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卯时:踪影鼠的荧光路
虎娃举着踪影鼠的笼子蹲在忆晶旁,鼠尾的荧光粉正顺着爪印蔓延,在篱笆根下凝成年兽的虚影:布包鼓鼓囊囊,嘴里叼着颗山枣,正往村口张望。“它在等天亮!”虎娃突然蹦起来,荧光虚影的爪子往前指了指——方向是村头的老槐树(往年兽第一次偷暖手宝被发现的地方)。
青禾往忆香菌上浇了点晨露,香气立刻浓了几分,众人耳边隐约响起年兽的声音:“……枣没掉……都在……”(带着颠颠撞撞的喘息,像是跑了很久)。藤生摸着纹脉的藤蔓,汁液在切口处凝成小小的“枣”字——是藤络精在传递年兽的状态:“携带山枣,状态安稳”。
第一日·午时:老槐树下的忆香
踪影鼠的荧光粉在老槐树根处聚成团,虚影里的年兽正踮脚往树上看——那里挂着去年虎娃丢的布偶(当时虎娃哭着说“给年兽当伴儿”)。忆香菌的香气突然变得极浓,蝉衣的书签“归”字红得发烫,她听见清晰的对话:
“……布偶脏了……”(年兽的声音,带着犹豫)
“脏了也好看!”(虎娃去年的声音,混着鼻涕泡的黏糊音)
众人对视一眼,栗婶突然往布包里塞了块新做的枣泥糕:“它惦记着娃的旧物件呢。”槐树叶沙沙作响,落下片叶子,叶面上竟有年兽用爪子刻的“等”字,比雪地上的“谢”字工整了些。
第二日·寅时:声纹共振的暗号
络生的录音筒突然“滋啦”响起来,播放出段陌生的蝉鸣——是年兽学的《秋蝉谣》,跑调跑得厉害,却把“欢迎你回家”那句唱得格外清楚。踪影鼠的虚影突然转身,往纹脉的方向跑,荧光粉在地上画出串歪扭的“枣”字(是年兽的暗号:“我带了山枣”)。
墨砚先生展开新拓的“爪印图”,发现每个爪尖都带着细小的划痕——是山路的碎石磨的。“这孩子,怕是走了一夜。”他往拓片上抹了点忆香菌的汁液,爪印周围浮现出年兽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布包在背上晃得厉害,却始终护在怀里。
第二日·辰时:忆晶发光的瞬间
当第一缕阳光落在纹脉上时,山枣核忆晶突然爆发出金光,藤络精的藤蔓疯长,缠向村口的方向。踪影鼠的虚影与一个真实的身影重合了——年兽站在篱笆外,布包上的平安结歪歪扭扭(是它自己试着重打的),嘴里的山枣核还在动,看见虎娃时,尾巴“唰”地竖起来,又慌忙垂下,耳朵尖红得像枣子。
“年兽!”虎娃举着忆晶冲过去,年兽却往后缩了缩,爪子在地上划了划——是个模糊的“怕”字(怕自己身上的土弄脏娃)。栗婶笑着把布包递过去:“新结给你补好了,快进来吃枣泥糕。”
辰时三刻:纹脉的欢迎礼
年兽被拉进院子时,纹脉的藤络精突然开花,每朵花里都浮着记忆画面:它埋忆晶的认真、被怨骨煞追时的慌张、偷偷学打平安结的笨拙……忆香菌的香气裹着枣泥糕的甜,让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布包散开,滚出一地野山枣,每个枣上都刻着小小的“谢”。
络生的录音筒播放起全村的笑声,蝉衣的书签“归”字亮得发烫,虎娃把忆晶塞进年兽手里:“里面有你埋糖的样子,我们都记着呢。”年兽低头舔了舔忆晶,突然用爪子比划起来——是个“家”字(跟墨砚先生学的)。
栗婶的灶台笔记:
“年兽吃枣泥糕时,爪子上的茧子刮得碗沿咯吱响,像我那口子当年刚从战场回来的样子。它把枣核都小心收起来,说‘要种在纹脉旁’,眼睛亮得像忆晶。刚才看它学打平安结,笨手笨脚把线缠成一团,突然想起虎娃第一次学系鞋带——原来不管是人是兽,想靠近暖的地方时,都这么慌张又认真。”
墨砚先生的拓片题跋:
“爪印从野山到村口,共七百六十三步,步步带尘,却步步向暖。年兽刻的‘家’字,笔画歪如稚子,却比任何碑帖都重——重过怨骨煞的枯骨,重过岁月的磨痕。纹脉今日开花最盛,藤络精的忆果里,第一次有了‘团圆’的纹路。”
虎娃的画纸日记:
(画了个大大的圆圈,里面有年兽、众人和发光的纹脉,年兽的尾巴缠着虎娃的手,旁边写着“年兽是家人”)
“年兽说明年带小狐狸来,还教它刻‘谢’字。青禾姐姐说,纹脉会越长越大,能遮住我们所有人。我要在纹脉下种好多山枣,让年兽再也不用跑远路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