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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晓抽着鼻子,泪光潋滟,一时三刻冷静不下来,好奇地看着陈若兰的玉坠子,猜想应当与她娘的身世有关。

西尔法修长附满刀茧的手不停轻抚慕容晓后背,好生安抚,耐心向其解释。

“此乃巍峨山特产的一种灵玉,蝶沁谷爱用此玉制作出入山门的凭证。你娘陈葙莲便是这灵玉散人第一位关门弟子,蝶沁谷的大师姐。不然,你以为那不爱出门的灵玉散人缘何无缘无故出现在张家村,又心血来潮收了你那竹马墨衣公子为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你。”

突如其来的真相仿若惊雷劈开了鸿蒙,慕容晓蓦地抬首,睫毛上凝着未坠的泪珠。许多萦绕心头的未解之谜,顷刻有了答案。

慕容晓疑惑道,“你一直跟我说,江湖上有追杀我娘的仇人,让我别露了身份,原是诓骗我的,怕的是灵玉散人找你要人?”

“有仇家是真的,不想让灵玉散人知道你下落也是真的。但你看,如今她知道了,她敢来寻你么。来的是她那装模作样收的弟子,墨衣公子。和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徒孙。”西尔法不屑道,明显与灵玉散人不对付。

陈若兰一直顾忌慕容晓处境,只敢暗中照顾,谁想西尔法坦白起来如此肆无忌惮,他也不再虚与委蛇,脸色逐渐严肃,语气甚有兴师问罪之意。

“大庄主对此事,从头到尾,清楚得很啊。”

西尔法回以冷笑,“当然清楚,你要我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陈葙莲的遭遇么?”

陈若兰隐隐退缩,气势骤减。

“哦?原来你也知道那见不得光。”西尔法对陈若兰再懒得维持那表面客气,“我也懒得再戳你痛处。不过,我与你师祖灵玉散人有仇,与白莲居士没有。相反,她对我有大恩。恰巧碰到她女儿无依无靠,我看着心疼,收为养女,有问题么?反观你,堂堂国公公子,拜冯老太君那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为师,合适么?想必除了这坠子,你也未曾在人前提及你的师承,承认你是陈葙莲的徒弟吧。不然,国公府恐怕就容不下你了。”

“别说了,那是两码事!”陈若兰拳头攥得发紫,却无力反驳。

西尔法仍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嘴脸,“我今日也不怕把话放在这里,就算我收养兰晓儿当真是为了报复,你又能奈我何?”

陈若兰失去理智,拍案而起,“那今日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找官家为我们讨个公道。这是老太君流落在外的亲外孙女,岂容你随意糟蹋!”

“那你倒是试试看!”

陈若兰亮出了蝶沁谷特有的怒莲心法,上官病、上官痛一左一右亮出了刀。

“不要啊——”不等他们打起来,慕容晓如坠冰窟,躲开西尔法,“呜哇”一声吐出来一滩血,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掀起滔天巨浪,体内强行压制多年的煞气,开始在体内翻涌。

“小姐!”上官豹、慕少白赶紧为慕容晓护法,上官豹驱邪之力强劲,一出手便将煞气压了下去八分,慕容晓却油尽灯枯一般瘫倒在慕少白怀中,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原来真的错付了。

“你们住手!你们难道要把阿晓逼死不成?”慕少白抱紧慕容晓,连忙安抚,“别怕,你还有我,西南永远是你的后盾。”

西尔法闻言,危险的目光转而落到了慕少白身上。

慕少白如芒在背,却不愿松手,颤巍着盯着西尔法,“这是我们西南的宗女,由不得你为所欲为。”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给我让开!”西尔法威胁道。

慕少白想拒绝,慕容晓先推开了他,虚弱地对西尔法道,“我任由你处置,你别伤害他们。”

看着慕容晓的眼泪和血,再看慕容晓的态度,西尔法心如刀割,重重透了口气,话语中透着几分哽咽,“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在哭什么。当年不是你先抱着我的腿,求我收养你的么?那时,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兰不弃的女儿,更别说知道你娘是陈葙莲!”

慕容晓转念一想,当年西尔法找兰不弃,为的是替不能生养的元绯瑶求医问药。发现她是陈葙莲的女儿,应当是为她到镇上赎回她娘遗物的时候。如若西尔法当真抱着报复的心态冲陈葙莲而来,以他的性格,恶意来得应当更早一些。

陈若兰不忍慕容晓难过,服了软,哀求西尔法道,“无论怎么说,她是无辜的,求您高抬贵手。”

“她无辜?”西尔法被气笑,无法认同,“丫头,你给我想清楚,当年我可曾有逼过你?”

慕容晓抿起嘴唇,泪眼汪汪摇了摇头。

西尔法复又道,“答应你后,我是没给你爹好好安葬,还是事后刻薄你了?你爹娘的墓至今逢年过节都有专人修葺,这个你承不承认。”

慕容晓安静了下来,垂下浮肿的眼帘,抽泣着点了头。

得到了慕容晓的肯定,西尔法反过来兴师问罪的追问。

“收养你后,开始几年是艰苦一些,我带你走南闯北,但凡有一口稠的我让你吃上一口稀的没有。我是饿着你,冻着你了?”

回想那一路,那是慕容晓最眷恋的一段时光。慕容晓眼冒泪光,摇了头。

“为了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我选址建起旭日山庄,从此你到哪里不是尊贵的三小姐。我承认,我当初目的不纯吓着你,往后不努力在弥补了。小心翼翼一天天孙子一般,捧在掌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重话都要斟酌着不敢对你说半句。哪怕将旭日山庄的大权交到你手上,你还是不安心,你让我还能怎么办!”西尔法越说越激动,感觉就是,他也要被逼疯了。

慕容晓长这么大,头一回见着如此受伤的西尔法。

“兰晓儿,你是准备因为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灵玉散人,就认定我是坏人,要与我翻脸么?”西尔法有点怨气地盯着慕容晓。

经西尔法这么一通分析下来,慕容晓还哪里有脸流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起过去种种,反倒心疼起西尔法来。

“哎——”西尔法收拾心情,深觉失态地将大背头重新抹平整,对没了气势有点不知所措的陈若兰道。

“陈若兰,这事不能捅到官家面前。我不是很想让人知道,这闺女就是我西尔法的命!管你们什么亲姑姑、外祖母、师祖、西南什么的,谁敢妄想将她自我身边带走,我就跟谁玩命!听明白了么?”

说此话时,西尔法面目狰狞,像极只护犊子的疯狗。

陈若兰总算明白,作为亲姑父的林正威疼爱着慕容晓却处处忍让,千叮万嘱要顺着西尔法的意思,绝对不能招惹西尔法。原来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他早早看透,慕容晓是西尔法的全部,是西尔法毕生心血,是他这个无情之人最后的一点良心,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半分。

“叔叔~”慕容晓讨好地轻轻拽了拽西尔法的衣角。

再没自慕容晓眼中看到敌意,西尔法眼角当即柔和了下来,怜惜地将慕容晓重新搂入怀中,替慕容晓擦掉嘴角的血,“别哭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我都告诉你。往后你想见谁我也不会拦你。但他们若想将你带走,我绝不允许!”

慕容晓趴在西尔法怀中,眼泪抹在西尔法衣服上,“我不走,我一定伺候你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