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易跟季青若一路有说有笑的回来。
“原来还有这么新奇的地方!果然只读万卷书还不够,还要行万里路!”陈不易自叹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薄。
季青若笑着恭维,“师兄不要自谦了!这种只是奇技淫巧而已,师兄看过就能说出其中优缺点,怎么会见识浅薄!”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古能人异士辈出,我一介书生自认才疏学浅还不行?”
“师兄若是才疏学浅,那这天下又几人敢称有才!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是每个人专攻不一样而已!再说师兄早已算的上杏林圣手!阿娘经师兄诊治,身体康健了不少!”短短时日他就能将母亲身体调理好,这等医术岂是普通医师可比。
“差的远呢!唉,果真是学海无涯!就说这医学,我从未涉及的蛊术蛊虫,巫医,还有西方的医术等等!世界之大无其不有!我们啊,还是见识少啦!”
他们这番话原封不动的传到拓跋炽的耳里,脸色变的很差。
这小狐狸又在盘算些什么!听这意思,是想周游天下!都是老子的人了,还想跑!看老子不把腿给你打断!
两人正说的欢,转过回廊就看拓跋炽堵在前面。
季青若见他黑着一张脸,赶紧打个招呼走人,“姐夫!在等师兄啊!呃,我想起来还有些事,先走啦!”
霍都虽不认识季青若,但听她喊王爷姐夫,看来王爷的好事已成!不过,王爷门外的对联又是怎么回事?
《何时嫁我》:我家狐狸年方好,正是红妆待嫁时!挺有意思的!竟然出自王爷之手!王爷何时学了吟诗作对?看来王爷为了娶公子,真是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
霍都和契阔齐齐行礼,“未将拜见公子!”
“嗯!”他应了一声,就忙着和拓跋炽说话,“阿蛮,你不知道那个西洋馆里有好多新奇的东西!青若说明天带我去拜访那位传教士!我倒想看看这传教士会传什么道法!阿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去!”
“啊,不去呀!”陈不易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你也会去!不过没关系,我回来了再跟你慢慢讲!”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在拓跋炽面前晃了晃,“你看看,这玩意是什么?”
拓跋炽见他两眼放光,不由好奇的接过此物,轻轻一摇一根指针便左右摇摆,但停下来后都稳稳的指向一个方位。
“罗盘?”
“指南针!”陈不易纠正了它的名字,“不过,其实跟罗盘是异曲同工!只是它更小巧方便,便于随身携带!西方人将它用于航海,探索!若是结合堪舆图用来行军,或者用于民间长途跋涉是不是特别方便?”
拓跋炽点点头,“不错!是个好东西!”
“还有很多好东西,只是不方便携带没带回来!不过待会儿就有人会将东西送来!”陈不易还陷于兴奋之中,迫切的想把好东西与拓跋炽分享。
原来小狐狸心里装的全是自己!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自己!于是拓跋炽哄的自己满心欢喜。
“好!”
“阿蛮,你吃过午饭了吗?我与青若在外面吃过了!你若还没吃,我陪你!”陈不易拉着他朝厨房走,才发现还杵了两个人。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直到现在,陈不易才发现契阔和霍都来了天启。
契阔笑的憨厚,“公子,我们一到天启就来看看您!您才发现我们呀,真叫未将伤心!”
拓跋炽扫了他一眼,这家伙看似憨厚整天嘴上喊着自己脑子笨,实则一肚子心眼!邀功争宠比其他几人厉害的多!
陈不易似笑非笑的开口:“哦?那我跟你赔罪可好?”
契阔吓得连连摆手慌乱后退。别看自家王爷表面凶,其实吧王爷护短的很一般不会责罚手下人!但是公子他是真的怵,一来接触不多怕犯了忌讳,二来总觉得像公子那样的人是看不起自己这样的粗人。
“公子,您就饶了我吧!我粗人一个嘴笨脑子蠢,公子千万莫怪!”契阔讨好着陈不易,希望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陈不易一想到这帮家伙送给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害自己被笑话了好一阵,就有股无名之火在心中升腾。
霍都见他隐而欲怒,连忙行礼:“公子,我们这次是奉王爷的命令前来天启办事,暂时回不去,还望公子照拂一二!”
霍都是阿越哥的心腹,陈不易会生契阔的气,却不会把气撒在他身上。
“那,就暂住在家里吧!”
“谢公子!”两人表面上荣辱不惊,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拓跋炽默默的注视着陈不易,他很少收留别人住在家里,绝不是因为契阔那就只能是霍都!
他又斜斜的打量霍都一番,有阿越哥的三分风采,皮囊也生的好!
小狐狸最吃阿越哥的那套!莫不是!好啊,陈不易!你个小没良心的!惯会见异思迁!
拓跋炽背在身后的手捏的发白,又重新看向自家小狐狸。
陈不易看拓跋炽有些不对劲,那委屈捻酸的样!他又吃哪般醋?青若已经回去啦!
陈不易再次看向契阔和霍都,坏了!
他冲拓跋炽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可怜巴巴!
还是先处理眼前的麻烦,再哄那个狗东西,“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
霍都发现两人的异样,“天启军队袭击了我军,而且天启皇帝已经承认!请问公子,此事该如何处置!”
“该怎么办你们看着办!”
陈不易说完便拉着拓跋炽的衣袖就进了屋子。
他把拓跋炽拉到桌前,将他按在凳子上坐下,“阿蛮,想吃什么?我让秋雪去买!”
拓跋炽蔑了一眼,不吭声。
陈不易皱了皱眉,眨了下眼,“阿蛮,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都点你喜欢吃的!”
“我喜欢吃什么?”
“那你喜欢吃什么?”
拓跋炽轻哼,把脸别向一边,自嘲道:“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阿蛮,不是我不想知道,是你不挑食吃什么都香,我连你不吃什么都没发现!对不起嘛,你说我一定会记在心上!”他轻轻摇着拓跋炽,心虚的讨好他。
拓跋炽冷冷的发令,“过来!”
陈不易乖乖站到他面前,“好啦!别生气啦!我没有!只是霍都是阿越哥的心腹,自是不能怠慢了他!”
“嗯~!”拓跋炽不听他解释,向自己怀里示意,要他乖乖的躺进怀里。
陈不易皱了皱眉,算了,惹不起这醋狗!
他象征性的坐到拓跋炽腿上,“阿蛮~!”
见拓跋炽还是不满意,便凑过去亲了一下,这下便一发不可收拾,被拓跋炽抱着亲了个心满意足才罢休。
“陈不易,你给老子听着,老子最喜欢吃的,是你!”
“老子又不是吃食!”陈不易撑开他凑过来的头。
“秀色可餐!”
“干嘛~!”陈不易用力将他推开,“说正事!刚才他们说的是怎么回事?”
拓跋炽眼神不善的盯着他,“不喂饱我,还想让我做事!”
“乖!别闹!苍耳之战结束了?你把天启的军士怎么了?”比起其它陈不易更在意数万天启军士的处境。
“哄好我!”
陈不易眉梢一扬,就去挠他痒痒。岂料拓跋炽一动不动任他挠,“挠够了么,轮到我了!”
拓跋炽一手扶着他一手就去一通乱挠,陈不易被迫笑的乱颤在他怀里扭来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