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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铁虎离奇死于洛阳郊外蹊跷异常,一度如巨石投湖在江湖掀起千层巨浪。纵使请出赫赫有名的西都神断孟昶,也不过寻回余铁虎丢失的头颅,找到了头颅上的致命伤,让事情更扑朔迷离。

堂堂金钟罩铁布衫一代宗师,被人生生拍碎天灵盖,这是何等讽刺。而如此逆天的行凶之人,千方百计隐匿行踪,仿佛藏起了更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过境迁,凶手依然没有下落,此案便成了一宗名副其实的无头悬案。

当时疯传孟昶判断行凶者有三,一为娇小擅掌法的年轻女子;一为使左手刀的刀客;最后便是如今在场的慕少白。

能拍死余铁虎擅掌法的娇小女子,江湖名录上闻所未闻,如何都不可能怀疑到慕容晓头上。上官末入城后再无使出左手刀,这左手刀客同样石沉大海。慕少白被容月卿保下后一直性命垂危,自然也无法自他身上找到答案。

“哥,你当时是否在场。”容姝此刻好奇心被激发到了极致。

慕少白眉头紧锁,不欲多言。

另一位当事人陈若兰,看慕少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哪里肯放过他,哈哈地冲容姝笑道,“那是你哥不愿提及的疮疤。那余铁虎就是你哥惹来的,弄醒了宗女,别说余铁虎被拍死,他也被拍了个半死,我也险些重伤。”

容姝被吓得下意识攥紧慕少白衣袖,重新审视软榻上看上去软萌可爱的女娃娃,难以置信,“当真如此恐怖?”

“少听陈公子胡说。”上官豹嘴上护短,手上忙着在榻边架起两个铃铛,镇魂铃与荡魂铃独特的铃声在空气中轻荡,慕容晓将怀中桃红紧了紧,睡得更安稳一些,嘴里喃喃了一声,“哥~”

安顿妥当,上官豹继续为慕容晓辩解,“不是事出特殊,刺激着她,她一般只会做梦,不会大开杀戒。”

陈若兰听着那噩梦般的镇魂铃,不敢苟同,复盘当日情景,仍心有余悸。分析道,“那日夜里,阿晓当是听到大公子与慕少宗主争吵被吵醒。生气地过来拍了慕少宗主一掌,使出了一记能让人真气逆行经脉错乱的魔音鬼啸。就那么一个亮相,不少人命丧当场,我也差点遭了殃。”

魔音鬼啸乃镜宗元氏以声杀人之技,没有个五十年功力无法立竿见影。偏偏慕容晓身负蓑笠翁七十余年功力。元绯瑶一时不察让她知晓了窍门,此后那夹杂煞气的恐怖内力不经意间化作夺命魔音,成为修炼内功之人的催命符,杀人于无形。疯病发作时尤甚。

西尔法指了指慕容晓榻边的荡魂铃,特别向李珣、容姝说明,“江湖人常道荡魂铃摄魂,其实摄魂的是以声杀人之技,这是警告。铃声所及即魔音所达,提醒修炼内功之人戒备,只需提前散尽丹田之气不妄动真气即可。”

说得轻巧,可对修炼内力,特别内力深厚的人来说,这有多难,只有试过的才知道。

西尔法正愁没人告诉他当日之事,难得陈若兰打开了话匣子,连忙追问,“然后呢?”

“她发现大公子为余铁虎所伤,碰上余铁虎出言不逊,二人扭打了起来。”陈若兰努力回忆当日细节,斟酌着用词,“刚开始,二人切磋一般有来有回。余铁虎为久攻不下一个黄毛丫头感到气急败坏,招式越发狠厉。余铁虎被拖住,那边大公子和慕少宗主将横龙岭杀了个七零八落。余铁虎认出上官郎君的修罗道、魅宗的弦杀术,想用阿晓的性命作威胁。”

西尔法脸色一沉,嘴角一勾,“那他确实该死。这事你们办得不错。区区横龙岭而已,也配扰我安宁?说下去。”

“余铁虎不是阿晓的对手,不出三招就中了毒。黔驴技穷地全力一搏,逼出了阿晓的浮云心法和莲花指印。余铁虎认出了招式的来处,道出了白莲居士的名讳,承认了仇怨,二人彻底杀红了眼。”

浮云心法、莲华指印一出,别说余铁虎震惊,林正威、陈若兰亦觉不可思议。

林正威终于意识到这很可能便是他一直寻找的侄女。陈若兰肯定,这便是陈葙莲的传人。

“最终,余铁虎不敌,破了功。被阿晓用一气呵成的乾坤手霹雳掌拍碎了天灵盖,当场毙命。大公子为掩饰其致命伤,割下他的头颅,藏了起来。”

哪怕陈若兰说得如此绘声绘色,李珣仍难以置信,“那连我师父也无可奈何的金钟罩铁布衫,竟被这小丫头轻松破解?”

“信不信由你。”陈若兰双手一摊,“反正她决定站在你对面,你就必败无疑。什么蛊王、什么阿拉格齐,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李珣苦笑,眼睛掠过对其怒目而视的容姝,已然不在乎成败。

时隔良久,事情终于摆上了台面,陈若兰找慕少白秋后算账,冲已经尴尬得想挖地洞逃跑的慕少白,阴阳怪气道,“慕少宗主,你那时还想抢人?我和林镖头如何能答应!那可是他寻找多年的亲侄女!我师父的亲闺女,我的表妹!”

“行了行了,我道歉还不行么?”这回换慕少白抱头躲到容姝身后,“要不要我给你斟茶认错,再磕几个响头?”

陈若兰悻悻,“那倒不必,别又给我兜胸来一毒掌便行。”

想起这茬,慕少白脸都绿了,当即跳起,埋怨,“陈三,多久的事了,你饶了我吧。”

“哦?哥你还为了她差点送了陈三公子一掌啊。”容姝常年在山上,啥时候听过这么有趣的事情。

慕少白气得跺脚,“容姝,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啊!”

西尔法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招呼还没落座的,“来来来,坐坐坐,看上什么吃什么。不用拘束,趁此机会把话说明白了,免得日后再闹出误会来。”

别看陈若兰与慕少白闹得凶,落座时,慕少白第一个挨着陈若兰,陈若兰给他递清茶和点心。柳曲默挨着慕少白坐下,通过蛊术,与慕少白唠家常。

剩下两个挨着的座位给李珣和容姝。容姝倒是痛快,坐下该吃吃该喝喝,看都不看李珣一眼。

李珣巴不得坐容姝旁边,但又怕挨打,进三步退两步。西尔法看不下去,命上官病、上官痛将李珣送上了桌。

容姝冷哼一声,一口唾沫不偏不倚落入李珣茶盅。

“…………”众人无语,慕少白再次想挖个地洞。

西尔法指着向慕少白质问,“这是你爹教的还是你教的?我家那个都不敢如此粗鄙。”

慕少白欲哭无泪,“我……我哪里管得了她。”

确实,西南亦是以母为尊,慕少白在容姝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西尔法转而问李珣,“你师父教的?”

西尔法早想问,寒梅君那么敦厚的人,怎么教出来这么泼辣的玩意。

李珣摇头,举起茶盅,“我教的。”而后准备将那混了唾沫的茶水含泪一饮而尽。

“你别真喝啊!”容姝忙打翻李珣的茶盏。

容姝入门入得晚,等她拜入寒梅君门下,寒梅君早不亲自授课,只在重大日子对门下弟子进行考核。手把手教她武功的是大师兄沈宽,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却是李珣。北疆贫瘠,李珣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她。一时间,这二师兄对她的好,顷刻潮水一般涌来,历历在目。

容姝深感难过,泪珠氤氲在了眼眶,“告诉我,为什么要毒害师父和师兄。”

“我贪生怕死啊。”李珣根本无法面对容姝。这几日,他上吊、割腕、服毒、吞金……可以想到自行了断的方法均尝了一遍。西尔法总有办法将他自鬼门关抢出来,再如何作妖也不过徒添痛苦罢了。

“你不是问我为何还活着?”李珣痛苦地张开嘴巴,露出嵌在齿间防止他嚼舌、吞异物的止咬铜丝,再仔细能发现他脖子上、腕上有自寻短见的各种痂痕。

李珣痛哭流涕,“我原是死,也由不得我作主的。”

容姝的身心一下就软了,“到底是谁!对你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