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国都城的初秋,天高云淡。林羽换上一身青色便服,带着苏婉、李德全和十几个贴身侍卫,悄悄登上了前往云罗的马车。车帘被风吹得轻晃,露出外面疾驰的风景——金色的稻田连绵起伏,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一派安宁祥和。
“陛下,这次微服私访,可别再像上次那样,被当成寻常客商了。”苏婉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打趣。去年林羽去边境巡查,曾被守城的士兵拦下盘问,闹了不少笑话。
林羽笑道:“这次有你在,他们总该相信朕是个体面人了。”他握住苏婉的手,“说真的,朕倒希望他们把朕当普通人,这样才能看到最真实的景象。”
李德全在一旁笑道:“陛下放心,奴才都安排好了。林风将军已经提前派人去云罗打点,保证没人敢惊扰圣驾。”
马车行至云罗边境时,恰逢一队瑞国商贩赶着马车入境。为首的商贩名叫赵诚,是个爽朗的汉子,见林羽的马车停在关卡旁,主动上前搭话:“这位先生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云罗?”
林羽掀开车帘,笑道:“是啊,听说月牙河的市集热闹,来看看。”
“那可来对了!”赵诚一拍大腿,“现在云罗的百姓可热情了,我这车上的农具,每次去都被抢着买。对了,先生若是不嫌弃,不如跟我们结伴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林羽正想多了解些市集的情况,便欣然应允。一路上,赵诚滔滔不绝地讲着云罗的变化:“以前啊,咱们瑞国的商贩去云罗,得带着刀,现在呢,揣着算盘就行。上个月我用两车铁犁,换了三匹流云锦,回来一转手,赚了不少呢!”
苏婉好奇道:“云罗的百姓真的不排斥瑞国人了?”
“排斥啥呀!”赵诚笑道,“他们说,瑞国的犁头能多打粮食,瑞国的纺车能织出好布,这些比啥都实在。再说了,那位敖风督查,把月牙河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日子好过了,谁还愿意打仗?”
提及敖风,林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倒是个办实事的人。”
赵诚点头:“可不是嘛!上次暴雨,他亲自扛着木桩堵缺口,手上磨出的血泡比枣还大。云罗的乡亲都说,这孩子比他叔父强多了。”
马车行至月牙河附近时,远远就听到了市集的喧闹声。林羽和苏婉下了车,跟着赵诚往市集走,只见竹篱笆围起的场地里,人头攒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先生你看,那边是卖云罗野味的,那猎户的弓箭还是瑞国工匠帮他修的;再往前,是瑞国的胭脂铺,云罗的姑娘最爱买了。”赵诚指着各个摊位,热情地介绍。
林羽和苏婉沿着摊位慢慢逛着,只见一个云罗妇人正在瑞国商贩的摊位前挑选丝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价还价,最后笑着成交,仿佛多年的老相识。一个瑞国的货郎正给云罗的孩子演示新做的风车,孩子们围着他拍手叫好,笑声清脆。
“这才是百姓想要的日子啊。”苏婉轻声道,眼中满是欣慰。
走到市集中央,林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给一个瑞国工匠递水——正是敖风。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裤脚还沾着泥点,与在国子监时判若两人。
“敖风督查,歇会儿吧,这活计不急。”瑞国工匠接过水,笑着说道。
敖风擦了擦汗,笑道:“王师傅,这碾米机得赶在秋收前装好,不然乡亲们要熬夜舂米了。”他转身时,正好看到林羽和苏婉,愣了一下,连忙上前行礼:“陛下,娘娘,您怎么来了?”
周围的百姓听到“陛下”二字,纷纷围了过来,又惊又喜。张奶奶挤到前面,拉着林羽的手:“陛下,您可算来了!快看看我们的堤坝,看看我们的稻田,都是托您的福啊!”
林羽笑着摆手:“这不是朕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他对众人道,“都散了吧,该赶集的赶集,该干活的干活,朕就是来看看,不用拘束。”
百姓们见林羽平易近人,渐渐放下了拘谨,又各自忙碌起来。敖风引着林羽和苏婉来到堤坝上,指着远处的稻田道:“陛下您看,这晚稻长得多好,估摸着亩产比去年能翻一倍。水渠引来的水,不仅能灌溉,还能养鱼,年底又是一笔收入。”
林羽望着金黄的稻田,又看了看坚固的堤坝,点头道:“你做得很好。比朕预想的还要好。”
敖风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都是托陛下的福,派来好工匠,送来好法子。对了陛下,我正想跟您禀报,云罗的乡亲们想办一所农技学堂,请瑞国的农官来讲课,您看……”
“好事啊!”林羽笑道,“朕回去就派徐农官过来,不仅要讲农桑,还要教织锦、冶铁,只要是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手艺,都教!”
敖风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深深鞠了一躬:“臣替云罗的百姓,谢陛下恩典!”
正说着,张奶奶带着几个乡亲抬着一筐新摘的果子过来:“陛下,娘娘,尝尝我们云罗的脆枣,这可是用瑞国的法子嫁接的,甜着呢!”
林羽拿起一颗枣子,咬了一口,果然清甜多汁:“不错不错,比瑞国的枣子还甜。”
张奶奶笑得合不拢嘴:“那是!等明年,我们就用这枣子跟瑞国换红糖,做枣糕吃!”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堤坝上回荡,引得田里干活的乡亲也纷纷望过来,挥手致意。
逛到晌午,敖风邀请林羽和苏婉去他住的地方吃饭。那是一间简陋的土屋,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就是堆满的图纸和农书。张奶奶已经提前过来帮忙,炖了一锅肉汤,炒了几个青菜,虽然简单,却香气扑鼻。
“陛下,娘娘,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千万别嫌弃。”敖风有些局促地说道。
林羽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这比御膳房的山珍海味还香。”他看着敖风,认真道,“敖风,你在云罗的所作所为,朕都看在眼里。若是你愿意,将来可以留在云罗,辅佐治理,朕信得过你。”
敖风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眼眶微微发红:“陛下……臣……”
张奶奶在一旁道:“风儿,陛下这是看重你。你就答应吧,好好为云罗的百姓做点事,比什么都强。”
敖风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对着林羽深深一拜:“臣愿为云罗百姓鞠躬尽瘁,绝不辜负陛下信任!”
林羽扶起他,笑道:“好!朕就封你为云罗安抚使,总领云罗的农桑、水利、通商之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朕开口。”
午饭后,林羽和苏婉准备返回瑞国。市集上的百姓闻讯赶来送行,有人捧着新摘的瓜果,有人拿着自家织的麻布,非要塞给他们。
“陛下,明年一定要再来啊!我们给您留着最甜的枣子!”张奶奶拉着苏婉的手,依依不舍。
“会来的。”苏婉笑着点头,“等农技学堂开课,朕和陛下一起来看。”
敖风送林羽到边境,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坚定——他要让云罗变得越来越好,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永远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
返回瑞国的路上,林羽靠在车壁上,闭目沉思。苏婉轻声道:“陛下在想什么?”
“在想,所谓的盛世,到底是什么样子。”林羽睁开眼,笑道,“以前朕以为,是疆土辽阔,兵强马壮;现在才明白,是百姓脸上有笑容,市集里有欢歌,是瑞国的犁头能在云罗的土地上耕耘,云罗的织锦能在瑞国的市集上绽放。”
苏婉握住他的手:“陛下已经做到了。”
林羽摇头:“这只是开始。往后,还要修更多的水渠,办更多的学堂,让瑞国和云罗的百姓,不仅能一起赶集,还能一起读书,一起劳作,真正成为一家人。”
回到瑞国都城后,林羽立刻下旨:选派十名经验丰富的农官前往云罗,协助敖风开办农技学堂;调拨一批新研制的农具和种子,支援云罗的秋收;开放更多边境口岸,鼓励两国商贩往来。
消息传到后宫,兰妃和柳妃正在教云罗的宫女做瑞国的点心。听闻陛下要派农官去云罗,兰妃笑道:“这下好了,云罗的百姓明年肯定能多打粮食。说起来,我还想学学云罗的酿酒法子,听说他们用焰灵花酿的酒,颜色像琥珀一样。”
柳妃点头:“我已经让信使给敖风带了封信,问他能不能派个云罗的酿酒师傅来瑞国,咱们也开个酒坊,让瑞国的百姓也尝尝鲜。”
苏婉笑道:“你们啊,就知道想着吃的。不过这也是好事,饮食相通了,人心也就更近了。”
几日后,敖风的回信送到了后宫,信中说云罗的酿酒师傅已经启程,还附赠了焰灵花酒的配方。苏婉看着信,笑着对兰妃和柳妃道:“你们的口福来了。”
御书房里,林羽正在批阅敖风送来的秋收预估奏折。奏折上写着,今年云罗的粮食产量预计比去年增长六成,百姓们打算用余粮酿酒、养猪,明年的日子会更好。
“李德全,把这奏折给户部和工部的大臣们看看。”林羽笑道,“让他们也学学,什么叫真正的治国之道。”
李德全捧着奏折,笑着去了。林羽走到窗前,望着宫墙外的天空,心中一片开阔。他知道,和平的种子已经在瑞国和云罗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而他和他的嫔妃们,会用心浇灌,让这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为两国的百姓遮风挡雨。
月牙河的市集依旧热闹,瑞国的商贩和云罗的乡亲们你来我往,交换着货物,也交换着情谊。敖风时常在市集上走动,有时帮瑞国的工匠解决难题,有时给云罗的乡亲讲解农技,脸上总是带着踏实的笑容。张奶奶的枣子熟了,她挑了最好的一筐,让石勇送到瑞国的都城,给林羽和苏婉尝尝鲜。
属于林羽与三千嫔妃的故事,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和平岁月里,继续书写着温暖而厚重的篇章。而瑞国与云罗,这两个曾经兵戎相见的国度,正在一次次的交融与理解中,慢慢走向真正的和谐与共荣。未来的路或许还很长,但只要百姓心中的那份向往不变,这盛世的画卷,就会一直铺展下去,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