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三十八年的夏天,炎热异常,紫禁城内的东华门突然腾起一股血色烟柱,直冲云霄。
这诡异的景象让整个宫廷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在文渊阁的琉璃瓦上如鬼魅般疾驰。
他身着黑色夜行衣,动作敏捷而矫健,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这个人便是陆衍,他的目的地是皇史宬,那里藏着一部举世无双的巨着——《四库全书》。
然而,陆衍的身后紧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追兵。
他们手持火把,将文渊阁照得如同白昼。
火把的光芒映照着《四库全书》的楠木书箱,使得这些珍贵的书籍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耀眼,宛如炼狱一般。
陆衍不敢有丝毫的停顿,他拼命地向前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四库全书》。
终于,他来到了皇史宬的青铜巨门前。
陆衍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踹向那扇沉重的青铜大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开。
然而,就在他踏入殿内的一刹那,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殿内的七十二口金匮突然同时爆裂开来,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金匮中的泛黄纸张如雪花般飞舞,这些纸张竟然是《永乐大典》的残页!
更可怕的是,这些残页上似乎还沾染着某种墨毒,一旦接触到人体,后果不堪设想。
陆衍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面对喷涌而出的《永乐大典》残页和墨毒,他该如何应对呢?
\"终于齐了......\"陆衍甩出浸透人血的绸布,七道从曲阜孔庙、嵩阳书院等地夺来的真言拓片凌空拼合。
火焰中浮现的《熹平石经》残片却开始扭曲,那些东汉蔡邕刻就的端正隶书,背面竟渗出乾隆帝用朱砂删改的篡墨——每道被涂抹的史实都化作毒蛇,缠住陆衍的四肢啃噬文脉。
\"尔等蠹虫也配动圣祖遗物?\"为首的粘杆处血滴子甩出锁链,链节刻满《御制文渊阁记》的恭维词句。
陆衍反手将真言残片按在胸口,蔡邕的隶书与乾隆的馆阁体在皮肉上厮杀,迸溅的火星点燃了他束发的玉簪——那簪头嵌着的,正是三年前在文津阁为护《四库》殉难的师弟眼球。
皇史宬地龙突然翻转,陆衍坠入地下书库。成排的楠木书架化作青铜书妖,每本《四库全书》的函套都长出獠牙。
他挥剑斩断咬向脖颈的《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断口处喷出的不是墨汁而是人血,混着被删削的《明实录》残页在半空组成\"文字狱\"三个血字。
\"看清楚了!\"陆衍将精血涂在残片背面,乾隆的篡改笔迹遇血沸腾。
那些被阉割的史士化作利刃反刺,将追来的粘杆处杀手钉在刻满\"胡虏无百年之运\"的屏风上。
火焰中浮现出纪晓岚的虚影,这位总纂官的七窍正流出《四库提要》的墨泪:\"删书易,删心难啊......\"
地库深处传来编钟轰鸣。陆衍劈开最后一道青铜门,见到了镇压文脉的终极器物——用历代禁书熔铸的\"天禄琳琅\"玉玺。
玺基上《熹平石经》的正文与乾隆御笔的篡改文层层叠压,每道刻痕里都封印着被灭门的书生魂魄。
当他的指尖触碰玺钮时,整座皇史宬突然坍缩成《四库全书》的书函形状。
\"以血为墨,以魂为纸!\"陆衍撕开胸膛,将心脏按在玉玺凹槽。
蔡邕的隶书与乾隆的馆阁体在血脉里决战,每根血管都爆发出不同朝代的惨叫。
他看见建文帝的谏书在主动脉里燃烧,方孝孺的血书在肺叶间结冰,而所有被篡改的史实正顺着脊椎冲向天灵。
粘杆处的血滴子突然组成人墙,为首的统领举着《御制十全武功记》当盾牌。
陆衍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那些被删削的《天工开物》《武备志》残页从雾中浮现,化作文字箭雨贯穿敌阵。
当最后一支\"火龙出水\"制法箭刺穿统领咽喉时,乾隆的篡改笔迹突然从伤口涌出,缠成锁链拖向地火深渊。
\"还不够!\"陆衍的双眼开始渗血,他将七道真言残片同时刺入太阳穴。
剧痛中,历代被毁的典籍在颅腔内爆炸——《永乐大典》的星图、《四库全书》的地志、《熹平石经》的经义,三股文脉洪流冲开天灵盖,在皇史宬上空组成巨大的\"史\"字。
地火突然倒卷,乾隆的篡改墨迹凝聚成实体巨龙。
陆衍抓起天禄玉玺砸向龙首,玉碎的刹那,所有被阉割的文字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那些\"胡虏夷\"等字眼化作利箭,将墨龙钉在刻满\"大清一统\"的匾额上。
龙尸坠落时,陆衍看见被囚禁六百年的文脉精魂从伤口涌出,如萤火虫群般飞向曲阜孔庙。
\"文心不死......\"陆衍瘫坐在玉玺残骸中,发现右手掌心浮现出完整的《熹平石经》拓片。
但当他试图凝视时,那些隶书突然扭曲成乾隆的馆阁体,在皮肤上刻下\"奴才\"二字。
剧痛中,他听见师弟的眼球在玉簪里发出冷笑:\"你以为赢了?每代帝王都会在文脉里种下新的墨毒......\"
清晨的阳光如同一束金色的箭,穿透了皇史宬废墟的尘埃和烟雾,照亮了这片曾经辉煌的地方。
陆衍脚步踉跄,仿佛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他艰难地从熊熊燃烧的火场中走出来。
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本残破不堪的《熹平石经》,那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才从火场中抢救出来的。
然而,这本珍贵的古籍却在他的怀中渐渐融化,每一滴落下的墨汁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在地上生长出带刺的史书。
这些带刺的史书如同狰狞的怪物,它们的刺尖上挂着被删改的真相,仿佛在嘲笑陆衍的努力和执着。
陆衍的心痛如绞,他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被掩盖的历史在他面前展现出真实的面目。
当他走到东华门时,突然发现宫墙上新贴了一张《御制古迹条例》。
这张条例用朱砂书写,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当陆衍仔细看去时,却惊得目瞪口呆——这张条例的背面,竟然是用师弟的鲜血书写的“毁书令”!
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与宫墙上的朱砂交相辉映,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陆衍的手颤抖着,他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师弟的鲜血,竟然被用来书写这样一道残忍的命令,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疯狂和绝望?
秦淮河畔的画舫上,说书人正讲到皇史宬大火。
茶客们哄笑着乾隆帝的文治武功,却没人注意到说书人袖中滑落的半片《熹平石经》,正被一个瘸腿书贩悄悄捡起。
那书贩抬头时,左眼赫然是陆衍师弟的瞳孔,对着紫禁城方向发出阴森的微笑。
陆衍用袖口压住怀中残片,石屑却仍在指缝间簌簌飘落。
朱雀门外槐树忽无风自动,数根枯枝刺破官袍衣袖,将他钉在《御制古迹条例》跟前。
朱砂字迹突然扭动起来,变成密密麻麻的蠹虫钻进石经残片,被蛀空的凹痕里渐渐浮出工部秘档的纹样——那夜当值的二十三名翰林,分明都盖着师弟的私章。
积水潭忽传来暮鼓声,宫墙上渗出的血珠开始逆流,凝成三行前朝太监的字迹:\"石经噬主,火中取栗\"。
陆衍左肩突然剧痛,翻开衣襟看见自己皮肉上凸起雕版印痕,正是三年前师弟誊录《永乐大典》时被烫伤的梅花形伤疤。
瘸腿书贩此时蹲在崇文门黑市,将石经残片按进早就备好的陶泥活字盘。
当最后一缕晨光消逝时,砖缝里钻出三百六十条墨蛇,首尾相衔拼成半阙《洪武正韵》。
城墙暗门悄开,两个戴乌纱的纸人捧出镶金敕牒,册页间夹着的,正是陆衍被枯枝划破的那片染血官袍。
陆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结束,他挣脱枯枝,朝着崇文门奔去。
此时,崇文门黑市已被一层诡异的黑雾笼罩。
他刚踏入,就见瘸腿书贩将拼好的活字盘点燃,火焰中浮现出一座神秘的西方城堡幻影。
“这是……异时空的召唤?”陆衍惊觉。就在这时,从城堡中走出一群身着奇异服饰、手持魔法杖的人。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魔法光芒射向陆衍。
陆衍挥剑抵挡,剑身与魔法碰撞出绚烂火花。
而那瘸腿书贩,竟在一旁得意狂笑,原来他早已被西方神秘势力控制,妄图用《熹平石经》的力量打破时空壁垒,让西方邪恶力量入侵。
陆衍深知不能让他们得逞,他集中精神,将体内残余的文脉之力汇聚,与西方魔法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随着一声巨响,魔法光芒与文脉之力相互抵消,时空裂缝逐渐闭合,但陆衍也因过度消耗而瘫倒在地……
就在陆衍以为危机暂时解除时,城堡幻影中突然飞出一道黑色闪电,击中了地上的活字盘。
瞬间,活字盘炸裂,无数散发着邪恶气息的符文如黑色雪花般飘落,所到之处,地面寸草不生。
那些西方魔法师趁机再次发动攻击,魔法如汹涌的潮水般向陆衍涌来。
陆衍咬着牙,强撑着起身,却感觉体内的文脉之力几近枯竭。
就在魔法即将将他吞噬时,一道金色光芒从他怀中的《熹平石经》残片处射出,形成一个护盾,暂时抵挡住了攻击。
光芒中,浮现出师弟模糊的身影,“师兄,我虽被邪恶利用,但良知未泯,这是我最后的力量。”说完,身影消散。
陆衍心中一震,趁着这间隙,他将残片高高举起,大喊:“文心不死,正气长存!”
残片爆发出万丈光芒,驱散了黑雾,西方魔法师们惨叫着被光芒吞噬,城堡幻影也逐渐消失。
崇文门黑市恢复了平静,陆衍望着远方,深知未来还会有更多挑战,但他已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