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样,秦蓉音心狠狠一揪,疼极了,跟当年失去孩子时一样,疼得厉害,甚至更疼!当年的那孩子只在她肚子里几个月,和她有几个月的情分,虽是母女情谊,可到底比不过从小宠大的侄女。
毕竟,欢欢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时常抱在怀里,当成亲生女儿疼爱长大的侄女啊!看到她那般空洞落寞的眼神,她心如刀割!
秦蓉音心疼不已的轻轻拉过月曦欢的手,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柔声道:“欢欢,别怕,三婶婶在!没事啊!你三叔和哥哥都在!我们一直陪着你呢!”
月曦欢靠在她怀里,头埋在她肩窝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心里的阴暗退散些许,可她还是有点害怕,无人看见的似水眼眸中,满是忐忑,她轻轻地问:“三婶婶,你会不会害怕我?”
秦蓉音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感激和心疼,她拍拍少女的背,然后把她稍微推开些许,月曦欢心一紧!秦蓉音却在这时捧起她的脸,认真真挚的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说:“欢欢,三婶婶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报仇!你做得对,恶人就该受到惩罚!你没做错什么,不必介怀什么!”
秦蓉音又把她拥入怀中,“傻孩子,你是为我报仇,三婶婶怎么会怕你?不止三婶婶感激你,你三叔和你四哥,都得谢你!”
秦蓉音一下一下的安抚着怀里的孩子,声音温柔极了,“欢欢,你知道的,你三叔查了这么多年,什么也没查出来。你能帮婶婶查出仇人是谁,还能把人抓到婶婶面前,对婶婶来说,这就去天大的恩情了。”
“况且婶婶知道你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我,所以怎会怕你?!莲太妃作恶多端,你只是给了她小小的教训,婶婶又为何要怕?欢欢,你做得对,恶人就该受到惩罚!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让人惧怕!”
说着话,秦蓉音还瞥了眼南陵莲姬,而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早就在痛苦疼痛中昏死了过去,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悔恨跟不见天日的日子。
听着这温柔的话语,暖心的安慰,月曦欢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下来,憋着良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靳文砚和靳承荣相视一笑,他们知道,妻子/母亲的这番话和举动,是让他们家的小姑娘彻底安心了。
靳文砚和靳承荣也走上前来,靳文砚拍了拍月曦欢的肩膀,说:“欢欢,你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因此而惧怕你。你是为了伸张正义,是为了帮我们报仇,亦是为了保护我们。我们看的清明。”
靳承荣也点头附和,“是啊,欢欢,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你都是四哥的好妹妹,四哥疼你护你宠你都来不及,如何会怕你?你别多想。”
“四哥。”月曦欢瘪着嘴,眼泪汪汪地从婶婶怀里,扑进了兄长的怀中,抱着他劲瘦的腰身,小声啜泣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可就变成大花猫了。”靳承荣好笑的帮她顺着气,怕她哭的喘不过气来。
父子二人一个搂着妻子,一个抱着妹妹,各自紧紧的抱着她们,内心是说不出的安宁,也是说不出的暖心。
月曦欢心里暖暖的,眼中的阴霾已然消散,嘴里还不服气的反驳,“四哥说瞎话!我就是哭,也是美人垂泪,我见犹怜,才不是什么大花猫呢!”
靳文砚:……“哈哈哈哈……”
秦蓉音:……“噗嗤~”回头就埋首在丈夫怀里,拿帕子捂着嘴,怕自己笑的太大声,把小侄女惹恼了,还在丈夫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下,提醒他别太不给孩子面子。
靳承荣:……
靳承荣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笑道:“好好好,我们家欢欢就是最美的,就是哭,也是最美的‘哭美人’。”
月曦欢破涕为笑,从他怀里抬起头,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清亮的如同暗夜中的闪闪发光的星子,耀眼夺目,清澈纯净。
这时,秦蓉音笑着说:“欢欢,今日就这样吧,咱们先回去。至于她,”她看了一眼已经被疼晕过去的南陵莲姬,“既然已经知道谁是仇人,现在也算是报了仇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吧。人是你抓住的,想来她对你还有用,只要最后她活不成,那就怎样都行。”
月曦欢乖巧地点点头,拉着她微凉的手,替她搓了搓,“三婶婶,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等我用完她,就让她去向小姐姐赎罪。”
月曦欢说罢,一手一个,右手靳文砚,左手秦蓉音,拉着往暗室门口走,还不忘回头叫上靳承荣,“四哥,跟上,我们回家!”
“哎,”靳承荣应下,跟在后面走,“我们回家!”
等到了门口,路过守门的暗卫女人时,月曦欢没有停留,只是在看她时,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看好南陵莲姬。暗卫轻轻点头,表示收到了,她没有跟着离开,等她们从这里离开,身子消失在暗道里,她转身进入暗室,给南陵莲姬喂下一颗疗伤的药,保证她不会死掉,就没再管她,转身出了这个暗室,还把暗门给关上了,然后她才离开这里。
木棉木槿守在外面,一见到主子的第一眼,她们就发现主子哭过了,可是主子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跟三爷和三夫人一起走着,她们也不好上前询问,只好把疑问压在心底,在前头带路,往地上面走。
一行人又回到了那个院子,见到了那个老妪跟脸上带着烧伤疤的女人,不过这次众人没有停留,出来直接就告辞离开了。
平凡普通的马车行驶过青石路,一路晃晃悠悠地往护国公府走。
等到了护国公府的大门,马车直接驶进护国公府,直到进了一进院才停下。秦蓉音硬要拉着月曦欢去她那里用膳,月曦欢推辞不过,欣然应下。
让木棉木槿二人自己回梧桐院,她自己跟着三叔三婶婶和四哥就往章依院走。
刚到章依院门口,秦蓉音就一叠声的吩咐院里的下人,让她们上茶水点心,又让章依院的小厨房整治拿手好菜,又让人去拿她给月曦欢做的新衣,让人备水给小侄女沐浴。
她还记着呢,小侄女衣裳上染了那恶毒女人的鲜血,不吉利!她要让欢欢赶紧换了,免得沾上那女人的晦气!
靳文砚跟靳承荣一进院子就直奔堂屋去了,等坐下喝了下人上的茶水,就双双笑看着妻子/母亲在哪各种安排,把院子里的下人们指挥的团团转。
可二人不仅不觉得烦,还觉得这才是他们想要的日常。
月曦欢看着三婶婶忙碌的身影,心中温暖极了。她悄悄走到正在指挥下人的秦蓉音身后,从后面抱住她,轻声说:“三婶婶,您别忙啦,我都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倒是您,先歇会儿,可别累坏了了你,我心疼。”
秦蓉音转过身,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你这孩子,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甜,就会哄我开心。不过婶婶也心疼你,咱们好好洗漱沐浴,然后用膳,好不好?”
这时,靳文砚笑着开口:“阿音,听欢欢,歇会儿吧,别忙坏了自己。既然吩咐了下人,让他们慢慢弄,欢欢先去沐浴,等她出来了,也该好了。”
靳承荣也跟着打趣:“母亲,您再这么忙下去,下人们都快让您使唤成陀螺了。”
秦蓉音嗔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你们会说风凉话,欢欢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又难得和咱们一起用膳,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正在他们说话间,丫鬟拿着托盘,捧着秦蓉音为月曦欢做的新衣走了过来,秦蓉音赶紧点了贴身丫鬟带着小侄女去洗浴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