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来信了,又去了成化时空,万皇后好客,把她留下吃晚饭了。
天幕空间的李丽质可就无聊了,闺蜜不在,没办法斗嘴。
“夫君,科举真的公平吗?我看我阿耶总说科举不公平。”
“这么说吧,绝对的公平那是不可能的,你阿耶说科举不公平也没错,因为科举的相对公平也是宋朝以后的事。”
李丽质不理解:“科举怎么还不公平呢?”
“士族垄断官场几百年了,你不会真以为一个科举就能解决的吧。”
李丽质挠了挠头:“难道不是吗?”
“想什么呢,直到宋朝完善了科举制度,才遏制了士族垄断官场的通道,隋唐的科举说白了就是一个雏形,可以说就是察举制换了张皮。”
“唐朝只是改善了隋朝的科举制度。”
“比如锁院就是在中晚唐时期出现的。”
李丽质不解:“什么叫锁院?”
“说白了就是负责科举的考官在临近科举的时候不能接触外人。”
“有的考生想走后门,就很费劲,毕竟考官都见不到。”
“锁院制度出现在中晚唐,等到了宋朝,就形成了制度性规矩,”
“不止如此,宋朝在唐朝科举制的基础上又进行了大量的改革,最重要的就是两点。”
“第一就是糊名,这个糊名就是把考生的信息挡住,让考官不知道考生的信息。”
李丽质眼前一亮:“好办法,另一个办法呢?”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笔迹,唐宋时期的考官就是名儒大家,门生众多,有的想走后门的考生就会把文章交给他们。”
“这些人就可以记住笔迹,所以就算糊住了信息,他们也可以通过笔迹来判断考生的信息。”
“甚至有些考生为了让自己更容易让考官记住,会留下一些暗号。”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现象,誊录制度也出现了。”
李丽质不解:“誊录?”
“对,就是说朝廷在科举中设置誊录官,考生的试卷不会给考官看,而是让誊录官把试卷抄一份,考官看的都是誊录官写的。”
“所以说宋朝之前的科举基本没有公平可言。”
“隋朝刚开始就不用说了,咱就说唐朝,那个时期的进士大多出身于世家大族。”
“有唐一朝,通过科举入仕的寒门只有两成,这还是武则天改革后的结果。”
“唐初没有改革的时候,数量更是少的可怜,”
“丽质,你知道宋朝时期的比例吗?”
李丽质摇头:“不知道。”
“四成之上,不到五成,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唐朝科举的漏洞太多了,很容易就被世家大族控制了,从而让进士大多出自于世家大族。”
“而且宋朝还规定了科举的时间,那就是三年一次大考试,这也让科举考试越来越合理。”
“之前的考试都是一年一次或者两年一次。”
“就这么说吧,就古代的交通水平,考生的时间基本都花在考试的路上或者准备考试。”
“机器也不能这样整啊,所以说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越偏远的考生越没时间去读书。”
李丽质明白了:“嗯,朝廷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官职安排这些考生。”
“没错,这也导致了大量社会资源的浪费。”
“所以说科举维持在三年一次就可以了。”
“宋朝科举才是真正斩断士族垄断官场的科举,不过也不能说隋唐时期的科举不行,如果没有隋唐时期的科举,后面的朝代怎么完善。”
李丽质不解:“夫君,后世的高考也是一年一次啊。”
张彦无语:“丽质,看社会啊,后世工作岗位多,需要的人自然也多,你不能指望一个文盲去看机器的说明书吧。”
“你也不能指望一个没学过计算机的去编程吧。”
“要知道,古代的科举是选官的,后世的高考是选人才的。”
“科举出身的进士只能去当官。”
“但高考不同,毕业后可以当律师,护士,医生,工程师,演员。”
“你想想,这些职责在古代都是什么啊,律师就是状师,还有点地位,医生护士就是郎中,还算可以。”
“可是演员那是什么,在古代那就是下九流的戏子。”
“你让那些进士去当戏子?可能吗?”
李丽质无奈:“不可能呗。”
“对啊,所以高考和科举完全是两码事,更何况有些人在高考后,上完大学还要继续读研究生呢。”
李丽质看了看小天幕:“可是后世的大学生也过剩了啊。”
“所以开始五五分流了,就是强迫一些学生去学技术,成为技术工。”
李丽质不解:“为啥?”
“简单,大部分人在大学毕业后都不会选择当技术工。”
“但技术工也是需要人的,国内没有技术工,那就只能在国外招募。”
“同理,大学毕业的人多了,那些学生就不值钱了,供应如果大于需求,自然会贬值,人才也是一样。”
“与其把那些技术岗位让给外国人,那还不如把一些能力不够的学生刷下去,让他们当技术工。”
“这样既能提高毕业生的俸禄,也可以尽最大可能把技术工种掌握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不管是技术工还是毕业生,其岗位都会维持一定的平衡。”
李丽质明白:“也是,自己人能掌握,凭什么要便宜蛮夷。”
“其实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怨言,但那又怎么样,有怨言的都是被刷下去的或者是别有用心的。”
“别有用心的好理解,毕竟人家拿钱了,念稿子嘛,呸一声就好了。”
“至于那些有怨言的,比不过别人怪谁?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为什么别人可以去。”
李丽质明白了:“看来后世也有后世的烦恼:“夫君,你当时挺厉害的,没有被刷下去。”
“呵呵,我要是再晚一年,估计也碰到了。”
“不得不说,我的运气,也是没谁了。”
“是好是坏?”
张彦苦笑:“谁知道呢,历史本来就小众,而且还没有小众到一定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