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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离婚后,柳如烟悔不当初 > 第457章 赶紧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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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赶紧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李凡看着轮椅上这位爷。

他有点想笑,又觉得这人挺可怜。

刚刚才帮他解了围,这人转头就给自己上课。

“跟你讲道理?”

李凡走过去,捡起那根被他一拳干成九十度的钢管,在手里掂了掂。

“人家钢管都怼你脑门上了,你跟人家讲逻辑学?讲握棍姿势?”

他把钢管“当啷”一声扔在汪舟的轮椅前。

“来,你给我演示一下,怎么用三分钟,靠嘴皮子把这个铁家伙说软了。”

李凡指了指汪舟那两条打着石膏的腿。

“你这两条腿,就是你那套‘逻辑必胜法’的实战成果展示?”

“战利品不错,挺别致。”

汪舟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脖子一硬,脸上的红肿还没消退,又添了几分恼怒的涨红。

“那是策略!你懂个锤子!”

汪舟敲着轮椅扶手。

“对付流氓,要用法律和逻辑的武器,从根源上瓦解他们的合法性!你这一动手,把我们占理的局面全毁了!”

“你这种只知道用拳头的莽夫,脑子里装的都是肌肉吗?你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李凡听乐了。

这人挨打没够,还想继续挨社会毒打。

“行,你厉害,你清高。”

李凡懒得跟他继续辩论这种“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先挨打还是先讲理”的哲学问题。

他退后一步,收起脸上的调侃。

“行了,师兄,别装了。”

李凡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师傅让我过来瞧瞧,你这卧底任务,到底执行得怎么样了。”

师兄。

这两个字,像个定身咒。

汪舟敲打轮椅扶手的手指停住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凡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看一个多管闲事的莽夫,而是带着审视、惊讶,还有一点点被揭穿老底的尴尬。

旁边的徐勤奋听得一头雾水。

他看看李凡,又看看汪舟。

“师兄?啥师兄?舟娃子,你俩认识?”

汪舟没理徐勤奋。

他盯着李凡,几秒钟后,身上的那股子戒备和敌意消退了。

“师傅让你来的?”

汪舟整理了一下自己有点凌乱的衣服,恢复了那副精英派头。

“他老人家多虑了。任务?我自有分寸。”

他抬了抬下巴,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

“徐师傅的农活手艺,核心技术我已经摸透了八成。”

“最多再有一年,不,半年,我就有信心让他心服口服,把‘那东西’主动交给我。”

“用不着你来帮忙,更用不着你这种……粗暴的方式。”

他还是对李凡刚才的出手耿耿于怀。

李凡没接他的话茬。

跟这种理论派争论效率问题,纯属浪费口水。

他转向徐勤奋。

老徐还蹲在地上,心疼地看着那辆跑远的面包车,嘴里念叨着“一千万”。

“徐师傅。”

李凡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视着这位老农。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和他,”

李凡指了指汪舟,

“我们师出农门。这次来您这,不为别的,就为了求取贵派的‘农门传承典籍’。”

“我师父说,只要能通过您的考验,您就会把书给我们。”

徐勤奋听到“农门”两个字,身子骨猛地一颤。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一道光。

他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裤子上的土,腰杆挺直了几分。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李凡,又看了看汪舟。

“农门……”

他念叨着这个词,像是念叨着一个久远的梦。

半晌,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没错。老祖宗是有这个规矩。”

徐勤奋背起手,恢复了一个传承人的架势。

“典籍是祖宗留下的根,不能随便给人。”

“想拿书,就得先当一个纯粹的农民。得懂土地,得敬粮食。”

“我的考验不难。”

徐勤奋指了指院子外那片田地。

“跟着我,踏踏实实,种地三年。”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不许用外力,不许耍滑头。”

“三年下来,心诚了,人踏实了,书,自然就是你的。”

汪舟在轮椅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规矩。

他已经快熬出头了。

李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他看着徐勤奋,干脆地摇了摇头。

“三年?”

“不行,太久了。”

“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儿。”

李凡拒绝得太干脆,太直接。

空气一下就安静了。

徐勤奋愣住了。

他守着这个规矩几十年,第一次有人敢当面说“不行”。

汪舟也傻眼了。

他辛辛苦苦熬了这么久,这个新来的师弟,张嘴就要掀桌子?

在他们看来,这是对传承的亵渎,对土地的不敬。

“你……”

徐勤奋的脸沉了下来,刚要发作。

“砰!”

诊所里屋的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一个中年妇女冲了出来。

她头发有些散乱,围裙都没来得及摘。

这是徐勤奋的妻子,朱芳。

她眼睛通红,眼角还挂着泪,明显刚才屋外的争吵和打斗,她全听见了。

她冲出来,没看李凡,也没看汪舟。

她径直冲到徐勤奋面前,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

她的手指在抖,声音也在抖。

那是压抑了半辈子的怨气,在这一刻找到了决堤口。

“徐勤奋!你还没闹够吗!”

朱芳的声音尖锐,带着哭腔。

“三年?你还想让这两个孩子陪你守你那点破规矩?!”

“你为了你那本破书,为了你那个‘农门’的名头,把自己的亲儿子都逼走了!”

提到儿子,徐勤奋的眼神缩了一下。

朱芳却没有停下,她要把这些年的苦水全倒出来。

“儿子不愿意种地,想去城里闯荡,你就骂他不孝!骂他忘了本!”

“现在好了!他在城里打工,十年!整整十年没回来看过你一眼!过年都不回来!”

“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现在这两个孩子好心来帮忙,你又要拿你那套‘三年’来为难他们!”

听着妻子的唠叨,徐勤奋的腰杆又慢慢地塌了下去。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朱芳抹了一把眼泪,转向李凡和汪舟。

“娃子们,听婶子一句劝。”

“求什么传承?学什么种地?种地有什么好学的?”

她指着徐勤奋,那个佝偻着背的老人。

“你们看看他!再看看我们这个家!”

“一年到头,脸朝黄土背朝天。太阳没出来就下地,太阳落山了才回家。”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们换来了什么?”

朱芳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绝望的哭喊。

“换来了一身的病!换来了治病欠下的一屁股债!”

“还换来了那些卖种子的、卖化肥的、收粮食的,轮流上门来欺负我们!”

“就连刚才那种地痞流氓,都能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

她的话,让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李凡和汪舟,都沉默了。

这是一个最底层的农民妻子,最真实的血泪控诉。

朱芳的哭喊停了。

她喘着粗气,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你们都醒醒吧!”

“赶紧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做农民,没出息!一斤小麦还买不到一瓶矿泉水,娃子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