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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即位之后,谢微退居万安宫,另建德彰宫作为新皇与君后的寝居之地,距离万安宫不远,只需横穿御花园,几步路就到。

姜清这个君后当得很清闲,朝堂之事他向来是不感兴趣的,后宫也很空泛,仅有良太妃一人居住,他也从不往那儿去,是以时常到万安宫给太上皇请安。

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很相熟了,谢微也没有架子,时常坐在亭子里垂钓,但是从来没有钓到鱼。

这日姜清过来的时候,他又在亭中握着鱼竿静坐,姿态十分随意慵懒,比起谢珩那披星戴月的帝王生活来,实在是过于惬意。

“父皇。”

谢微略微侧目:“来了,今日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姜清转身接过身后内侍手里的食盒:“这几日天气渐渐热了,御膳房那边备了凉糕。”

谢微道:“嗯,先放着吧,待会儿吃。”

姜清走到亭子里去,谢微身侧还放着一方矮凳,一看就是为他准备的。

待坐下后,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游来游去的,姜清忍不住疑惑问道:“父皇,鱼都不咬钩呢?”

“我又没放饵料,它当然不咬了。”谢微解释道。

姜清啊了声,有些不解,但又想着这锦鲤也只做观赏用,不能吃,钓来也无用,便也没有多问。

谢微见他疑惑,便说:“闲着无聊,找点事情做。”

姜清哦了声,他就是怕谢微一个人待在万安宫里无聊,才时常过来和他聊天的。

谢微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每每见他来,总要让人送些姜清爱吃的瓜果点心的,还有那放了蜂蜜的菊花茶也时常备着。

“珩儿这几日很忙么?”谢微问道。

因姜清来得勤,他才有此一问,谢珩要是闲着,他定要将人拴住的,哪里顾得上他这个老人家。

姜清说:“还好,这会儿还没有散朝,所以儿臣先过来看看父皇,等下就回去。”

谢微叹息一声:“不必管我这个老人家,你们年轻人自己快活去。”

不知怎的,姜清听着这话总觉得有几分怨念,不过他今日是有事情要说,这会儿连忙岔开话题去。

“父皇,清儿有一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谢微侧目看他一眼:“何事?”

“昨日贤王殿下上了折子,说是平乐郡主出嫁后,娘娘一人在宫中,心里苦闷,想让贤王妃入宫陪伴她几日。”姜清一边说一边看他神色。

去年年末时,谢微下的最后一道旨意,便是封了谢宿为贤王,但没有指给他封地,谢宿依旧留在工部做事,除了称号以外,与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

谢微面上没什么反应,眼睑低垂着看不清眼里的情绪,片刻后才说:“这些年委屈了良妃,她是个娴静的女子,是朕对不住她。”

姜清适时道:“儿臣和陛下商量了下,与其让娘娘久居深宫,母子分离,不如让她去贤王府上,也好全了贤王的一片孝心。”

从前那些有封地的王爷,都会把自己的生母带到封地去,只是如今谢宿这般,有些特殊。

谢微没有拒绝,只说:“这事未有先例,恐群臣会有微词。”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对谢珩的名声也会不好,他继位不久,良太妃就要出宫去,外头的人难免不会生出猜测,于新皇声望有损。

谢微略思索片刻:“我使临喜去问问她的意思,她要是愿意,便让她自己请旨离宫,今后由谢宿赡养。”

这样一来,百官只会称赞谢珩的气量与孝心,省去不少麻烦。

姜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顿时欣喜道:“还是父皇思虑周全,我们尚且年轻,有很多事情不懂,全都依仗父皇呢。”

谢微眉梢一挑,沉默着看他一瞬,若有所思道:“花言巧语,该不会是忽悠我呢吧?”

姜清一顿:“哪、哪能呀!”

说完心虚地抬头看看天色:“呀,时辰差不多了,陛下要散朝了,我得去备些茶水候着。”

“儿臣告退。”

谢微看着他跑出去,脚下生风一般,身后的小内侍忙不迭地追了出去,这场景不由让他一笑:“淘气。”

临喜守在后头说:“君后殿下真是天真烂漫,性子格外讨喜。”

谢微没反驳,只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感慨:“还是年轻好啊。”

说罢又对着临喜道:“你去良妃那走一趟吧,全了她的心愿可以,但是不能什么都要,太贪心总是不好的。”

良妃老实本分了一辈子,但她是个极聪明的人,知道谋划一些利己的事情,谢微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一次,他想着提点一番,省得她日后给谢珩和姜清找麻烦。

至于她的去留,谢微无甚在意。

这么多年的锦衣玉食,良妃也没受过什么苦,至于君王的宠爱,她从来没有奢望过,对于一个出身卑微的人来说,她的心里没有什么爱不爱的,那东西过于飘渺,她只在乎能抓得住的东西。

果然,临喜的话一带到,良妃便心领神会了,不需要多说任何话,她便知道该如何做。

……

谢珩身着一身黑金色龙袍,头戴冕旒,阔步而来,他如今威仪愈发重了,姜清还不大习惯,每次见了他这模样,心口总是砰砰直跳。

文安跟在谢珩身后,他如今是御前行走,作为帝王的心腹,管着宫城侍卫调动以及影卫的事情,还有一些谢珩吩咐他去办的事,相对来说,比其他几个影卫忙上许多,俸禄也高得多。

一看见他,姜清就想起影卫们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几个月前,谢珩即位之初,谢微将手里的天子影卫调令给了他,让他去组建一支新的影卫,眼下影一带着他们正进行封闭训练,已经两个多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姜清不自觉的发呆,谢珩走到身前了都没有回神,他身后的内侍早已弯腰行礼,没有谢珩的话,也不敢出声。

谢珩抬起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想什么呢?”

姜清顿时回神,他见到谢珩不行礼,这是谢珩特意要求的,宫人都见怪不怪了。

“我在想,影四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此话一出,文安想到之前的事,面上顿时臊了起来,自从回到京城后,不用成日风吹日晒,他的肤色白了不少,脸红的时候也就容易让人察觉到。

其实谢珩和姜清都未曾注意他,只是携手走进德彰宫正殿的门,等到了里间,谢珩除去头冠和龙袍后,姜清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

方才察觉到他躲避的目光,谢珩又是疑惑,最近他总觉得姜清的眼神有些热切,但又不敢看他,有些奇怪。

“清儿,你方才怎么不看我?”谢珩早就想问了,只是没找到机会。

姜清心头一跳:“什、什么?”

谢珩凑近了几分,和他鼻息相接:“见了我穿龙袍的样子,不是发呆就是盯着看,你是不是…… 很喜欢…… ”

“没有、没有!陛下不要乱说,我绝对没有!”姜清急急辩解道。

谢珩一笑:“我是说你是不是很喜欢这身衣裳,可以穿上试试。”

姜清愕然:“龙袍也是随便试穿的吗?”

谢珩顿了下,有些不开心:“原来清儿真的只是喜欢衣裳,呵。”

姜清控制不住地眨眼:“没有…… 我、好吧,我承认,你那样子真的很俊美,实在令人心动。”

谢珩靠近一步,抬手将他抱了起来,贴耳道:“那朕穿着龙袍…… 给君后侍寝,如何?”

姜清心中狂跳不止,面上也烫得很,他感觉这热度都能煎鸡蛋了,急急去捂谢珩的嘴:“说什么胡话!文安还在呢!”

谢珩低声道:“他估计忙着害臊去了,听不见的。”

文安只守在殿门外,没有传召不会进来,德彰宫也没有几个宫人,只要谢珩和姜清在殿内,不管是内侍还是宫女都会离开,只在外头候着。

姜清挣扎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到文安合上殿门的手,不由笑道:“那事儿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文安还害羞呐!哈哈哈……影四真的好有趣,他不在我一天都无聊透啦!”

谢珩抵着他的额头,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姜清面上:“先别管其他的了,正事要紧。”

良久之后,殿内隐约传来一声泣音,文安默默走远了一些,直到站在太阳底下时,他才抬头,心里叹了声:“青天白日的……”

转头又想起新皇即位之初的那件事来,时隔数月,依旧让他臊得慌,都是影四那个呆子,唉……文安心头生出惆怅,又不乏想念,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