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周兰芳的脚步声。
三姐妹慌了神,李秀琪想收拾酒杯,却摔了个狗啃泥;李秀芬还在自顾自地笑,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李秀芳则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周兰芳走进屋子,瞬间被刺鼻的酒味和混乱的场景惊呆了。
她连忙扶起李秀琪,又推了推地上的李秀芳。
李石头和周旺财也随后赶来,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
李石头心疼地把李秀芳抱起来,埋怨道:“这孩子,这不是瞎胡闹嘛!”
周兰芳则看向周旺财:“这可怎么办,不会有什么事吧?”
周旺财看了看酒瓶镇定地说:“小姑父、小姑,先别慌,药酒适量喝对身体无害,她们喝的也不算多,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李石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三个醉醺醺的女儿,无奈地说:“这次真是给她们一个教训,往后可不能再由她们这么胡闹了!”
周兰芳一边给孩子们盖被子,一边叮嘱:“以后再不许碰酒,听到没有?”在半梦半醒间,三姐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周旺财起身告辞,“小姑,小姑父,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先回招待所了。”
“好,旺财,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李石头把周旺财送到门口。
“小姑父,您放心吧,我一会就到了。”周旺财跨上三轮车,从书包里拿出手电筒照着路面。
没一会儿,他就轻车熟路地到了上次住的那个招待所。
周旺财把三轮车停在门口锁好,进了招待所,发现值班的还是那个大姐,他掏出介绍信和钱,“大姐,给我开间房。”
“哟,小周,是你啊,又过来出差了?”服务员大姐招呼道。
“是啊,还有单间吗?”周旺财说道。
大姐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单间倒是还有一间,不过那间房有点吵。要不你和另一位客人挤挤,住两人间?明天说不定就能腾出单间了。”
“有点吵?是隔音不好吗?”周旺财疑惑地追问。
大姐摇了摇头,神神秘秘地说:“前几天有客人住进去,说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吵得睡不着,就换了房。我们去房间里检查,啥问题都没发现。
昨天又有客人碰上这事儿,我们再次检查,还是一无所获。”大姐的语气里,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诡异。
周旺财稍作思索,反正就一晚,凑合一下也无妨,便点头应道:“行,大姐,那就两人间吧。”
大姐一边登记,一边笑着祝福:“小周,希望你住得舒心。”
周旺财拿了钥匙,沿着楼梯来到二楼。推开203房间的门,只见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正坐在床边专注看书。
年轻人见有人进来,立刻起身,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叫陈宇,没想到今晚咱俩住一间。”
“你好,我叫周旺财。”周旺财微笑回应。
周旺财去浴室简单洗漱一番后,回到房间两人便聊了起来。
交谈中,周旺财得知陈宇是来调研民俗文化的大学生,因为入学的时候年龄小早还跳过级,现在年龄比自己还小一个月。
两人聊得投机,准备休息时,一阵“簌簌”声突然从墙角传来。
陈宇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说:“周哥,你听见了吗?这……这是什么声音?”
周旺财不动声色地开启空间扫描能力,瞬间发现一只小老鼠正躲在墙角的缝隙里。
瞧这陈宇的胆子,周旺财暗自好笑,为了安抚他,故作镇定地说:“估计是老鼠什么的,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话音刚落,那声音愈发清晰,还夹杂着轻微的啃咬声。
陈宇“嗖”地一下缩进被窝,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周哥,这声音不像老鼠,会不会是……不干净的东西?”
周旺财笑着安慰:“小陈,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我去看看。”
说着,他起身拿起手电筒,朝着墙角走去。灯光一亮,老鼠受到惊吓,“嗖”地窜了出来。
陈宇见状,差点失声尖叫。周旺财眼疾手快,迅速抄起一旁的扫帚,追了上去。
狭小的房间里,一人一鼠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老鼠上蹿下跳,十分狡猾;周旺财左扑右挡,毫不退缩。
陈宇也壮着胆子,从被窝里钻出来,帮忙堵截。
一番激烈的折腾后,周旺财终于用扫帚将老鼠逼到墙角,成功将其打死。
陈宇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说:“周哥,多亏有你,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着。原来不是鬼怪,是这讨厌的老鼠在捣乱。”
周旺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说:“这招待所年头久了,有老鼠很正常。别怕,现在没事了。”
处理完老鼠,两人各自躺回床上。
陈宇由衷感慨:“周哥,你太厉害了,又勇敢又冷静。要是我一个人在这儿,非得被吓死不可。”
周旺财谦虚地回应:“这不算什么,遇到问题冷静应对就行。快睡吧,明天还得忙呢。”
没过多久周旺财听着陈宇逐渐均匀的呼噜声,嘴角微微上扬。
这小子看着文质彬彬,没想到胆子这么小,还打呼噜。
周旺财无奈地用棉花塞住耳朵,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周旺财早早起床洗漱完毕,来到前台。“大姐,你昨天说的单间在哪?我怀疑那间房也闹老鼠,昨晚我们房间就打死一只。”
“啊?会是老鼠吗?可我们检查时,房间里没发现老鼠洞啊?”大姐满脸惊讶。
“您带我去看看,说不定老鼠洞不在房间里。”周旺财思索片刻,认真说道。
服务员大姐踌躇了一瞬,还是从抽屉里掏出了单间的钥匙,领着周旺财拾级而上。
打开那间“闹异响”的房间,周旺财举目四望,屋内布局与昨晚的两人间差不多,就少一张床,乍看之下,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他悄然开启空间扫描,瞬间发现墙壁乃是空斗墙,里头竟藏着一只硕大的老鼠。
那老鼠洞开在外墙上,怪不得招待所的人在房间里遍寻不着。
周旺财缓缓蹲下身子,佯装仔细查看墙角,还拿起扫帚把,这儿轻轻敲敲,那儿微微碰碰。
当扫帚触碰到老鼠藏身的墙壁时,老鼠受惊,在墙里仓皇逃窜起来,一时间,异响再度传出。
“大姐,您仔细听听,这墙里头有动静,大概率是老鼠在捣乱。”周旺财指着墙壁,笃定地说道。
“还真像老鼠的动静,可这老鼠洞究竟在哪呢?”服务员大姐满脸疑惑,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
“大姐,既然这房间里找不到老鼠洞,那极有可能在隔壁房间,又或是在外墙上。您去隔壁房间瞅瞅,我来检查外墙。”周旺财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服务员大姐转身匆匆去隔壁房间查看。
周旺财则快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这老鼠洞就在窗户边上不远处。
不多时,服务员大姐折返回来,无奈地说道:“那边房间没发现老鼠洞。”
“您瞧,老鼠洞就在这儿。”周旺财伸手指向窗户外的洞口故作欣喜地说道。
“还真是!我这就找人来把这洞堵上。”服务员大姐如释重负,转身欲走。
“您可别就这么直接堵上,老鼠被困死在墙里,那不得发臭啊。到时候臭味从墙壁缝隙里钻出来,多恶心人呐,还影响健康。依我看,最好先把老鼠赶出来,再封堵洞口。”周旺财连忙阻拦,耐心解释道。
“可这墙洞里的老鼠,哪有那么好赶啊。”服务员大姐面露难色,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们不妨试试用烟熏。在这室内墙上开个小孔,把烟吹进去,烟从外墙洞口冒出,老鼠在洞里待不住,肯定会跟着跑出来。”周旺财灵机一动,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好嘞,我马上去请示主任。”服务员大姐眼睛一亮,立刻小跑着去找领导。
没一会儿,招待所主任便大步流星地赶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持工具的工作人员。
主任上下打量了周旺财几眼,开口问道:“小伙子,听我们服务员说,是你发现这房间异响是老鼠捣的鬼,还想出了赶老鼠的法子?你确定这法子能行吗?”
周旺财腰杆一挺,自信满满地点点头,说道:“主任,这方法肯定行得通。老鼠最怕烟了,被烟熏着,肯定得往外跑。”
招待所主任微微皱眉,犹豫了片刻,而后对工作人员一挥手,下令道:“那就试试吧,手脚麻利点,可别耽误客人入住。”
工作人员迅速行动起来。在房间角落的墙壁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凿出一个小洞,又找来一些干燥的杂草和柴火,在房间角落生起一小堆火。
紧接着,一人拿起一根细竹筒,对准墙壁,使劲往里面吹气。滚滚浓烟顺着墙洞,源源不断地钻进了墙体。
周旺财站在窗边,假装盯着外墙的鼠洞。
没过多久,只见那洞口处烟雾弥漫,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吱吱”声传了出来。
一只肥硕的灰老鼠从洞里猛地窜出,沿着外墙,慌不择路地逃向地面。
“在那儿呢!别让它跑了!”周旺财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工作人员眼疾手快,抄起扫帚就朝着老鼠逃窜的方向扑了过去。
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老鼠终于被工作人员成功打死。
主任的脸上绽开了满意的笑容,他走上前,拍了拍周旺财的肩膀,夸赞道:“小伙子,多亏了你啊,要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我们招待所得好好感谢你!”
周旺财笑着摆了摆手,谦逊地说:“不用不用,举手之劳罢了。就是我昨晚睡双人间没休息好,我还打算在这再住两天,您看今天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安静点的房间?”
招待所主任爽快地应道:“没问题,马上给你安排!保证让你住得舒舒服服的,还有,这两天你的住宿费我们给免了。”
周旺财笑着离开招待所。虽说他并不缺这几块钱的住宿费,但招待所主任这般爽快的做法,着实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周旺财吃完早餐后,便与周兰芳、李秀琪三姐妹一道,前往海边钓鱼、抓梭子蟹,尽情享受着海滨的悠闲时光。
三天后的清晨,周旺财搭乘火车回到四九城。
他骑着三轮车,车上载着300斤干鱼、20斤梭子蟹、10斤鲜大黄鱼、10斤鲜海鲈鱼,径直朝着轧钢厂驶去。
在办公楼下,他恰好遇到了劳资科主任李春花。
“哟,旺财回来啦,这次收获不小啊。”李春花瞧见三轮车上的鱼,脸上笑开了花。
“张大娘,这次运气还不错,钓了不少鱼晒成干鱼,还带了新鲜梭子蟹和鱼回来。”周旺财笑着回应。
“我瞧瞧。旺财,这梭子蟹和新鲜鱼,有没有我们家一份呀?”李春花凑近三轮车看了一下,小声问道。
“当然有了,我可是答应了张大爷的。”周旺财拍着胸脯说道。
“呵呵,那就好。上次那梭子蟹就好吃得很,这次的梭子蟹看着更肥美啊。”李春花伸手捏了捏梭子蟹的蟹壳,感受到那坚硬厚实的触感。
很快,张大强和李怀德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旺财,这梭子蟹可真新鲜,还有大黄鱼和海鲈鱼也不错,我都要了。”李怀德看着三轮车上的海货,眼睛放光。
“哎哎哎,李厂长,你可不能吃独食啊,这里面还有我一份呢。我跟旺财说好了的,咱们一人一半。”张大强一听,赶忙出声阻拦。
“老张,你只是说好了而已,付钱了吗?没付吧?我不仅跟旺财说好了,还提前给了钱的,让我先挑,你没意见吧?”李怀德笑眯眯的,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这……行吧,你先挑也行,咱们还是一人一半啊。”张大强虽心有不甘,但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当然,保证咱俩数量一样。”李怀德嘴上应着,手上却毫不含糊,很快就挑好了自己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