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带兵一路打向王都,短短两个月漠北又失两座城池,申屠肆收到消息气得浑身发抖,睚眦欲裂。
宋衍舟没死也就罢了,鬼面将军的墓竟然还被他找到了,那可是藏了半个苍狼国宝物的地宫啊,说是富可敌国也不过分。
自从弑父杀兄夺得了王位,他便派人四下寻找古墓的下落,想要打败大昭,称霸宣武必须要有足够的财力支持,还有他那些贪得无厌的王叔,若是没有好处巴不得他早日陨落,又怎么会帮他。
该死的,本以为一场地动优势在他,回攻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想到,一切都毁了。
赵浅浅也没想到宋衍舟命这么硬,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可这样的男人若是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不但如此,叶知薇那个贱人竟然也来了,还在莎车城博得了好名声,那她算什么,谋划这么久不惜出卖身子,出卖上官牧的她算什么。
“贱人,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屋子内的一切摆饰皆被她摔了个稀碎,一双眸子淬满了毒,血丝漫布,因为怨恨一张清秀的五官显得狰狞丑陋。
“娘,娘娘,王上请你过去。”
赵浅浅看到丫鬟姣好的面容心底泛起恶意,碎裂的瓷片狠狠划过女子的脸颊,后者忍着剧烈的疼痛和恨意却不敢反抗,因为反抗下场会更加凄惨。
刺目的鲜血令她畅快至极,冷笑一声便施施然去了王庭。
“我回来之前,把房间收拾干净。”
丫鬟终于摸着脸颊流下了屈辱痛恨的泪,眼前忽然出现一只莹白的手,手中拿着一个看起来很珍贵的玉瓶,怔怔然抬头望向女子。
“你是?”
岳思文露出善意一笑,“我是新来的侍女,这是我家乡效果奇好的药膏,你的脸刚被划伤还有救,这药膏可以让你不留疤。”
女子眼底浮现一抹希冀,“真的吗?”
“当然,”岳思文替她擦去血珠,柔软的指尖触着冰凉的药膏,女子觉得脸好像真的舒服多了,没了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清清凉凉的舒适之感。
真心实意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我刚来,有很多不懂的规矩,劳烦姐姐多多关照。”
“我叫卓玛,有什么不懂的你都可以来问我。”
岳思文莞尔一笑,“我叫贺兰文,你可以叫我阿文。”
赵浅浅刚走进王庭便被男人一巴掌狠狠抽来,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脸颊火辣辣的疼,怒上心头尖叫出声。
“申屠肆,你敢打我!”
女人的质问令申屠肆眉头一皱,粗粝的手指恶狠狠捏住女人的下巴,面上嗜血阴鸷,吓得女人心间一颤。
“赵浅浅,本王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敢对我大呼小叫,信不信老子把你丢去喂狼。”
“我,我不是故意的,大王唤妾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浅浅被男人阴冷的眼神瞬间吓得神志回归,抚着脸颤颤巍巍,一个怨恨的眼神也不敢露出来。
“本王让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女人眼眸一闪,让她写信给父亲一起造反的事,她根本没写,父亲不可能为了她得罪明昭帝的,更不可能为了她放弃王府的荣华富贵。
她是父王最宠爱的女儿,可在利益面前,她赵浅浅什么都不是。
否则,当初也不会推她出去和亲。
“我,我......”
“呵,老子就知道你没做,贱人,既然留你无用,不如去喂本王的小白好了。”
小白,是申屠肆养的一只白狼,也是狼王,她见过那狼吃人肉的样子,整个人被咬的只剩骨头,好可怕。
“不,”赵浅浅抓住男人的裤脚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是赵家人,怎么说我都是赵景铉的妹妹,明昭帝的侄女,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定不会发兵的。”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啊,赵景铉会为了你放弃唾手可得的漠北,看来你不仅毒,还十分愚蠢且自信。”
女人神色慌乱,“对了,我们还有上官牧,他和赵景铉还有宋衍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关系比亲兄弟还好,只要拿他当人质,不怕赵景铉不退兵。”
上官牧是她骗过来的,申屠肆不能杀她。
男人挑眉邪肆一笑,“你倒是提醒本王了,走,陪本王去看看阶下囚,可别死了,死了,就不好玩了。”
两人又到地牢里面一顿冷嘲热讽,上官牧看着谄媚讨好男人的赵浅浅,只觉得讽刺,他上官牧聪明一世,竟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贱妇,若是能出去,定要亲手斩了此等叛国之人。
男人始终面无表情,申屠肆觉得没意思就走了,临走前让人看好牢房。
人走后,岳思文悄然出现在几个守卫身后,迷药将几人迷晕,偷偷跑进了地牢,终于在里面找到了受伤的男人。
男人脖子和四肢都被锁链紧紧缠住,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染成了黑红色,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竟被如此摧残,女子眼眶一酸。
“牧大哥。”
上官牧蒙的抬头,看到女子瞳孔紧缩,“思文,你,你怎么来了,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岳思文做了易容伪装,可那双清透的眼眸上官牧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牧大哥,我救你出去,太子和宋世子不日便会进攻王都,漠北迟早是手下败将。”
锁链上的锁坚硬难开,靠人力根本无法强行弄开。
男人嗤笑,“没用的,申屠肆特意用玄冰铁困住我,怎么可能轻易出去,思文,你听话,趁没人发现赶快离开。”
“替我,和殿下还有衍舟说一声,上官牧这辈子对得起手中的银枪,下辈子,再做兄弟。”
岳思文泣不成声,擦干眼泪眼底闪过坚定。
“牧大哥,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说完替男人简单上了药,确保不会被守卫发现便急匆匆离开了,开锁的钥匙一定在申屠肆身上,她必须想办法拿到。
“思文!”
男人搅动铁链,心头顿时涌现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