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清军听到北面的炸响声,也加快了速度,这是有打仗的,阿巴泰心想“难道是又有友军被劫了。不管南边的清军听到北面的炸响声,马蹄声骤然急促起来。
阿巴泰握紧缰绳,眉头紧锁:“难道是又有友军被劫了?”他胯下的战马仿佛通晓主人的心思,四蹄翻腾,鬃毛飞扬。
这匹辽东良驹与阿巴泰一样,一上战场便血脉贲张,此刻更是如离弦之箭,直冲青山关而去。
“好嘞!”清兵们见主官拼命往前冲,顿时士气大振。他们顾不得马匹的喘息,纷纷策马疾驰,有的甚至扯开嗓子嗷嗷喊叫,声调里夹杂着满语的咒骂和兴奋的咆哮。
尘土飞扬中,整支队伍化作一条狂怒的洪流,碾过枯草与碎石,向关隘奔涌。
然而,命运总爱在最猝不及防时露出獠牙。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撕裂了空气。阿巴泰的战马前蹄猛然踏进一片松软的土地,瞬间触发了南面的第一颗地雷。火光与硝烟中,马匹被掀得高高跃起,阿巴泰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被抛向半空。
战马庞大的身躯为他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弹片。阿巴泰借着惯性翻滚,竟然被以一棵老榆树的树杈挂住了。
那树杈竟出奇地柔韧,承住他的重量后微微下压,又将他弹回空中,仿佛在玩一场弹跳游戏。
“将军!”亲兵们勒马惊呼,只见阿巴泰像件破布般挂在树杈上,四肢无力地摇晃。若是直接坠地,此刻他恐怕已非死即残——要是脑袋先着地,说不定头能撞进肚子里,要么双脚先着地,那么腿就废了。
可偏偏那树枝勾住了他的腰带,让他悬于半空,狼狈却未致命。
亲兵们七手八脚将他解下时,阿巴泰浑身发抖,牙齿咯咯打颤。可就在众人以为他吓破了胆时,他突然仰天大笑三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笑声未落,他一把将身旁的亲兵拽下马背,自己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马鞍,竟又催马向前冲去。
清兵看到主官又往前冲了上去,顿时呜呜嗷嗷的又跟着阿巴泰往前冲去。
尚可喜的军队刚挨过第一波地雷,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血渍在白雪上刺目地绽开。天助军的士兵们马匹嘶鸣,人腿发抖,队伍像被砍断的蛇般扭动起来
。几个胆大的跳下马,用长矛戳着雪地寻找地雷,可雪层太厚,根本看不出土质松动的痕迹。
尚可喜在马上暴跳如雷,挥鞭抽打一个跪地喘息的士兵:找!快点找!老子要的是青山关,不是你们的命!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轰天巨响。这次炸得更狠,几十个天助军士兵像被无形的手推倒,有的直接栽进雪坑没了动静,有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肠子从伤口里流出来,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红线,有的腿没了,有的满脸开花,鲜血直流。
队伍彻底僵住了。马匹打着响鼻,死活不肯往前踏半步,士兵们连走路都像在跳慢舞,每步都恨不得把脚悬空三寸。尚可喜的鞭子抽得啪啪响,可没人再傻乎乎地冲进雷区。
阿巴泰的运气实在太好。他的马刚踏过一片可疑的雪地,后头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二十多个清兵被掀翻,有的马匹当场炸成两截,有的士兵被气浪抛到树上,又重重摔下来。剩下的清兵彻底怂了,任凭马鞭抽得皮开肉绽,也只是磨磨蹭蹭往前挪。
两边的清军都听见了对方的爆炸声,却都以为对方冲得更快。于是尚可喜催命般地嚎叫,阿巴泰也发疯似的抽马,两支队伍像被雷声驱赶的羊群,硬着头皮往青山关冲。
雷声此起彼伏,炸得那叫一个热闹。雪地上血花四溅,残肢乱飞,可谁也不敢停下——停下就是死,往前冲,也许还能活。
张好古带着袁飞等人,眯着眼睛,数着声响,高处的成均等人,看着下面的倒霉蛋。突然,一声闷响从雪地里炸开,仿佛天公打了个喷嚏。清军的队伍猛地一颤,最前头的几个骑兵连人带马飞上半空,又重重砸下来,在雪地上砸出几个血淋淋的坑。
山坡上的护国军士兵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这雷……竟是自己埋的?
雪地里清军乱作一团。有的马匹受惊,拖着伤兵狂奔;有的士兵跪地呕吐,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还有几个胆大的,举着长矛在雪地里乱戳,试图找出地雷的踪迹。
忽然一声,雷响得更脆。这次不是闷响,而是尖锐的呼啸,仿佛有无数铁片从地底钻出,撕开清军的血肉。明军士兵借着爆炸的火光,看得真切——一个清兵被炸得只剩半截身子,上半截挂在树枝上,下半截还蹬着马镫。
清军的队伍像被镰刀割过的麦子,倒下一茬,又蹿起一茬。地雷在雪地里炸开的闷响还没停,后面的骑兵已经踩着同伴的血肉冲了上来。
“青山关!青山关!”
最前面的清军嘶吼着,声音被雷声撕得支离破碎。他们灰头土脸,铠甲上沾着雪泥和碎肉,马蹄踏过炸出的焦黑土坑,溅起的雪粒混着血沫,在火把映照下像一场诡异的红雨。
关堡的轮廓终于浮现了。
城墙不高,但黑黢黢的像一头伏地的巨兽,墙头挂着几盏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晃晃,投下的光晕在雪地上忽明忽暗,像是巨兽眨动的眼睛。
清军又挨了一记雷。炸开的铁片像死神的镰刀,扫过人群。几个清兵被削去半边肩膀,却仍死死攥着缰绳,马儿拖着他们的残躯往前冲,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护国军的铳响了。
城墙上的枪兵们压根不用瞄准——清军挤在一起,黑压压一片,比野鸭群还密。铳口喷出的火光中,铅弹钻进人群,立刻有人惨叫倒地,马匹受惊,横冲直撞,又踩倒一片。
“打!打!”
护国军的传令兵快速的挥动着手里的信号旗,嘶吼声压过了铳响。士兵们装弹、点火、射击,动作快得像机器。铳声连成一片,硝烟混着雪雾,模糊了城墙的轮廓,只剩那几盏灯笼,在烟霭中时隐时现,像鬼火般飘摇。
清军还在往前冲。
他们知道,地雷总有踩完的时候,而关堡就在眼前。护国军的铳弹像暴雨,但比起雷阵,这雨顶多算挠痒痒。
一个清军将领被铅弹打穿大腿,却仍趴在马上,用刀尖指着城墙:“冲过去!踏平这狗日的关堡!”
他的吼声被铳声淹没。
城墙上的灯笼突然熄灭了一盏。
阿巴泰狂喜,是不是明军顶不住,逃跑了啊?本来还怕打不下关堡,可看这一形势,明军怕是没有信心啊!害怕了。
双方终于接近城门了,守城的战士扔了几颗手雷后,迅速往东墙而去。
两边的清军,也看到铳声少了,更加卖力的去攻打城门。
张好古从反馈过来的消息经过分析,觉得时机已成熟,令亲兵连续放出三颗红色烟花,“嘭”“嘭”“嘭”连着三个响声,躲在角落里的负责拉响地雷的士兵看到了空中高高的三颗红色烟花 ,这是拉响城门地雷的信号。
此时南北两边的城门挤满了清兵,他们用擂木猛力的撞击城门。喊着号子一次次对城门撞击着。
四颗雷几乎同时响了起来,拉雷的士兵也快速的跑向东边山林,寻找自己的长官去了。
这四个雷,药是放的足足的,威力也大,城门附近的清兵无一幸免,就连城门也都炸碎了。
这时张好古还在东墙上,要知张好古有没有危险,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