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珊珊一听,顿时明白那些污言秽语恶劣到了什么程度,不然绝不会把项骜惹到这种程度。
后者扔下这句,突然转身向前一个箭步越过两者之间的间隔再轻舒猿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这“黑龙十八手”的指力只需发出十之一二,对方就得因为缺氧脚软,而若真下死手那莫说将其生生的掐死,把他整个喉咙给抠开晾晾都不是问题。
因此别看也是顶级的特战精英,在项骜的突袭下却显得不堪一击,被掐住后更是瞬间丧失了反抗能力,两只脚眼看着没劲儿了,如果这时候撒手,整个人都得和烂泥一样出溜到地上去。
这边用单臂挂住他的全部体重却毫不吃力,将人往近前一拉,向还残存着一点意思的对面恶狠狠道:
“我没有心思和你争Gcp和1-RpIma谁是全法乃至全欧洲最强的伞兵突击队,但你刚才满嘴喷粪让我很不爽,如果不是看在马上要比赛了,我会把你的下巴从脸上扯下来。”
前面不止一次强调过项骜发怒时的可怖样子,那种威慑力足以唤醒任何一个智慧生物对极度危险最本能的恐惧,所以他的动作配合上表情特别是眼神,被掐着的这位已经不是服气的问题,是马上要被吓破胆了,即便也是一名在实战中杀敌颇丰的职业军人,但此时完全没有反抗余地。
只是这人碍于被掐着,害怕也好后悔也罢都表现不出来,唯有一双眼睛鼓出眼眶一半有余预示着他的生命此时正卡在了鬼门关前,往后一步两世为人,往前一步一命呜呼。
而这一步是前还是后都在项骜手里攥着。
这边当然心里有数不会杀人,还是自己的友军,但旁观者可不这么想,凡是看到其五官神态的,都相信哪怕他下一秒把掌中者的头给拧下来都是不出意料的。
再远一点的cpA-10空降兵瞧见这一幕仗着胆子过来拉架:把双手一只放在项骜手腕上,一只放在对面胸口上,向两边相向发力,意思是先把这俩人给分开再说,结果连续三次发力竟撼不动这边分毫,意识到如此做是徒劳后,才开口道:
“他可能只是想和你开玩笑,你没必要这么生气,而且咱们都是一个队的,你伤害他对未来的赛事也不利,他可以向你道歉,但你得把人松开再说。”
项骜斜眼看了这位一眼,然后道:
“他的道歉一文不值,只是等开赛后不要让我看看见他,你要想和他搭档那请便,我和我的朋友恕不奉陪。”
话罢,五根液压钳一般的手指倏的一松,那人顺势跪倒在地狂咳不止,并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别说做点什么,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回到原位,卢珊珊眨了眨眼,并道:
“我好几个瞬间以为你会杀了他。”
“那不至于,我还不想坐牢。”
“可这样他也能举报你吧?”
“他只是缺氧而已,等喘匀了气就没事了,什么伤都留不下;所以,他能举报我什么?”
“高!实在是高!”卢珊珊竖大拇指道。
当距离开赛还剩五分钟时,地图和一本小册子被发到了每个人手中,只是卢珊珊作为非正式参赛者所以并没有,只能凑到跟前和项骜一起看。
后者翻开四目往里一瞧,内容无外,就是把必须走的路线、需要完成的任务,以及完成标准全都写了个清楚。
“怪不得在勃朗峰附近落脚,因为咱们要翻过这座山啊。”她道。
“嗯,不过翻山已经是很靠后的一部分了,并且起点也不在旅游路线常走的霞慕尼小镇,而是一个从不对游客开放的无人区,那里被数十平方公里的冰川覆盖,除了一些职业登山队在得到许可后上去过之外,平时是人迹罕至的。
在这之前,咱们要围着主峰在山底转上大半圈,行程大约110公里,期间要渡过3条宽度不低于10米的大河,它们都是融化的雪水形成,水温很低且水流湍急。
然后再穿过一大片从未被开发的原始森林,才能抵达前面说的那个翻山起点,等到了山顶用事先布置在那里的电台联系这里,报出自己的身份、单位、军衔,证明成功抵达了,这里完成登记才算成绩有效。
不过这还没完,下山后要从反方向再绕‘勃朗峰’大半圈,并返回出发点才算完成,冠军的产生也很简单,就看谁能第一个回来。”项骜道。
“啊??那一正一反岂不是要走至少220公里的山路?”
“对,加上山下的路,300公里起步吧,我预计顺利的话,能在10-12天左右完成,不顺利的话就很难说了。”
“不顺利指的是什么?状态不好?我看你状态压根儿没有不好的时候;我的话你也尽可放心,我属于很难超常发挥,但也不会掉链子的人,只要能达到的水平,便可以一直稳定输出。”
项骜却摇头道:
“当然不是这个,我说的顺不利是赛组委给我们下的绊子,主要有两道——
第一道按照规则是允许参赛队伍互相攻击的,用演习中模拟交战的那套法子淘汰掉其他人,这样竞争对手会越来越少;换句话说,等比赛开始后,你看到的周围这所有人,在理论上都是‘敌军’。
不过在进山之前这个问题还不突出,因为优质路线有很多,这么多人也能各走各的互相不挨着,可等穿过原始森林抵达入口附近时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因为口子只有一个,不想打的话只能绕很远很远的一段路。
所以到时候参赛者之间一定会爆发一场非常激烈和残酷的淘汰制遭遇战,一场汇聚了数十个队伍的大乱斗;我估计至少会一半以上的参赛者过不了这一关,会折戟在进山之前。
第二道是登山期间会碰上赛组委安排的人马阻击,简报中对这段的‘任务’描述就四个字:‘突破封锁’。
可对方有多少兵力,又有什么样的技术兵器,实际战斗力如何,全是未知数,只能碰上了走一步算一步。
并且对方是以逸待劳等着咱们这些劳师远征的疲兵,可以说从人数、武器、态势上几乎占尽优势;并且我估计能干这活儿的,肯定是从参赛国中抽调出来的山地精锐部队,而特战这一边虽然更精锐,可隔行如隔山,在硬实力位于劣势的情况下还去碰瓷人家的专业领域,你想想看得有多难。
当突破这帮人的封锁到了山顶完成上报后再转一大圈回到原点,在出山口还会有一场恶战,这一战和进山那次相比,好处是届时绝大多数队伍都被刷下去了,交战密度和强度会成倍降低,坏处是能存活到这个阶段的参赛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可能凭着运气和耍小聪明过来,因此必然都是手段最为强悍的那些。
也就是进了决赛圈,要面对最强大的对手了;这一战结束后,也许只能下一两支甚至是一支队伍,谁是最终的赢家极有可能在此诞生。”
“我说你怎么背了这么多武器呢,合着你早想到了这些?”
“就像你说的,既然是优中选优,肯定得互相倾轧吧?性质和养蛊一样,剩到最后的那个便是蛊王。”
“可你一上来先和一个友军把关系搞臭了,是不是不太有利啊?”
“这种人即便没有你,没有那些话,也尿不到一个壶里。特战之间的配合讲究的是我可以将后背毫无保留的交给身边人,那是一种无条件的绝对信任,但你觉着我能信他吗?还不如自己单干,也许那个游骑兵侦查连的哥们儿就是因为信不过任何人,才变成了‘寥刃’。”
对面没有接话,因为人员到齐了,赛组委简单宣读了一下比赛原则,又强调了一遍并不复杂的规则,然后一声令下,所有人就出发了。
交通工具自然是没有的,纯徒步前进;看着这帮人各个十八般兵器带了个齐全,但都只顾着闷头赶路没有一句废话和多余的动作,卢珊珊便问:
“你不是说规则上可以互相攻击吗?那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档口先下手为强?打掉几个算几个?
如果你是因为某种道德原因不屑于做这种事的话我可以理解,但难道其他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项骜摇头回道:
“谁也不傻,这么近的距离什么遮挡物都没有,掏出枪来互射,那还特什么战,直接是黑社会火并了,到时候谁能保证自己在交叉火力之下安然无恙?能站在这里都是用枪比吃饭还勤的人,脸贴脸的间隔再怎么着也做得到弹无虚发,到时候同归于尽了,对谁有好处?
所以等到了进山口,不得不当面锣对面鼓开打了才会动手,那里地形复杂,遮蔽物众多,面积也大,各种特长全能使出来了,一身本事方有用武之地;总之谁在这里动手谁就得被第一个淘汰,还得是给打成蜂窝的那种。”
对面想了想,点头道:
“也对,这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规矩了吧?”
“差不多,因为没有小白,大家对各自肚子里有什么货都心知肚明,形成了这样一种很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