一丝风声。
“你干什么?”祁东阳被彪娃的动作惊得大叫,他根本没看清彪娃拿了什么。
彪娃没有解释,甚至没有看祁东阳一眼。他将录像带迅速揣进自己宽大的外套内兜,然后“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保险柜厚重的合金门。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震得祁东阳心脏一抽。
“走。”彪娃的声音冷冽如冰,右手依旧牢牢钳制着祁东阳,左手紧紧抱着那三个沉重的文件袋。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挟持着祁东阳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黄永强早已做好准备,在彪娃转身的同时,他的身躯猛地向旁边一侧,让开通道,同时锐利的目光探向门外。门外的两名安保看到彪娃挟持着祁东阳出来,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想上前。
“让开。”黄永强一声暴喝,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凌厉的风声,一把抓住挡在最前面那个安保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狠狠掼向旁边的墙壁。
“砰。”一声闷响,那名安保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重重撞在墙上,软软地滑倒在地,昏死过去。
另一名安保惊骇欲绝,手刚摸到腰间的电棍,黄永强的铁拳已经带着千钧之力,如同攻城锤般砸在了他的腹部。
“呃啊——。”安保眼球暴突,身体瞬间弓成了虾米,口中喷出酸水,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黄永强的出手快、准、狠。没有丝毫花哨,完全是军拳一击必杀的狠辣招式。瞬间就清除了门口的障碍。
这雷霆般的暴力瞬间震慑了闻声赶来的其他安保。他们冲到走廊拐角,正好看到同伴如同破麻袋般被击倒,而黄永强那如同魔鬼般的身影矗立在书房门口,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彪娃则如同冰冷的死神,钳制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祁东阳,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三个沉重的文件袋在他手中,如同夺命的符咒。
“不想他死,就都别动。”黄永强指了指被彪娃控制着的祁东阳,目光如电,扫视着走廊尽头被震慑住的安保们,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祁雄唯一的儿子在对方手上,而且对方展现出的实力瞬间击倒了两名精锐安保。剩下的安保们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惊惧和犹豫,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彪娃挟持着祁东阳,黄永强如同守护神般断后,三人快速穿过奢华而压抑的走廊,冲向别墅大门。
宝马车如同离弦之箭,咆哮着冲出松山湖别墅区的大门。
现在已经换上黄永强开车,祁东阳已瘫在后排座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刚才书房门口那血腥暴力,以及彪娃那冰冷无情的钳制,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点心理防线。
彪娃坐在祁东阳身边,面无表情地将那三个沉重的文件袋放在脚下,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车门扶手上,但指尖距离祁东阳颈侧的大动脉只有寸许之遥。他微微闭目,似乎在养神,但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警惕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黄永强的目光如同鹰隼,锐利地扫视着后视镜和两侧道路,确认没有其他可疑车辆跟踪。
两辆面包车如同忠实的护卫,保持着战术距离,在通往厚街的道路上疾驰。车内的兄弟们虽然沉默,但每个人都紧握着藏在衣服下的家伙,眼神警惕,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车内气氛依旧凝重。祁东阳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东……东西拿到了……我爸……我爸会没事吧?”
彪娃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黄永强冷冷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金属般的质感:“这取决于你爸的‘诚意’。也取决于你接下来,是否足够‘安静’。”
祁东阳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多问一句,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这么憋屈,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决定祁雄命运的地方。
宝马车离开后,松山湖别墅内则是一片混乱和恐慌。安保队长脸色铁青,看着昏迷不醒的两名手下和空空如也的书房门口,他立刻冲进书房,看到被关闭的保险柜,脸色更加难看。他无法打开保险柜查看具体损失,只能立刻联系了祁雄。
…………
“听涛阁”内,时间仿佛凝固。祁雄如同困兽般在沙发前踱步,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张春耕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蒋凡身后,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让他不敢有丝毫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