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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着顺天府略显泥泞的青石板路,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王广骑在高头大马上,锦袍玉带,身后跟着十几名孔武有力、眼神凶悍的“护卫”。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他却觉得浑身燥热,一股混合着酒意、戾气与征服欲的火焰在胸膛里灼烧。

管家王福骑马跟在旁边,凑近了,声音压得又低又谄媚:

“公子,小的打听清楚了。法华寺后山梅林,清净少人。那张小姐带了两个丫鬟,正在那儿赏梅呢……听说是给新亡的外祖母抄经祈福。啧啧,真是孝心可嘉……” 他的话语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给王广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

“祈福?”王广的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容,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爷今天给她开开光!让她知道知道,顺天府最大的佛祖在哪儿!” 他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嘶鸣着加速冲向法华寺后山。

绕过香火鼎盛的前殿,后山果然清幽。一片初绽的红梅在灰白的冬日背景下显得格外鲜亮。梅林深处,一个身着素雅月白缎袄、外罩浅碧色织锦斗篷的纤细身影正安静地伫立在一株老梅树下,身侧两个小丫鬟低眉垂手侍立。寒风卷过,吹落几片花瓣,轻轻拂过那少女凝脂般细腻的脸颊和她如墨云般挽起的发髻。她柳眉微蹙,正对着枝头含苞待放的花朵出神,那份远山芙蓉般的清冷和高洁,瞬间点燃了王广所有最卑劣的征服欲望!

“啧!果然……名不虚传!”王广勒住马,眼睛都看直了,喉咙发干,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一处涌去!他翻身下马,示意护卫们散开隐隐围住梅林入口,自己整了整衣冠,大步流星地朝那张小姐走去。

“张小姐好雅兴啊!独自在这冷清地方赏梅,也不怕冻坏了这娇嫩身子?” 王广的声音刻意带着几分轻佻,人已挡在了张小姐主仆面前。

张小姐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身体微微一颤,倏然抬头。看到王广那副明显不怀好意的表情和流气的作态,清澈的眼眸中立刻充满了警惕和厌恶,如同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秽物。她俏脸含霜,声音清冷如冰:“阁下何人?请自重!休要打扰小女子清修!” 说着,就想带着丫鬟绕过王广离开。

“自重?” 王广嬉皮笑脸地伸开双臂,再次挡住去路,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少女馨香,眼神更加放肆,“本公子便是顺天府最大的‘重’!在这地界,本公子想‘重’就重,想‘轻’就轻!”

他身后的护卫发出狎昵的低笑。张若兰的两个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地挡在小姐身前。

“你……你休得无礼!”张若兰气得脸色发白,声音带着强压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家父乃朝廷命官!若再纠缠,休怪报官……”

“报官?!” 王广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哈!报官?你去报啊!看看哪个官府敢管我王大少爷的事?!家父?张御史?一个小小的江南穷酸,在顺天府算个屁!”

他猛地一步逼近,几乎贴上张若兰的身体,浓重的酒气和压迫感扑面而来!张若兰惊叫一声,连连后退,被他逼得靠在了冰冷的梅树干上。

“小美人儿,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王广伸手就去摸张若兰的脸颊,眼中全是淫邪之光,“乖乖跟爷回府,保证让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比跟你那穷酸爹强百倍!”

“滚开!” 张若兰惊怒交加,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王广!情急之下,指甲在王广的脸上抓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嘶!” 火辣辣的刺痛感让王广猝不及防!他摸了摸脸上的血痕,看着指尖那抹刺眼的红,眼中那点残留的虚伪瞬间被暴虐的凶光取代!被孔家老儒反抗的挫败感和此刻当众被一个女人“破了相”的羞愤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

“贱人!你敢挠我?!” 王广的脸瞬间扭曲,如同狰狞的恶鬼!积压的暴戾如同火山般喷发!他再也没了半分“怜香惜玉”的假象,抡起巴掌,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扇在张若兰娇嫩的脸上!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梅林间炸响!

张若兰被打得闷哼一声,头猛地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起清晰的五指红痕!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

“小姐!!” 两个丫鬟哭喊着扑上去,却被王广身后的护卫粗暴地推开,摔倒在地。

“给脸不要脸!” 王广看着张若兰楚楚可怜、却依旧倔强含泪瞪着他的模样,变态的征服欲和破坏欲达到了顶峰!他狞笑着,对着护卫们吼道:“把这小贱人!还有她那两个聒噪的丫头!都给爷捆了!拖回府去!爷今晚……慢慢调教!”

“是!” 护卫们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粗鲁地扭住张若兰的胳膊!

“放开我!你们这群禽兽!放开我!”张若兰拼命挣扎,哭喊声响彻梅林!眼泪混合着屈辱、绝望和对这个世道的愤怒!

“爹!爹!救我!!” 她的尖叫声凄厉无比。

就在这混乱当口!

“住手!!畜生!放开我女儿!!”一声苍老却饱含震怒的厉喝如惊雷般响起!

只见头发花白、一身青衫儒袍的张御史,在两名老仆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从梅林另一侧冲了出来!他显然听到了女儿的呼救!此刻老泪纵横,目眦欲裂,指着王广气得浑身发抖:“王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汝竟敢强抢命官之女!你……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张御史身边的老仆也悲愤交加:“王少爷!小姐刚为老夫人诵经祈福!您怎能……”

“王法?!” 王广看到张御史本人出现,非但不惧,反而更加疯狂和兴奋!昨日当街鞭笞名儒的“威风”犹在眼前,此刻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还敢来撞枪口?!

他一把推开一个试图去抓张若兰的护卫,狂笑着上前一步,指着张御史的鼻子:“老东西!你来得正好!爷告诉你!在这顺天府,爷的话!就是王法!” 他猛地扭头,对着护卫们咆哮:“愣着干什么?!把这老不死的跟他那些碍事的仆从!给爷打出去!生死勿论!”

护卫们早已被王广的疯狂激起了杀伐之心,闻言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张御史和那几个体弱的老仆!根本不顾对方年迈体弱!

“爹爹!!”张若兰看到老父被人潮淹没,棍棒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一个身形魁梧、脸上带刀疤的护卫(神阙卫死士),在王福的一个阴冷眼神示意下,悄无声息地挤到人群最里侧。他趁乱绕到被推搡在地、连声痛呼却依旧护住头脸想挣扎爬起来的张御史身后。目光如同毒蛇般锁定老人的后腰肾脏部位!

周围护卫们疯狂的殴打和咆哮声,张若兰凄厉的哭喊声,老仆的惨叫声……完美掩盖了他的动作!他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凶光,握紧藏在袖中的乌黑沉重短棍(内灌铅,外包硬木),运足气力,对着张御史的后腰肾部,狠狠一捅!一拧!一拖!

“呃啊——!!!” 一声非人般的、极其短促而痛苦的惨嚎猛地从张御史喉咙里爆发出来!他身体猛地弓成虾米,眼睛暴突,嘴巴大张,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鲜血瞬间从他口鼻中涌出!浑身剧烈地抽搐着!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这惨烈一幕,瞬间将冲突推向了彻底的失控!

“老爷!!!”

“爹啊!!!!”张若兰目睹父亲惨状,双眼一翻,晕死过去。老仆们目眦欲裂,发出绝望的悲鸣。

那些疯狂打砸的护卫们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震慑,动作顿了一瞬!

王广也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短暂的惊愕。他原只想教训一顿,没想到老东西这么不经打?

就在这一片死寂般的混乱瞬间!

王福如同鬼魅般冲到王广身边,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惊恐万状,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和高昂:“大公子!不好!这张御史……怕是不成了!此地不宜久留!快!快走!” 他用力拉扯着还在愕然的王广,“人太多!又有命官死在当场!官府……官府的人很快会到!闹到国公爷那里不好收场!我们走!”

王广被王福一拉,又听到“命官死了”、“闹到父亲那里不好”之类的话,那点短暂的惊愕瞬间被更大的麻烦恐惧感盖过!管他谁打死的!先脱身要紧!父亲权倾朝野,邵明珠那小子也对自己家恭敬有加,总能压下去!他几乎是本能地顺从着王福的拉扯,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仓皇挤出混乱的人群,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府邸的方向狂奔而去!

寒风如刀,刮过王广滚烫的脸颊。他坐在奔驰的马背上,剧烈的心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后的余韵和一点后怕带来的刺激感。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怀中那枚冰冷的玉佩硌着他——那是他刚才在扭扯时,顺手从晕倒的张若兰身上扯下的贴身玉佩!

“妈的……虽然死了人……但那小娘皮的劲儿够辣!真他娘的……极品!”王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回味着张若兰那清冷的容颜和最后绝望的眼神,那股变态的征服欲再次涌起,暂时冲淡了对人命的顾忌。他反手摸着怀中那块沾着少女体温和幽香的玉佩,嘴角勾起一丝扭曲的、带着血腥气的兴奋笑容。父亲是赵国公、丞相、大司马!邵明珠都害怕我们家!死个把穷官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多赔点银子!

他将那块玉佩掏出来,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玉质温润,上面镂空雕着并蒂莲,一看就是贴身心爱之物。

“嘿嘿……” 王广得意地笑了起来,甚至忍不住哼起了刚才在醉红楼听的小曲儿。他摩挲着玉佩,仿佛已经看到那个高傲的江南美人被锁在自己后院的模样。浑然不觉,自己攥在手心的不只是一块冰冷的美玉,更像是一块滚烫的、即将引爆的烙铁,一块将他彻底钉死在万劫不复深渊之上的耻辱柱和催命符。

马蹄声碎,踏碎一地残梅与血迹。王广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富贵囚笼的街角,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跟父亲邀功,如何等风头过去再把那朵江南名花弄到手,甚至开始畅想日后的“调教”生活。那具渐渐冰凉的御史尸体和晕倒在冰天雪地里的绝望少女,都成了他“风流韵事”中微不足道的注脚。邵明珠布下的那口名为“纵容”和“捧杀”的深井,井口已经在他头顶无声地合拢。他每一次因逃脱惩罚而发出的得意笑声,都像是铁锹铲土,为他自己填埋着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