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95号院里,易中海家门口摆着个小方桌,三人围坐在一起乘凉。
傻柱拎着个茶壶给每人倒了杯粗茶,秦淮茹则端来一盘炒瓜子。
三人也没再想秦京茹的事儿。
“你们听说了吗?”
易中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前两天昌平那边出大事了!”
傻柱立刻来了精神:
“什么事?快说说!”
“听说发生了枪战!”
傻柱立刻来了精神,眼睛放光:“真的?死人了没?
最好多死几个当官的!”
易中海声音更低了:“我有个徒弟就住在昌平那边。
他说那天晚上枪声响了半个多时辰,后来还去了好多辆军车。”
秦淮茹吓了一跳:“枪战?不能吧?这太平盛世的……”
“千真万确!”
易中海肯定地说:
“听说还伤了好几个人呢。现在那边戒严了,生人根本不让进。”
傻柱若有所思:“怪不得这两天街上巡逻的警察都多了。”
秦淮茹皱了皱眉,小声劝道:“你们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易中海不以为然,反而别有意味地道:“怕什么?
现在到处都在传!听说打得可激烈了,伤了不少人呢!”
他故意朝中院聂家的方向瞥了一眼:“就不知道某些人掺和进去没有。”
傻柱会意地冷笑:“那还用说?王建军不是最爱出风头吗?
这种'立功'的机会能少得了他?”
他啐了一口:
“最好让他也吃点苦头!”
最后傻柱不无恶意地揣测道:“谁知道是不是狗咬狗?
说不定王建军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
傻柱越说越来劲:
“哎,没准我说得对!
没准王建军自己也牵扯进去了,所以才急着把李怀德他们抓起来灭口!”
秦淮茹下意识辩驳道:“你们别这么说……王厂长人还是不错的……”
“不错?”
易中海猛地提高嗓门:
“他把我们和柱子弄进局子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他不错?
现在装好人了?”
傻柱也阴阳怪气地接话:
“就是!秦姐,你可别忘了,当初咱们多难啊!
要不是王建军多管闲事,一大爷和我能进去待那么久?你……”
秦淮茹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心里明白,王建军当年抓他们……但这话现在可不能说出来。
三人沉默地嗑了会儿瓜子,话题转到了厂里的事。
提到厂里的事,三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才小声说:
“李主任和许大茂到底犯什么事了?说抓就抓了。”
易中海冷哼一声:
“李怀德那老小子,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好东西!
听说他倒卖厂里的物资,数额特别巨大,所以才让上面给……”
傻柱捏一颗花生米丢嘴里不以为然补充道:“何止啊!
我还听说涉及敌特活动呢!要不然能惊动上面的直接抓人?”
秦淮茹倒吸一口凉气:“敌特?这么严重?那许大茂呢?
他也就是个有名没份的大队长,他还能掺和进这种事?”
“许大茂?”
易中海嗤笑一声:
“那小子精着呢!听说他给李怀德牵线搭桥,介绍了不少‘生意’。
这回可是栽了大跟头!”
听到死对头栽了跟头,傻柱幸灾乐祸地说:“活该!
让这孙子整天上蹿下跳的!这下好了,吃枪子儿去吧!”
三人嗑了会儿瓜子,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了老王家。
“你们发现没有?”
秦淮茹突然说:
“王厂长好像好几天没见着了。”
易中海点点头:“我也注意到了。
前两天不还说老王家人被军区的车接走了,后来就没回来。”
秦淮茹小声劝道:“你们小点声……让聂家人听见不好……”
“听见怎么了?”
傻柱故意提高嗓门:“聂文涛那小子不就是王建军的一条狗吗?
仗着姐夫是厂长,在厂里耀武扬威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易中海淡淡地接话:
“可不是嘛!
现在王建军自身难保,老聂家以后的日子可能也不好过喽!”
就在这时,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个戴红袖章的年轻人闯了进来,为首的瘦高个趾高气扬地喊道:
“易中海!傻柱!秦淮茹!
跟我们走一趟!”
傻柱猛地站起来,脸色煞白:“凭……凭什么抓我们?”
易中海也慌了神:
“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瘦高个冷笑:“有人举报你们与李怀德案件有关!少废话,赶紧走!”
秦淮茹吓得直哆嗦:“我……我就是个普通女工……”
正当红袖章要动手抓人时,聂文涛刚好回来。
秦淮茹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喊:“文涛!文涛兄弟!
快帮我们说句话啊!”
易中海也急忙求助:“聂干事,这些人要乱抓人,您可得管管啊!”
聂文涛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脚步丝毫未停,径直往中院自己家走去。
仿佛根本没听见他们的求救。
瘦高个见状,更加得意:“看见没?聂干事都懒得管你们!赶紧走!”
傻柱急得跳脚:“聂文涛!你他妈见死不救是不是?”
聂文涛这才停下脚步,回头丢下一句:“你们不是整天骂我姐夫吗?
现在想起求救了,脸呢?”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聂文涛!你给我等着!”
易中海更是破口大骂:“王八蛋!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上次的局子一行给他的影响太大了。
瘦高个不耐烦地推搡着三人:“少废话!赶紧走!”
秦淮茹被推得一个踉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前院的王大妈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说:
“同志,是不是搞错了?老易和柱子都是老实人……”
瘦高个眼睛一瞪:“老实人?老实人能跟李怀德那种人扯上关系?
再啰嗦连你一起带走!”
王大妈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傻柱一边被推着往外走,一边不死心地朝中院喊:“聂文涛!
你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
易中海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得很!
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只有秦淮茹默默地低着头,心里既害怕又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和这两人凑在一起说闲话,现在惹祸上身,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三人被推搡着出了大院,引得左邻右舍都探头张望,却没人敢出面阻拦。
中院聂家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但始终没有人出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抓捕,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南锣鼓巷,更加人心惶惶。
而聂文涛的冷漠态度,也让易中海和傻柱对王建军一家的怨恨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