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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法越气急败坏,慕容晓的泪水越像那冲破堤围的洪潮,滔滔不绝,拦都拦不住。抱着桃红,抖成筛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起来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西尔法慌了神,有点慌乱的环顾观察众人神情,检讨方才是否言辞过激,不知哪句戳到了慕容晓的痛处。复盘再三,西尔法呲牙,这丫头委屈个什么劲?委屈的明明是他这个老被误会虐待闺女的迟暮老人!

尽管如此,西尔法还是有点手足无措地蹲到慕容晓跟前,放低姿态,轻声抚慰,“小祖宗,我没有要凶你,别哭了啊。”

慕容晓安静了一下,侧耳倾听,正当西尔法松口气准备重现笑容之时,慕容晓又猛地扑回软榻上,换个姿势,继续嚎啕大哭。

西尔法笑容僵在了脸上,用手尴尬地抹了抹他的大背头,满眼无奈。

往日这种时候,要么管家元青出手,要么师姐元绯瑶来安慰,不出片刻,保准慕容晓便能破涕为笑。如今在宫中,找这两位不方便,西尔法想到了长公主,“阿病,替我将长公主请过来……”

“我不要!”慕容晓哭得喘不上气,仍抽空严词拒绝。

西尔法连忙将上官病支开,继续哄慕容晓,“行行行,不要,不要。要不,我把你绯瑶姑姑请来?”

“我不要啊!呜呜呜——”慕容晓觉得丢人,哭声又高了几分。想到她的绯瑶姑姑,整个人在软榻上捶足顿胸。

西尔法彻底没辙,目光求助地看向院内众人。

没想到平日里西尔法是如此骄纵慕容晓的,众人面面相觑。

陈若兰硬着头皮尝试安慰,“阿晓,大庄主如此疼你,如何舍得将你弃之不顾,之前肯定是气话,是你误会他了。”

“关你什么事啊!”慕容晓一句话将陈若兰怼到了九霄云外。

陈若兰不敢再触逆鳞,爱莫能助地向西尔法耸了耸肩。

陈若兰管不着,作为下属的桃炽更没立场置喙。慕少白不敢惹慕容晓不高兴,鹌鹑一般默不作声。柳曲默直接是个哑巴,李珣则是个事不关己的外人。一圈下来,西尔法觉得,全是废物,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慕容晓哭得频繁,桃红学会用手绢为慕容晓擦眼泪,手绢湿透,熟练的拿到一边一拧,“哗啦”一声拧出来一条小瀑布,西尔法目瞪口呆触目惊心。

“丫头,你真当自己水做的啊。”西尔法看不下去,强硬地将已哭成一滩烂泥的慕容晓拉起来,“你这么哭,眼睛嗓子不要啦。你就说嘛,你要如何,我什么不依你,不让你满意?若是我说了不中听的,给你道歉行不行,别哭了。”

慕容晓又安静地听了两耳朵,泪眼婆娑,鼻子红得像个樱桃,想对西尔法说什么,谁知刚看到西尔法的脸,再次泣不成声。

西尔法抓狂了。抓乱了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想发作又怕刺激到慕容晓,憋着又觉得解决不了问题。

“你要我如何嘛。我真的服了,你是上天派来收我的妖精么?收养你时,你是爹死了也坚强得不掉一滴眼泪,怎么这越大越爱哭,被我养成个这么难伺候的大喊包了。你是不待见我,巴不得我马上消失是吧。行,我走,我马上消失在你面前。”

闻言,慕容晓突然发了疯般抓住西尔法的衣服,嗓子哑了,说的话西尔法听不真切。就那样紧紧拽住不松手,目光炯炯,委屈得差点没把西尔法的上衣扯下来。

慕容晓的哭声响彻院内,在房里为容姝重新整理衣装的上官豹,耐着性子为容姝整理完,不悦地走了出来。正好看到西尔法在抱怨,怒不可遏。

“大庄主!小姐知道你身陷漠北九死一生,天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做梦都是祈求你能平安归来,生怕你有个闪失。你岂能三番四次随便说出,要与小姐老死不相往来,在小姐面前消失,再也不见之类的话呢!”

西尔法只觉“咯噔”一声醍醐灌顶,一双透亮的蓝眼睛亮上一亮,眼底终于有了笑意,低头看向没有否认的慕容晓,喜出望外。慕容晓一脸委屈,泪珠滚落,一头扎进西尔法怀中,继续痛哭。

容姝不是个讲究人,随便挑了件不突兀的外衣随意披上,头发重新梳理费了些时间,清晰感觉到上官豹听着门外动静心急如焚。

武艺在身,容姝借助内力听了个大概,能与慕容晓感同身受,对西尔法道。

“我遭逢巨变,只身在天门山,师傅枉死,大师兄被污蔑,二师兄背叛。我劫了囚笼,背着大师兄从边疆杀回洛阳,哪怕失手被擒都不曾掉一滴眼泪。当我爹和我哥将我自丽春院救出,我情不自禁哭了一天一夜,因为我知道,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我有肩膀可以依靠了。”

“容姝。”慕少白及时给出回应。容姝有点腼腆地颔首回到慕少白身边。

慕容晓止住了哭声,在西尔法怀中抽泣,眷念地往西尔法怀里钻。

西尔法恨不得将慕容晓捧在掌心,得了便宜还调侃,“哟,原来是大猫儿在外受了委屈,终于想起我的好了。”

本来温馨的时刻,慕容晓一股邪火攻心,起手就要将自己推出西尔法的怀抱。

西尔法赶紧将她捞回怀中,连声抱歉,“别别别别别,叔叔错了。傻丫头,搞半天,你是担心有了变故,我会弃你而去啊。那简单,我都听你的,若你不喜欢我和长公主这门亲事,我便拒了她。”

慕容晓使劲摇头,沙哑着道,“我不讨厌琼月姑姑,这门亲事,我不反对。”

西尔法好奇,琼月是如何说服慕容晓的。拉起慕容晓脚上的链子,“要不,我马上还你自由?”

慕容晓夺过链子重新藏到裙子下,觉得丢人,“我总不能老仗着你的宠爱让你食言,损你威信。”

“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差这一回?”西尔法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们也打不过我,如今也打不过你,谁敢反对就打他们一顿,我俩可以为所欲为。”

以母为尊和以武为尊就有这个好,有人质疑,仗着身份打他们一顿就好,没有说不服的。

慕容晓心虚地瞧着众人惊愕的表情,不好意思道,“这次闯的祸有点大,受点罚也应该。也没真把我捆到刑柱上,拴一个月脚链子而已,无碍。”

西尔法摸了摸慕容晓的脑袋,心疼地为她擦眼泪,“那,有什么直接跟我说,不许再哭了。”

慕容晓泪眼汪汪看向西尔法,眼泪又滚滚而下,这回终于把话说清楚,“叔叔,你总算回来了。八宝楼被擒,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西尔法有点被震惊住,怜惜地安慰怀中这个小东西,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真的成了慕容晓亲爱的养父了。

如此结果,还算圆满,陈若兰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西尔法看了一眼陈若兰,对慕容晓道,“你刚才说你的事与陈三无关,其实不然。陈三,你是不是也有那东西。”

陈若兰爽快地给西尔法扔了个东西,西尔法接住摊开给慕容晓看。

那是和慕容晓身上,她娘留给她的一模一样的玉坠子,不一样的是上面刻的是个“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