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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羽林快步奔向紫霞宫,进门正好撞见曹惠良与上官豹激战正酣。心道此刻出现,恐要成为太后作伥的鬼,速速退出门外,抱臂作壁上观。抬眼天际,观察着那片凝滞不散的虫云,看见李泽的庭帐,先一步向紫霞宫内通报,“皇上驾到!”

“宫内情况如何?”李泽下了步辇,张开双手,任宫人整冠理袍,询问尺羽林,“我不是命你进去阻止么,如何站在门外?”

“陛下,您给我下的指令是,见机行事。”尺羽林蹙眉纠正,努了努嘴,“刚进去瞅了一眼,太后养的狼崽正与曜日堂的昆仑奴‘龙虎斗’,那只狼崽完全不够看。西南和旭日山庄最能打的‘煞神’几乎都在里头,微臣惜命,可不想上赶着去送死。”

话音刚落,天上虫鸣作响,重云越发浓厚,黑压压的,化作一股带着恐怖嗡鸣的小旋风,隐隐要向紫霞宫袭来。

李泽啧一声,没空数落尺羽林,一脸不满地赶紧进去,看个究竟。

此时,紫霞宫内——

慕容晓赤足站在一方素帕上,向太后见了礼,说了软话。太后也借势收了锋芒,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然而天上虫云并未消散,反而越发阴云密布,渐渐形成一股发出可怕嗡鸣的小旋风,黑压压地压在太后头上,仿佛随时落下将其吞噬。

玉华太后脸色发绿,感觉受到了慕容晓的戏耍,端着身份强压本能的恐惧,冲慕容晓怒道,“好你个西南宗女!哀家倒要瞧瞧,今日这些腌臜东西,敢不敢落到哀家的头上!”

话音刚落,好几个虫子俯冲向玉华太后头顶飞去,曹惠良大喝一声,“太后,得罪。”断刃飞舞,虫子被对半砍落。正当曹惠良一脸得意,那落地的虫子,哪怕剩下半分身子依旧张牙舞爪,沿路落下的绿色血液腐蚀青砖,发出着“滋滋”响声。不一会,青砖石板上,血液所及之处,布上了大大小小的坑洞,如落到人身上,结局可想而知。

先是上官豹的神打刀枪不入,再来这无孔不入无法随意攻击的虫子。天知道眼前这些妖怪还有什么泼天的本事。玉华太后被架住了,进退维谷。

“宗女,有话好说!”尺羽林见大事不妙,先一步抢在前头,护住李泽,向慕容晓道,“官家已至,有何冤屈大可向官家倾诉,何必如此,伤了两邦和气。”

琼月长公主亦焦急劝道,“好晓儿,看姑姑面上,收了这些神通,可好?”劝完慕容晓,是疯狂给已经杵着腿屁股落地的西尔法打眼色,希望他帮忙劝慕容晓收手。

西尔法很无奈地向琼月摇摇头。慕容晓则面露茫然之色。自始至终,这团翻滚可怖的虫云,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慕容晓困惑地盯着那团虫潮良久,拧紧了眉心。心道应当是虫语者柳曲默的手笔,吩咐柳曲默,“曲默,收了这些虫子吧。”

柳曲默十分不喜欢这种场面,不知何时躲了起来,柳曲清的人格冒了出来。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何没有下跪。想要他柳曲清下跪,除非慕容晓动用蛊母威能逼迫,不然绝不可能。若不是慕容晓开口询问,他恐怕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不耐烦地抱臂冷冰冰答道,“与我无关。”

“吓?”慕容晓这才发现柳曲默换了人,不过柳曲清不敢向她撒谎。再看向同样有操控蛊虫能力的桃红和柳绿,两个一起使劲摇头,表示非己所为。

慕容晓此刻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动用蛊母之力吹了两声口哨。然而那些虫子,完全无视慕容晓的指令,依旧在翻涌。

吹第一声的时候,慕容晓还没发现问题,以为是自己不得要领;吹第二声,余光瞥见跪得双腿酸软的容姝,当即发现大事不妙,仿佛已经感受到容月卿的怒火,惊得差点失声尖叫。

“太……太后,可否先让跪着的人起来。”慕容晓急道。

慕容晓的急切,在玉华太后耳中被误解成了威胁,当即向走来的李泽告起了御状。

“皇帝,你瞧瞧这些人,蔑视天威,目无法纪,嚣张到了何种地步!!”

“玉华!我忍你很久了!我不出来,你非不消停是吧!”一阵恐怖的传音充斥整个紫霞宫。

容月卿夹着滔天震怒,自琼月房门“轰”一声破门而出。两扇精美的雕花木门应声碎裂,木屑纷飞间,漫天虫雾跟随着容月卿的怒气,如黑海怒潮一般卷得飞沙走石遮天蔽日,最后如众星拱月般盘桓汇聚在容月卿周身。

只见翻涌的虫潮中,容月卿手提玉帛剑,剑尖凝聚着凛冽寒芒,满身煞气,踏碎残门而来。

如此恐怖的容月卿,慕容晓吓得赶紧缩回到上官豹怀里。桃红柳绿也跟着抱成一团。柳曲清身上图腾显现,随时准备响应容月卿,大杀四方。

容月卿向着玉华太后,步步紧逼,“我本不欲与你为难,是你非要得寸进尺。如何,你不是要污蔑我们为反贼么?来啊,本尊这就反给你看,就怕你们没有本事!”

“爹,爹!官家在此,官家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你别轻举妄动,不然有理也要成没理了。”容晏也是头一回见到如此凶神恶煞的容月卿,瑟瑟发抖地出来劝架。

李泽此刻心底满是庆幸。此前听闻西尔法强留了容姝在紫霞宫,念及他们兄妹情谊,特意将容晏带来紫霞宫。未曾想,恰逢碰到太后触怒容月卿。望着那噩梦般翻滚的虫潮,李泽不敢想象,若非容晏在场,还有谁能及时劝住这盛怒下的容月卿,避免引发更不可挽回的局面。

隔着虫雾,穿着朝服站在大渊皇家阵营的容晏,显得那么弱小无助。容月卿才想起来,他除了有个女儿,还有个在朝为官的儿子叫容晏,这孩子孤苦伶仃摸爬滚打到如今这个位置,马上要和三代簪缨的颜家联姻,前途不可限量。

容月卿怒气稍息,虫雾消散,虫子十分均匀地要么附在死物上,或是悬浮在空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容晏啊。”容月卿看着人群中怔愣的容晏,语气冷硬,却暗藏几分柔软,“你有一半中原血脉,立志报效大渊,我向来尊重。但如若他们容不下你,你且记得,你有个西南魔宗的爹,你的义兄是西南蛊王,回到西南,你大可更逍遥自在,无需仰他人鼻息!”

话音刚落,“砰砰砰”“滋滋滋”地,好几处无人角落的虫子发热膨胀炸开,酸液溅得四处都是,触碰到的事物被腐蚀得冒出缕缕青烟。

“本宗女同样出身中原,与中原有那么几分香火情,若不是我养父非长公主不可,我也不乐意来这受这气。”慕容晓重新吸引注意,掌控局面。

西尔法一脸幸福,杵着个腿看了半天热闹,赞赏道,“我这闺女啊,最是心疼我这位老父亲了。”

调侃完慕容晓,西尔法对已经跪得呲牙裂齿的容姝道,“我说世侄女啊,我这是求着做她未来的女婿,李珣是她亲孙儿,我两如何跪都不过分,你凑什么热闹?赶紧起来,不然你爹又要发癫。”

“哈?”容姝此刻才意识到她爹缘何勃然大怒,捶了捶腿,却发现已经蹲麻了,起不来,干脆摆烂道,“罢了,也跪了这许久了,太后喜欢我跪,那就跪吧,也不差跪到她满意为止。”

容姝这么一句话,又将仇恨全拉回到玉华太后身上,倒像是她无理取闹。

“此处是皇宫,你们道是你们西南的后花园!!”玉华太后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