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开,不忙的时候少看点言情剧。辜逢他清楚知道我的身份,他找上我除了利用,不会有其它的!”
花盛开意会,自有自己的见解:“哦,你这么一说,你老公人还挺威武神秘的!”
蔺琅:“……”
花盛开见蔺琅满脸写着难以苟同,就分析:“本来就是嘛!你说他利用你,利用你什么了?什么利用还非得跟你结婚不可?利用你给他生孩子吗?”
“我……”花盛开这么尖锐直白的剖析,蔺琅居然无言以对。
都快一年了,辜逢确实从来没表露过他的意图,段乘风也没有。
他只是对事务所的每个案子都很积极,这些能说明什么?
“还有啊,当时你在西祁拍戏,他也跟去找你了,所以我才会在毡房里碰见他。这不是妥妥的妇唱夫随吗?
你说孤儿院找不到新址,他出人出钱出地的解决你的难题,这不是为你分忧解难吗?”
蔺琅要不是真经历过辜逢那些戏弄,羞辱,下药之类的卑劣手段,还真能被花盛开忽悠成功。
辜逢究竟是不是个好人不知道,也许只是针对她,但是娶她这回事,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对她有感情。
假设辜逢就是段乘风,先不说段乘风那时候爱唐寻霓爱的要死要活,他们这么多年没有遇见,就算遇见了那么一次,段乘风全程都不知道,只是蔺琅单方面重逢。
何来的感情?
幼时的渊源吗?
那更荒唐!
幼时的蔺琅对段乘风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他怎么可能生情?
可是,蔺琅心里犯嘀咕。
她没法说服自己,如果没有感情,段乘风那时候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蔺琅没有答案。
花盛开看得出来辜逢的名字在这个饭桌上并不受欢迎,索性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了。
中途,花盛开的手机响了响,收到了一条信息。
她没看,但吃饭的速度加快了。
“慢点吃,不够了再加菜!你吃那么快干什么?”
花盛开放下筷子,对自己的命运报以无奈的叹息。
“后面的娱乐活动,我参加不了了!辜遇最近行踪成谜,我怕会有紧急行动,我继续去跟了。”
“你开车小心,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搬救兵,别冒险!”
“放心吧,我的身手还得要个人才能跟我过几招。倒是这个辜遇,简直是我的克星,每次莫名其妙就约我,我去赴约了,他又放我鸽子,已经耍我两次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保证给他好看!”
蔺琅就暗自思忖。
辜遇明知道花盛开是代替自己过去做交易的,他的大行动基本上都会知会自己,干嘛没事老是捉弄花盛开!
蔺琅也没心思吃饭了,把行李交给炽火以后,就打算去鬼域做汇报。
让她意外的是,沈咫不在,沈敬居然在!
他坐在沈咫的那座玉椅上,穿着的仍是素袍唐装,仅仅这么看,倒是挺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偏偏一切毁在他的脸上!
那顶黑黢黢的毫无任何雕刻的笑脸面具服帖地挂在沈敬脸上,越微笑越阴森瘆人。
这副面具简直是她的童年噩梦,一二十年过去了,不见沈敬换个新的。
他是个念旧的人吗?
还是老物件能触发她们这些傀儡幼年对他的恐惧之心?
蔺琅身体的每个细胞迅速戒备,原本疲惫不堪的状态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对沈敬的感觉,汹涌的恨带着强烈的惧怕。
他的衣着打扮很割裂,他的为人处事也很分裂。
小时候沈敬一手掌控着数不清的孩子的命,他们都是他的团伙绑架来的,他不打不骂,只是向孩子施加超过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训练。
他还会给这些孩子群吃肉喝牛奶,保证营养均衡,出色的孩子还有零食玩具。
每当人们认为他是一个奇怪的、不善言辞但善良的怪叔叔的时候,他又会在一个孩子正吃着水果,笑的一脸满足的时候,冷不防开一枪。
蔺琅觉得空气里的血腥味一直弥漫到今天,此时此刻。
她长大了,武力值,能力,见识都今非昔比。
唯有在面对沈敬的时候,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童年的阴影,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治愈。
但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自我疗愈。
“老板,魅来请罚!”
任务没完成,蔺琅根本没法说她是来汇报情况的。
“因为什么事?”
沈敬今天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心情不错,语气听上去很温和。
蔺琅记得,小时候,他也会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夸:“孩子是这世界上最纯真的。”
转头,就把孩子丢进老虎笼中……
蔺琅顿了顿,既然惩罚难免,早一点来早一点了结。
她低着头,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晰:“荣深偷走的那个箱子,还没有查到,而且,连点线索都没有,短期内恐怕也无法交差。
魅办事不利,特来请罪!”
沈敬没有回答。
甚至,很久都没有说话。
蔺琅听见自己的呼吸,始终不敢抬头看沈敬的脸色。
漫长的等待抽走了蔺琅的力气,若非靠着死都不向沈敬屈服的信念,她可能早就倒下了。
“嗯……”
紧绷的精神听到沈敬的应和,还以为幻听了。
“认罪态度良好,那就戴罪立功吧!这个任务继续跟进,我不对你设时间,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蔺琅错愕不已,眼睛都亮了,不过她仍旧没有抬头。
沈敬居然不罚她,居然不罚!
这件事看似是个喜事,实则不然。
往常,像这种迟迟没有进展的任务,她将遭受的惩罚,不死也就剩口气了。
那个箱子究竟有多重要,里面究竟是什么,才会不罚她不说,还对这个任务不设期限?
蔺琅无法揣测沈敬的心思,只是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对沈敬拱礼鞠躬。
“魅谢谢老板不杀之恩,下次,我一定会带上箱子见您!”
“走吧走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是!”
蔺琅每走一步,都还是心惊胆战。
她怕沈敬突然反悔要惩罚她,毕竟这次能逃一次,也算是逃命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人趴在方向盘上缓神。
唐寻霓和段乘风吃完饭在餐厅后花园闲适地散步。
段乘风心不在焉,不时地看着手表,问:“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