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就不走了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
再过两个月秋闱就开始了,叶知远的课业一直很好,叶知薇也不想他放弃这次机会,若是等下一届,就要到三年后了。
少年已长成了丰神俊朗的男子,眉眼温润,一身的书卷气,在姐姐面前依旧是个会撒娇的弟弟。
叶知薇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小老弟啊,咱家可就靠你争个功名回来了,你不是志向远大,一心要做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吗,这次机会不把握好,三年后可就老了啊。”
“......”
他就知道,不能指望姐姐如别人家的姐姐那样对他一番温柔教导,这样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不过嘛,眼底流露出一抹柔和笑意,若不是这样就不是他姐姐了。
拜别了两位姐姐,叶知远带着小厮快马加鞭赶回了盛京,他必需空出一个最少一个月时间温书,同窗们只知道他学识丰富,太傅的问答对答如流,论语策论样样精通,哪里知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叶家到底是经商的,他必须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才能更好的保护家人。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两人都欣慰露出了老姐姐般的笑意,叶知薇忽然挑眉望向叶知欢,意味深长道。
“我让苏言去璃国开拓市场,怎么他昨日急匆匆赶来了。”
莎车城此次的地震伤亡很大,百年难遇,这一段时间消息已经传遍宣武,知道叶知欢来了这,某人放下所有事巴巴就赶来了。
叶知欢眸底微动,直直对上姐姐揶揄调笑的眼神,认真说道。
“姐姐,我的梦想和你一样,就是将叶记壮大,让叶记不受任何人的欺凌,在此之前,我不会考虑成亲的事。”
叶知薇眉梢微挑,没想到欢欢和和她一样是个女强人啊,这个时代,女子本就不易,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得到他人的尊敬更是难如登天。
从一开始一间小小的麻辣烫摊子,到现在叶记的声名远扬,叶知欢都是一直陪她共同走来,她就像是块海绵,源源不断吸收各种知识,扩充人脉,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成为了叶记令人敬重的二老板。
“我知道,欢欢,你想做什么姐姐都支持你,我也希望你能开心幸福,当然,感情的事是你自己拿主意,成长的路总是自己走过来的。”
抱抱妹妹柔声说道,“你需要记住,姐姐永远是你的后盾,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自己。”
叶知欢眼眶酸软,“嗯,我知道的。”
“走吧,叶记还要在漠北做大做强,去看看店铺建造的如何了。”
旷远无边的草原上,姐妹俩亲亲热热挽着彼此的胳膊,微风袭过,时不时传来女孩的嬉笑声。
......
九月,大昭与漠北终于还是迎来了最后一战,紧张的局势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太子带兵驻扎在王都城门三百里外,黑压压的军队宛如乌云压城,旌旗蔽天,压迫感扑面而来。
古人云,先礼后兵,赵景铉派了使者前去谈判,若是申屠肆主动投降,自愿归属大昭,他们愿意给他一个异姓王的称谓,能不动兵刃自然是最好。
这个条件无疑对他是最好的,漠北大势已去,反抗只是无谓的争斗,徒增伤患。
谁也不愿做亡国之君,更何况是申屠肆如此自负狂妄之人,当家一刀斩了使者的头颅让人丢回了大昭军营。
“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做你大昭什么狗屁异姓王。”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赵景铉看到死不瞑目的使者,眸色狠厉,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他当然知道以申屠肆的的性格绝不会投诚,可大昭的姿态要摆足。
王都的百姓可看好了,不是他们想要开战,实在是他们的王上不把他们的命当命啊。
就在赵景铉一声令下准备开战之时,都城城楼竟然挂上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男人瞳孔骤缩,迸发出锋利的暗芒,浓烈的杀意恨不得将申屠肆大卸八块。
“哈哈,大昭太子,还认得他吗,你的好兄弟,上官将军。”
申屠肆笑得阴冷猖狂,“这么多年我漠北可是深受上官将军‘照顾’,他可是你们大昭的英雄,你难道是想踩着你们大昭英雄的尸体攻城吗。”
上官牧抬起头漆黑的眼神盯着下方的黑马上的男人,唇角扯起一抹笑,无声开口。
“别管我,杀了他。”
赵景铉看懂了他的意思,更加睚眦欲裂,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情义,上官家为了大昭世代镇守边疆,满门忠烈,这一代就剩他一个男子,怎么可能舍弃他。
“太子殿下,我们谈谈吧。”
男人目光黑沉,泛着危险的光,“申屠肆,孤可以多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从现在开始,若是上官将军再受到任何伤害,孤绝对将你扒皮抽筋,生不如死。”
申屠肆冷眼嗤笑,抬手示意,士兵将男人放了下来。
赵景铉冷冷看了他一眼,冷冽开口,“撤兵。”
“看来留你一命还是有用的,你说我用你让大昭退兵,你的好兄弟可会愿意。”
上官牧从头到尾都是狠厉看着他,“本王猜他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在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兄弟算个屁啊。”
“上官将军,本王是很爱才得,你若是愿意归顺我漠北,封你做个北疆大将军未尝不可。”
男人循循善诱,他不相信世上真有愿意牺牲自己为了他人的人,就好比他的父王和弟弟,为了王位可以对他痛下杀手,那他就只好先宰了他们。
“你做梦。”
申屠肆冷笑,“看来上官将军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带下去,好好款待上官将军。”
身后,岳思文伪装为黑瘦矮小的士兵无声握紧拳头,申屠肆此人太过多疑,她根本近不了身,找不到锁链钥匙,牧大哥行动受制,想逃出去,太难了。
可这个时候她又不好出城和父亲接头,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