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发现候鸟的羽毛,在一夜之间自动拼成了失踪亲人的遗照,你会相信这只是巧合吗?” 林夏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时,窗外的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玻璃上的雨点仿佛无数只想要叩门的手。她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照片 —— 二十只红嘴鸥的羽毛,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自家的露台上,构成了一张清晰的人脸,那是她失踪半年的妹妹林小雨的模样。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林小雨是一名鸟类保护志愿者,经常深入偏远的候鸟栖息地进行考察。半年前的一个清晨,她像往常一样背着行囊出门,却再也没有回来。警方展开大规模搜索,只在一处候鸟停歇的湿地边缘,找到了她沾满泥浆的相机和几根红嘴鸥的羽毛。相机里最后的照片,拍摄于凌晨三点,画面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成群的候鸟在夜空中盘旋,下方似乎有个人影跪在地上。
林夏始终无法接受妹妹失踪的事实,辞去工作开始独自调查。她走访了妹妹生前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查阅了大量候鸟迁徙的资料,却一无所获。直到三天前,她在整理妹妹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的最后一页,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当候鸟开始诉说秘密,千万不要相信它们的眼睛。” 这句话让林夏毛骨悚然,却也燃起了她继续追查的决心。
就在昨天夜里,林夏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露台,月光下,二十只红嘴鸥静静地站在地面上,羽毛散落在四周。当她打开手机电筒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僵在原地 —— 那些羽毛,竟严丝合缝地组成了妹妹的脸,连嘴角那颗小小的痣都一模一样。
林夏颤抖着拿起相机,拍下了这诡异的一幕。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她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只红嘴鸥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空气中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第二天,林夏带着照片找到了鸟类专家陈教授。陈教授推了推眼镜,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种事,在七年前也发生过一次。当时有个年轻人失踪,几天后,他的家人在自家院子里发现了由候鸟羽毛拼成的人像。更可怕的是,没过多久,他的家人也陆续失踪了。”
林夏心里一紧:“那后来呢?”
“后来警方在一处废弃的鸟类观测站,找到了他们的尸体。死者身上布满了细小的抓痕,像是被鸟类的喙和爪子造成的。但奇怪的是,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他们就像是自愿被攻击一样。” 陈教授叹了口气,“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深入调查这件事。”
林夏不甘心就此放弃,她通过妹妹生前的同事,找到了那个废弃的鸟类观测站的地址。那是一座位于深山里的破旧木屋,周围杂草丛生,门窗都被木板封住。林夏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撬开木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壁上贴满了候鸟的照片和各种奇怪的符号。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抽屉里,林夏发现了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一个令人震惊的实验:三十年前,有一群疯狂的科学家试图通过改变候鸟的基因,让它们成为传递信息的 “活体信差”。实验过程中,他们用活人做实验,将人类的意识注入候鸟体内。然而实验失败了,那些参与实验的人和候鸟,都变成了不人不鸟的怪物。
就在林夏看得入神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躲到桌子底下,透过缝隙看到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笼子,里面关着几只红嘴鸥。
“又找到新的容器了。” 那人的声音沙哑而扭曲,“这次的实验,一定能成功。”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对着笼子里的红嘴鸥比划着。
林夏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姐姐,救我……” 电话那头传来妹妹微弱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尖锐的鸟鸣声,电话断了。
林夏再也顾不上危险,猛地从桌子底下冲出来,想要抓住那个戴面具的人。但对方反应极快,转身就跑。林夏追出门外,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中。
回到观测站,林夏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暗门。她打开暗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实验室,里面摆放着各种仪器和装满液体的玻璃罐。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罐里,林夏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 罐子里浸泡着一个半人半鸟的怪物,它的身体上长满了红色的羽毛,头部却保留着人类的特征。更让她崩溃的是,那怪物的脸,赫然是妹妹林小雨的模样。
“小雨……” 林夏泪流满面,想要靠近玻璃罐,却被突然启动的机关困住。四周的墙壁上,无数红嘴鸥从隐藏的洞口飞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这些红嘴鸥的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喙部尖锐如刀。
就在这时,那个戴鸟嘴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你终于来了。你妹妹是个完美的实验体,她的意识已经和候鸟融合了。那些用羽毛拼成的照片,就是她在向你传递信息。”
“你这个疯子!” 林夏愤怒地喊道,“快放了我妹妹!”
“放了她?” 那人冷笑一声,“等我完成最后的实验,你们姐妹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说着,他按下了一个按钮,实验室的地面开始震动,更多的红嘴鸥从四面八方涌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夏想起了妹妹日记里的那句话。她强忍着恐惧,大声喊道:“小雨,如果你还在,就帮帮我!”
奇迹发生了,原本攻击她的红嘴鸥突然停止了动作,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朝着戴面具的人扑了过去。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被红嘴鸥淹没。
林夏趁机挣脱束缚,跑到玻璃罐前。她用尽全力砸碎玻璃,将妹妹从罐子里抱了出来。妹妹的身体还有一丝温度,但眼神却空洞无神。
“小雨,是我,姐姐带你回家。” 林夏哭着说。
就在这时,实验室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的仪器纷纷掉落。林夏抱着妹妹拼命往外跑,身后传来爆炸的巨响。当她终于跑出观测站时,天已经亮了。
三个月后,林小雨奇迹般地苏醒了。但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再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一名鸟类保护志愿者。林夏将那个恐怖的实验室的位置告诉了警方,然而当警察赶到时,那里只剩下一片废墟,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从那以后,林夏经常会在清晨看到一群红嘴鸥从她家的露台上飞过。她知道,那是妹妹在向她道别,也是在提醒她,有些秘密,最好永远埋藏在黑暗之中。每当夜幕降临,她总会想起那个用候鸟羽毛拼成的遗照,那究竟是妹妹的求救信号,还是某种恐怖仪式的开始?这个问题,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