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显然,他几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健康的体验,所以他兴奋极了,几乎和屋里每一个人都拥抱了一遍,在原地又蹦又跳,以至于喜极而泣。
哭了的还有司贵和他老婆,对江川桓的感激之情更是无以言表,后者则很淡定,道:
“我呢,也不是什么助人为乐不图回报的圣人,我帮你们这个忙,只求一件事——把那块砖头给我们,怎么样?有没有的谈?”
司贵倒也是个敞亮人,没有任何犹豫,连连点头道:
“没问题没问题!大东家出于信任让我可以全权打理店内的一切事务,那么走程序把它卖给几位就是。”
“价格大约多少?”江川桓道。
“那诸位别管了,我自掏腰包把这个账顶上即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我说到做到,哪怕把这笔钱当做是您的辛苦费也成,怎么样?”
他一耸肩,说了句“我没意见”,然后回头来看项骜和赵梦洁,而后者又去看中者,等着拿主意。
“那让您破费了。”这边道。
一句话算是答应了这个方案,司贵比谁都高兴,仿佛能自己拿这几十万美元不光是感谢,也能让儿子的健康更加踏实。
而取出的过程很顺利,店里有人用一种专门撬砖的小铲子从旁边插进去往外一带,那么一块和周围契合的严丝合缝的砖就被拽出来了。
项骜拿在掌心掂了掂,比现代的砖头大一圈同时质感更好也更压手,相当有分量。
司贵本来还想留下几人一起吃顿饭,不过时间宝贵之下最后还是婉拒了。
接下来赵梦洁仍是用走地脉的方式将队伍一眨眼又带回了吴哥窟附近的密林之中。
看着前脚还是高楼林立的九龙,后脚就变成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画面的割裂感引得江川桓道:
“我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还寻思着香港的绿化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呢。”
“对了,你平时给人改善‘三才风水’的时候,就是用这个流程吗?”项骜道。
“差不多,只是他这个太乱了,改的时候得费点心思,没那么严重的普通人是不用这么麻烦的。”
“你说他出生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才导致后来的悲剧,这个方便讲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刚才没明说是因为他们夫妻俩应该心里有数。
至于具体是啥,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家以前供了个家神之类的东西,但当天或者出生前后的一段时间里冒犯到它了,惹恼了对方才有了这个后果。
而冒犯的可能性就很多了,比如说了什么不尊敬的话,打翻了神像,或者贡品香火短缺了以及质量不好之类的,总之让人家生气了。
然后那个司贵又出资建了一座家庙,再请进来一个游方的修士驻庙,里面供奉的百分之百还是那个家神,说明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有亏,并且心知肚明。
不过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江川桓道。
“确切的说我是对这整个事感兴趣,因为‘三才风水’以前闻所未闻,现在又看到了实际操作,觉着有意思。”
话至此处,两人一鬼已经走出了密林,面前一目了然的又是吴哥窟的建筑群了。
赵梦洁感应了一下,道:
“看来局长很珍惜自己的能量,控制范围比咱们预测的还小不少,就覆盖了塔内那一点空间;这样也好,咱们可以靠的近一点。”
“不管远近,都没法近身,只能用砖头扔他。”
“门口距离里面还是有一段间隔的,你能砸的中吗?要是没砸中砖头还掉在了里面,那就遭了。”江川桓道。
“这个我还是有把握的。”
这次三者来到五座塔外的广场上,然后站在门口即将会触发反击的边缘位置,透过正门往里看,能看到局长的样子和之前离开时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自顾自吸收着来自全球的仇恨。
项骜再次掂了掂掌中的砖头,其实心里没啥底气,因为除了比红砖大不少重不少,多了些沧桑感之外它实在没有别的特殊之处,这和第一次拿到“桑门剑”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由此他还一度怀疑是不是抠错了。
“骜哥,只有一次机会,加油。”
“嗯,等我念完咒语就收拾他。”
“什么咒语?”
“用砖的咒语。”
“还有这个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边没有接话回答,而是道:
“功夫再高,一砖撂倒!”
八个字出口的刹那,膀臂一晃,砖头脱手而出,划了一条幅度很小的弧线打着转直奔里面而去。
之前能把“桑门剑”连着使用者一起崩飞的能量防御对它来说完全不起作用,和在空气中前进没有任何区别。
项骜见此情景那种没底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心说有谱了!
另一方面,对于一个在训练中能把无柄手榴弹扔进六十米外,直径半米的圆中的人来说,这个只有前者一半的距离其实没什么挑战性,唯一的难点是要控制抛射高度,不能砸到门框或里面的房顶上。
不过项骜在这一处上也做的堪称满分。
于是那砖在转完最后一圈时,以一个棱角,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局长的额头中间。
“砰”的一声闷响,后者“嗷”的怪叫一声往后一张,整个人打着滚的摔了下去,与此同时一阵强烈无比的狂风毫无缘由的从塔内吹了出来,力道之大愣是让江川桓不被这边拉着就给吹出去的程度。
而哪怕是他,也是重心下移,做了个扎马步的动作才勉强站稳。
唯独赵梦洁,确定来者不善后立刻虚化自身,让风从身体上穿过,方才没受到什么影响。
“成了?”项骜道。
“成了!”身边的一人一仙同时道。
对于局长来说,这种感觉好比是传输文件时已经传了99%,还差最后一点的时候被人用一块砖头把电脑给砸了,一切进度全部白费,不仅如此,连硬件也被捣毁——由于仪式的中断,反噬如期而至,导致这家伙趴在地上在外面三者进来时已经吐出了足以将三平米地面全部染红的血。
看着他这个德行,项骜道:
“果然只要打断过程,不用动手这货也活不了,不过我不放心,还是把脑袋给剁下来来的保险一些。”
这边说着人已经大跨步的走过去了,然后拔出“桑门剑”的同时一脚踩在局长的后背上,准备一剑下去人头落地。
前面的一切都没毛病,直到剑锋即将贴到脚下之人的脖颈时,突然一顿。
无法向前也无法抽出,因为它被对方用远端的左手从身前绕过来一把截住了。
只凭五根手指便死死的捏住一多半的剑身,不让刃碰到皮肤的同时,也干净利落的完成了截停。
两人一仙见状均是一骇,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梦洁,她道:
“这家伙‘地仙’的修为还在,只是受伤了而已,骜哥,你快闪开!”
项骜想闪但拔不动剑,在短暂的第三次尝试后,局长已经有了下一步动作,只见他用右手一拍地面,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个圈就重新站定了,并利用这股扭转的剪切力,迫使这边松手,硬将“桑门剑”给夺了下来。
不过他也没来得及高兴就吃了一记来自掌中长剑的下马威——
认主的神兵是不允许主人之外的人触碰自己的,更不用说使用,因此重若千钧的重量还有融化钢铁的高温登时便从剑柄传来并直通全身。
局长修为在可也分不出精力去和“桑门剑”的防盗机制做对抗,所以只是僵持了两秒钟,就被迫将其扔掉了。
赵梦洁趁机出招,她纤手一挥,一只巨大无比的鬼手从地下钻出,然后一巴掌拍在对面身上,将他给打的砸进了远处的一面石壁之中。
项骜明了这厮尚有相当可观的实力后,不敢再大意半分,将“桑门剑”捡起来咬破舌尖一口血喷上去完成了“血祭”的临时加强,接着又将放在背后的“掩身鞭”给拿了出来,然后往旁边一扔,并道:
“学姐,你没兵器先用我的,咱们左右夹攻他!”
赵梦洁很顺手的拿住钢鞭,在面前挥舞了两下玩笑道:
“骜哥,你把最强的打鬼兵器给鬼用,真的合适吗?”
“我可没拿你当鬼,你是仙啊,大仙女有没有?”
而随后接话的是局长,从声音就能听得出他非常以及极其的愤怒: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虫子,你们你知道破坏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吗?!都给我去死!!”
“伟大你奶奶个哨子!”
项骜于大骂一声中率先出手,他第一招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跳劈,剑锋对准局长的脑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