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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涛起微澜 > 第537章 自我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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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贵的意思自然是把这些人都带到内堂之外去说,但他老婆完全等不及了,马上接话道:

“你看看你看看!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吃完饭就突然不行了,我找来医生给看过了,说了一些我我听不懂的,但吃了药也没有用,情况还愈发严重了。

我寻思着是不是得了什么‘虚病’才来找你;本来是想等你回家的,可儿子的样子实在撑不到了,你快想个辙怎么着先把这一关对付过去再说。”

“你去庙里问过了吗?”

“问过了,你说你平时给那个神叨叨的这么多香火钱,让他给儿子祈福,管什么用了?我去问了这人只知道摇头,最后把门一关,直接撂挑子了!”

“你别嚷嚷,让我仔细想想!”

司贵嘴上是这么说,但要有办法早就解决了,哪里还会拖到现在,所以此话对于束手无策的现状并无改观。

眼看着这一家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那青年人的状态则眼看着比刚来时又差了一截儿。

从进来到现在,短短几分钟内的恶化程度已经让他从方才还能睁着眼变成了现在的气若游丝。

司贵一边急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一边摆摆手,示意那两个伙计把人搀出去。

不过并未跨出门槛,因为被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

“等一下,我觉着我可能知道公子的病根儿在什么地方。”

说话的是江川桓,他从青年一进屋就在不错神的观察,看到现在大概是有了结论,遂发此言。

“先生懂医术还是懂法术?”司贵一听赶紧过来询问。

“都不懂,但我懂点风水。”

前者脸色微沉,回道:

“先生,您看看我这里,最讲究风水不过,店里、家里,甚至那座我捐资建的家庙无不可丁可卯不敢有半分冲撞,但不管用啊!

为了这个我都怀疑过是不是这块地不适合犬子养病,把他送到新加坡、北美那边都试过,也不管用,那您说,大小风水都没问题的话,又是哪里出了毛病?”

“出在他身上,他的‘三才风水’很不对劲,上下相冲,左右互搏,整个人每时每刻不处在自我消耗之中,哪里能好的了?这也不是什么虚病,纯粹是公子出生时碰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将他体内尚未定型的‘三才格局’给搅乱了,然后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得到纠正,好比一个先天畸形一样,年龄越大,症状便越突出。

目前这么严重,大概是到了这幅躯体可以承受的极限了,若再无干预,别说弄个庙搞什么祈福,哪怕天天吃龙肝凤髓恐怕也救不回来的。”江川桓道。

司贵这么多年为了给子看病可以说什么理论都听过,但这一套还是首次耳闻,并且他因为职业原因,在传统文化方面见多识广,对“三才风水”不了解却稍微有点印象,知道这是一种几乎断了传承,在世面上几无可寻的绝技,不成想能在这里见到懂其中门道的高人。

思及此处,他激动万分,颤抖着双手问:

“先生,那您可有办法调理?”

“不难,对于不懂的人来说自是没办法,对于我来说,基本功而已。

我可以让公子在今天就康复,只是需要准备点应用之物才行。”

司贵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几乎差点跪下,其实他也没少遇到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如果单看江川桓本人的话,也无法通过三言两语确定这番保证是否真切。

但看到坐在一旁的项骜,不知怎地,就觉着安心,觉着这话可信;起码没有哪个骗子头儿能有如此伟岸雄俊的气度,这是装不出来的。

“也不是什么难找的,先把你能请到的最好的扎纸匠给我找来,把吃饭的家伙什都带齐了。

然后再找一只粗瓷碗来,时间越久越破的越好;最后需要一根针,这个没有讲究,能扎破皮肤挤出血来的就行。”

“得嘞!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去办!”

司贵一声招呼,把店里暂时闲着和手头上的事不算要紧的伙计全给发动起来,接着按要求兵分几路同时忙了个脚不沾地。

内堂里则让经理给两人一仙续了新茶,又上了上好的糕点。

项骜拿起来一块扔进嘴里,扭头低声道:

“凭这个可以作为交换条件把那块砖换来,你没提,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江川桓一笑,回:

“等我做完了自会提的,事前不说显得更有诚意点。但如果他得了咱们的好处,还不给咱们方便的话,那‘三才风水’我能给往好里改,也能往坏里改,真逼我那么做,我可以让他儿子死不了,但比现在难受一百倍。”

“可到时候好的已经改完了,咱们离开了这里你能还怎么做?”

“这东西是有后门的,我接手过一次,下一次就不需要见面,甚至都不需要用第一次时的那些东西。”

“我靠,看来还不能随便让你动手脚呢。”

“放心,你这样的我想改也改不了,你听说过拿着螺丝刀去修航空母舰的吗?

而且乱搞是会遭报应的,不过如果是对方冒犯我在先,我用此法反击那就没事。”江川桓道。

“原来如此,懂了。”

长话短说,这一帮人呼呼隆隆的用了半个多小时,就把需要的人和东西全部准备到位了。

来的扎纸匠不仅是全港闻名,其作品更是作为代表出去和东南亚的华人同行比赛拿过金奖,甚至被一些欧洲富商收购去当展览品。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亦或者是房子车子,不论什么比例都可以做的惟妙惟肖。

江川桓也没别的要求,只是打过招呼后道:

“帮我做一个和他等身高,身材面貌都尽可能保持一致的纸人,越快越好。”

扎纸匠在来的路上已经得一笔非常丰厚的重金作为报酬,自然是没有二话,把随身的工具在偌大的内堂铺开,这便开始了。

先用拿出皮尺给司贵儿子量了一遍颅围、颈围、胸围、臂围、腿围等身体数据,然后用竹签支撑,以铁丝固定,三下五除二就做出了一个一比一的等身骨架。

第三步便是往上糊纸浆,项骜对这个作为“阴八匠”之首的职业算得上有一定常识,但也是今天才知道每个部位用的纸张类型、薄厚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脸上的最后最硬,因为要用浓墨重彩往上画出五官,轻薄易破的纸顶不住。

而腋下、膝窝、肘窝这些关节处正好相反,要尽量轻薄的纸张作为过渡,使用太厚太硬的不好摆造型,还会显得整个纸人臃肿不美观。

江川桓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项骜小声问:

“看起来你也会?”

“嗯,不过没这么专业,毕竟术业有专攻。”

“那专业的效果更好咯?”

“对,做的越像效果越好,只是我让他请人而不自己上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

“嫌麻烦。”

扎纸匠忙忙活活了将近一个小时,随着最后一笔落定,一个高端纸人就此落成了。

把这玩意放到真人跟前,说能以假乱真那肯定是胡扯,什么纸张什么画笔也模仿不出皮肤和晶体的质感。

但如果把距离拉远到三五十米以外,还真能让眼神不好的人看错,至少比那些插在路口威慑司机不要违章的塑料假交警要更像真的。

江川桓见这一步完事了,自己也该上场了。

他走过去拿起那根大针,再让司贵儿子伸出左手中指,再指肚上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扎,一颗巨大的血珠便冒了出来,然后拿着这只手往纸人的额头上一抹,一道鲜红赫然而上,让惨白的脸看着又多了几分诡异。

针的作用至此结束,放到一边不管,接着拿起的是刚才扎纸匠用过的毛笔,他随便蘸了点黑色的颜料,看一眼身边的青年,就往纸人身上画一个圈,好像是在标定什么特定的位置。

项骜观察了一下,发现基本覆盖了重要脏腑和神经密集、动脉经过的这些要害部位,只是有的圈大有的圈小,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门道。

等画完了,江川桓开始按照某种顺序,调整这些圈,而堪称神奇的一幕也在此时出现——

明明是画上去的,但只要他的手指戳在正中央,然后往旁边一挪,圈便如同脱离了纸张表面悬浮起来可以跟着指头随意被拖走一样。

而等圈落定时又会立马恢复原状,怎么看都是笔墨留在纸上的痕迹,如何也瞧不出是用什么法子将它移动的。

就这么左右左右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上下上下的一番调整,过程堪比三仙归洞里挪动扣碗的手法,又快又精准。

完事后江川桓拍了拍手,将粗瓷碗拿了过来放到了纸人的脚前;然后手一抖,从兜里掏出一枚火柴,没有火柴盒,单纯的是一根单独的火柴,接着往纸人身上一擦,火柴没烧起来,纸人却燃起了冲天大火。

这火势之猛烈只是一个瞬间便笼罩了从头到脚的所有部位,将其变成了一把人形的大火炬。

因为过于凶猛了,吓得外围的伙计差点去拿灭火器,但等拎过来了,这火也烧完了,没有损坏任何其它物品,甚至都没在房顶留下一丁点黑色痕迹,只是将纸人变成了悬浮在空中的一大片飞灰。

接着第二个神奇一幕出现:飞灰似是在看不见的指引之下没有自然下落,而是都朝着一个统一的方向飘去,即那个破瓷碗。

不消多时,所有的灰烬都落在了碗里。

江川桓拿起茶壶往里倒了点水,又用手指搅合了一下,将里面变成了一碗黑乎乎的浆糊。

随后端着碗来到司贵儿子的跟前,指头将里面的黑浆糊全都抹到了他的脸上。

等抹完了,不多不少,正好把整个脸给糊了个满,将这个白白净净的青年给变成了个“黑脸人”。

虽然过程令人不解的地方甚多,但没人插嘴问东问西,都是静静的看着。

江川桓把碗放下,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待过去正好一分钟时,开口道:

“好了,去洗把脸,把脸上的灰都洗掉就成了。”

对面跑出去照做,等再回来时,让屋内众人无不眼前一亮,之前那种萎靡,只剩一口气吊着的病态已经无影无踪,变成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走起路来别说得不用搀着,甚至可以用虎虎生风来形容,效果堪称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