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声晚似不满足,又勾着他脖子把唇凑了过去。
直到莫爻口腔空气被掠夺殆尽,呼吸急促而粗重,他才堪堪移开唇瓣。
额头相抵着,彼此的气息灼热地交织。
莫爻哭笑不得的揪了揪他白净的脸,“贪心。”
而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玄烨哥哥什么都懒,就这事儿......还算勤快,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你......”
“要夸的。”
莫爻:......
黏黏糊糊又磨磨叽叽一路,其实已经错过饭点了。
恰在此时,莫爻注意到,前方的视线里出现了几间瓦舍,院子里似乎还种着果树。
“饿不饿?”他侧头问身边的人。
“有点。”任声晚下意识回应。
“等我一下。”
“嗯?”
任声晚还未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方才还站在身侧的人影已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片刻之后,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莫爻如离弦之箭般疾奔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开始发力狂奔——
“快跑e=e=e=┌(; ̄◇ ̄)┘”
任声晚被他拽得猛地转身,银灰色的长发在疾风中扬起一道闪亮的瀑布。
与此同时,身后骤然爆发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兔崽子,下雪天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出来偷果子,饿死鬼投胎啊?
偷就偷,能不能讲点偷德?
还挑三拣四!
青的不要、红的嫌小,专挑向阳的大果摘,就他妈剩下些歪瓜裂枣给我......”
主人家裹着厚厚的棉袄追出几步,哪里跟得上莫爻这身法?
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散子在了风中。
莫爻在一片背风的坡地停下脚步,带着得逞的笑意,将一颗饱满熟透的果子递到任声晚面前。
那果子像苹果又不是苹果,像番茄更不是番茄,但色泽诱人。
叫不上啥名儿,但光是闻着就觉得清甜。
任声晚一边接过,一边问:“你偷的?”
“我给了钱的。”莫爻理直气壮。
“那他为什么还追你?”
“可能……”莫爻也咔嚓咬了一大口,含糊道,“他没看到吧。”
“你放哪儿的?”
“就他家门口的一只鞋里。”
“啊?”
“嗨~~,”莫爻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眼中闪着促狭的光,
“帮他存点私房钱,等他哪天突然发现鞋里天降横财,指不定多高兴呢!”
任声晚咬了一口,甘甜入喉,整个人都舒服了。
二人继续走着,任声晚问:“阿爻,我们天黑之前能赶到吗?”
“你要是着急的话,”莫爻舔了舔唇边的甜汁,语气漫不经心,“我们可以三分钟内抵达。”
任声晚摇头,“我不急。”
“那我也不急。”
吃剩的果核任声晚正准备扔,莫爻却伸出手,“给我。”
“嗯?”
“这果子不错,拿回去埋咱院儿里,看能不能发芽。”
走了没一会儿,任声晚又轻轻一跃,熟练地跳上了莫爻的背,将脸贴在他温热的颈侧。
莫爻稳稳托住他,忍不住打趣,“任声晚,除了我,这世上怕是没人伺候得了你。”
任声晚却收紧了环着他脖颈的手臂,说:“我又不要别人。”
莫爻心尖像是被这句直白而纯粹的话温柔地吻过,还带着方才那果子的清甜。
可细细品味,舌尖却又尝到一丝挥之不去的酸涩。
“晚晚......”他喉结轻轻滚动,声音低沉下去,“我觉得,我们下辈子还会再见面。”
任声晚下巴磕在他肩上,点了点头,“当然。”
“哦?”对于他这么直接的回答,莫爻有一丝诧异,“这么确定?”
“我会找到你的,阿爻。”
“但你可能都不记得我了,要怎么找到我?”
“我......”
正欲开口时,任声晚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今天这猫乖的出奇,一点都不炸毛。
而且,他隐约觉得,莫爻的话语间似乎总在若有似无地试探着什么,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洞悉一切般的平静。
心念电转间,任声晚突然调转话题,试探性地问:“阿爻,我那个……花……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啊?”
“想知道啊?想知道你自己尝尝看啊。”
莫爻不担心任声晚真的会去尝。
以他对任声晚的了解,知道花朵对于植物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就打死也不会去尝自己开的花。
要说这花是莫爻开的,他兴许还会有点兴趣。
果然,任声晚的耳根瞬间染上薄红,像被烫到一般。
又将脸深深埋进莫爻温暖的后颈,只留下一点发烫的肌肤贴着他。
莫爻低低地偷笑,胸腔传来轻微的震动,接着火上浇油般逗弄。
“你要尝的话就得多开几朵啊,一两朵哪儿够分啊。”
“这关我什么事?”任声晚将脸埋得更深,小声嘟囔着,“难道不是应该看你的本事吗?”
莫爻猛地顿住了脚步,仿佛被这句话点燃了引线。
“任小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难道不是吗?”背上的声音依旧闷闷的,却透着一丝无辜的理直气壮。
“任玄烨,”莫爻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在压下翻腾的冲动,
“我现在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激怒我了!”
“啊?”
话音未落,莫爻便背着人,脚下骤然发力,如一道撕裂雪幕的流光,朝着与原本目的地截然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疾星的极致速度,使得他身影模糊,只在身后拖曳出呼啸的气流和翻飞的雪浪。
“阿爻,你去哪儿?咱不是要去吃饭吗?”
“还吃屁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