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到了校园艺术节的时候。
去年艺术节高三三班可谓是大放异彩，不过今年，为了保证学习的质量，避免分心，高三直接不允许参加艺术节了。
别人倒是没什么，这让陈曦很难受。
因为她准备了很久。
宋雨晴看她神情失落，戳了戳她的胳膊，“怎么你跟了老班这么久，行为模式还这么死板啊？学校规定不让你参加，你就不参加啊？”
“学校都已经这么说了，我有什么办法？”
毕竟高三三班再怎么特立独行，也是高三。
整个学校的重心都放在高三。
就等着明年六月高考了。
宋雨晴戳了戳她的额头，“学校不管你的事，你可以去找老班啊！”
“可是，老班也等着我们高考的吧，毕竟他和衡水还有赌约呢……”
陈曦有些失落。
自从知道了赌约的事情后，这学期大家学习态度很端正，成绩也确实上来了，甚至隐隐约约已经超过了一班。
但比起衡水的尖子班，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半年的时间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咱们老班？”
宋雨晴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一指头戳死陈曦，“咱们老班什么时候在乎过那个赌约了？输了就输了，他才不在乎丢不丢脸呢！”
“去吧，你要想参加，就去求老班吧。”
在宋雨晴的鼓励下，陈曦在午休时来到了办公室。
她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日常只有三个人。
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在忙自己的事情，叶空……依旧在打游戏。
发现陈曦进来，他头也不抬，“干嘛来了？”
“老班，校园艺术节快开始了，我想参加……嗯，不参加也行，我可以负责校园艺术节的花卉部分，你觉得怎么样？”
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竖起耳朵一听，立刻皱眉。
不是，这都高三了，居然还想着花花草草呢？
这都什么孩子啊？
不过他们看了一眼叶空，也不敢说话。
叶空头也不抬，“嗯，很有想法，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
陈曦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叶空说，总不可能理直气壮的开口让他帮忙吧？
叶空提醒她，“高三不让参加校园艺术节这个事情是校长决定的，如果你想参加，可以去找校长。”
“啊，这样吗？”
陈曦愣了一下，退出了办公室，“好，那我去了……”
她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数学老师看着叶空的做法，十分的欣慰，“叶老师，你总算是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了，陈曦的成绩虽然不太行，但冲击个一本是没有问题的，眼下她最重要的是好好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本来还坐在椅子上面的叶空猛然的从椅子上面跳起来，扒着门往外面看。
确认陈曦走远之后，这才把手机收进裤兜里，准备出门。
语文老师好奇的问道，“叶老师，你干什么去？”
“我去校长办公室，看校长怎么说。”
语文老师略微显得有些无语，“叶老师，反正我看校长拿你也没什么办法，既然你是愿意陈曦去参加艺术节的，不如你直接和校长说好了，校长还能拿你怎么办？”
叶空摇了摇头，“不，这种事情需要她自己去争取。”
虽然陈曦平常不在他跟前晃悠，不过她的情况叶空也看在眼里，她是一个温柔细腻但略微缺乏自信的人。
总是习惯性地躲在人群后面，默默做好分内的事，却很少主动为自己争取什么。
养花是她为数不多的热爱，也是她隐藏的才华所在。叶空深知，对于陈曦而言，突破内心的障碍，勇敢地表达并坚持自己的诉求，远比参加一次艺术节本身更重要。
他完全可以轻松地帮她把事情搞定，但那无异于剥夺了她一次宝贵的成长机会。
他要的，是她自己迈出那一步，亲手叩响那扇门。
语文老师语塞，“万一校长不同意怎么办？”
“她会同意的。”
……
陈曦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手心里全是汗，那份精心准备的花卉设计资料被她攥得有些发皱。
她脑海里回响着叶空的话，起初她有些委屈，觉得老班是不想帮她。
但此刻，看着这扇紧闭的门，她忽然明白了叶空的深意。
老班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
你的热爱值得被看见，你的能力需要你自己去证明，我不能，也不该代替你走完这个过程。
这份理解和顿悟，像一股微弱却坚定的暖流，给了她抬手敲门的勇气。
“请进。”
陈曦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沈忆凝看到是她，有些意外，但还是耐心听完了她的请求和展示的设计草图。
“陈曦同学，你的想法很好，这些设计也很用心。”
沈忆凝放下草图，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但是，规定就是规定。高三了，一切都要为高考让路。我希望你能理解，并且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上来。”
她看着陈曦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语重心长地补充道，“一所好的大学，是你未来通往更广阔天地的敲门砖。现在忍耐一时，上了大学之后，你想参加什么社团、想搞什么艺术创作，都不会有人管你。但前提是，你得先拿到那张入场券。”
虽然沈忆凝说的话很在理。
但陈曦还是很失落。
她对沈忆凝鞠了个躬。
“打扰了校长，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有些怏怏的往回走。
沈忆凝看着她的背影，也有些叹气。
虽然她没有对陈曦的草图做出很高的评价，但确实很有创意，估计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会很惊艳。
但作为校长，她必须考虑更多。
首先，高三冲刺阶段，学业无疑是重中之重，她不能开这个口子让其他学生效仿。
其次，规则就是规则，若为陈曦破例，其他学生乃至老师会如何看待？
于公于私，她都只能选择拒绝。
她刚收回目光，办公室门就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了。
叶空双手插兜，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