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士兵猝不及防,被打得晕头转向,不少人掉进泉眼旁的水潭中。阿史那察挥舞弯刀奋力抵抗,却被庞德一刀砍中手臂,鲜血直流,他不敢恋战,只得率领残部狼狈逃窜,五千轻骑最终只逃回一千余人。
接连的挫败让联军陷入困境,而刘备大军也因连日作战,兵力损耗不小,士兵们个个疲惫不堪。此时,西域的天气越来越冷,夜间的温度已降至冰点以下,士兵们睡觉时都要裹着厚厚的羊毛毯,不少人还生了冻疮。
刘备站在矿场的高台上,望着泉眼处潺潺的流水,突然想起来军师郭绍曾教过他一计,他转身对简雍说:“简雍,即刻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收集木桶、皮囊,连夜将泉眼的水运到矿场外围的壕沟和木栅栏处,用水浇灌!”
简雍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敬佩:“主公妙计!夜间温度极低,水浇灌在壕沟和木栅栏上,定会冻成冰墙。冰墙坚固无比,联军定难攻破!”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拿着木桶去泉眼处打水,有的扛着皮囊运送,有的则将水运到矿场外围,小心翼翼地浇灌在壕沟和木栅栏上。夜间的寒风刺骨,士兵们的手冻得通红,甚至有人的手指被冻在木桶上,却没有一个人抱怨。
水刚一浇灌在壕沟里,便迅速结冰,原本泥泞的壕沟变成了光滑的冰面;浇灌在木栅栏上,木栅栏很快被冰层包裹,变成了一道冰墙。再稍微配上一些框架,竟然就可以形成了一堵较高的冰墙了。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矿场外围,一道高达丈余、厚达三尺的冰墙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冰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一道银色的钢铁屏障,壕沟里的冰面光滑如镜,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龙会率领联军再次来到矿场前,看到这道冰墙,顿时傻了眼。他下令士兵用斧头、锤子等工具破坏冰墙,联军士兵们握着工具,奋力朝着冰墙砸去,却只听到“铛铛”的声响,工具砸在冰墙上,只留下一道道白痕,有的士兵甚至因为冰面光滑,脚下一滑,摔得头破血流。
张飞站在冰墙上,手持弓箭,对准联军士兵射去。冰墙光滑无比,士兵们站在上面稳如泰山,而联军士兵则暴露在开阔地带,成为活靶子。一支支箭矢朝着联军射去,不少士兵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撤!快撤!”龙会见状,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撤军。联军士兵如蒙大赦,纷纷转身逃跑,有的甚至丢掉了手中的武器。刘备站在冰墙上,望着联军撤退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是下令士卒抓紧时间筑墙,这城墙还是要在这个冬天筑起来的,不然开春了就不好守了。
相比乱七八糟的各地,江东如今算是一方的净土了,建邺与吴郡两地的码头,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自从年初徐靖下令开放商船出海以后,江东的世家大族全部心动了起来,毕竟黄金按斤算也太诱惑人了。
还有的百姓,也是合作起来,十几户每户出一个人,大家每人出点钱,搞一艘船出来,然后十几艘船凑在一起,组成一支船队,就开始出海了,于是乎,大航海时代就这么来临了,反正徐靖不管,你从海外带回来的都属于自己,除非重要战略物资等,徐靖会直接出钱回收,但是百姓都很懂事,直接捐给了徐靖,毕竟自从徐靖在江东建立民国以后,百姓的日子都太好过了,比如铁等金属,这不,年关将近,出海的大部分是回来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的建邺码头,早已是人声鼎沸。寒风卷着江雾掠过江面,却吹不散码头上攒动的人群,连空气中都混杂着水汽、年味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徐靖身披玄色貂裘,立在码头最高的望楼之上,目光越过粼粼波光,死死盯着东南方的海平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船队出发前,船长郑和亲手为他雕刻的海兽纹佩,此刻冰凉的玉质正映着他眼底的焦灼与兴奋。
这支名为“拓荒号”的船队,是年初徐靖力排众议,耗费百万贯铜钱打造的远洋舰队,由十六艘三层楼船组成,配备了最新式的水密舱与最尖端的船载投石床弩,船员皆是从水师中精选的精锐,领头的郑和更是徐靖亲自提拔的航海奇才(郑和是徐靖赐名)。他们肩负着探索“海西新大陆”的使命,带着江东的丝绸、瓷器与种子,踏上了无人知晓的航程,这一去便是近一年,期间只在七月有过一封来自南洋中转港的书信,此后便杳无音讯,连负责联络的斥候船都未能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陛下,风大,要不先回室内等候?”身旁的侍卫长低声劝谏,将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在徐靖肩上。他跟着徐靖多年,从未见这位向来沉稳的帝王如此失态,望楼的栏杆已被他盯了整整一个时辰,连睫毛上都凝了一层白霜。
徐靖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再等等,按郑和的推算,今日便是归航的吉日。”
话音刚落,望楼下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人指着海平面高喊:“快看!那是什么?”
徐靖猛地挺直脊背,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遥远的水天相接处,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黑影,如同墨滴落在宣纸上,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清晰。
很快,黑影分裂成十余道轮廓,伴随着隐约的号角声,穿透江雾传来。“是船队!是拓荒号的旗帜!”望楼的哨兵突然嘶吼起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码头上瞬间沸腾了!百姓们纷纷涌到岸边,伸长脖子眺望,商贩们忘了叫卖,孩童们骑在父亲肩头欢呼,连停泊在码头的渔船都鸣起了号角,回应着远方归来的船队。徐靖快步走下望楼,踩着石阶来到码头前沿,玄色貂裘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能清晰地看到,领头的那艘楼船船帆上,绣着的“江东拓荒”四个大字正随着船身的颠簸而晃动,船首的青铜撞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