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哈哈哈哈,老夫跟你赌一把,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魄力跟老夫赌。”金谞健轻轻敲着禅杖,眼神从骨质麻将牌上掠过,嘴角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那笑容像是从地府最阴冷的角落里爬出来的饿鬼。
“那你就看看吧,我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怂。”兰德洛德·陈甩了甩袖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把一大把冥币筹码拍在桌上,“啪啪啪!”声震阎王殿穹顶,震得门外几个地狱小判官都缩了缩脖子。
“停。”
突然,一道寒意森然的声音响起。还未等四人反应过来,一道剑气已破空而至,精确无误地劈在麻将桌中央,“咔——”地一声,整张桌子应声裂为两半,麻将骨牌纷飞溅落,像一群惊慌失措的白蝴蝶。
四人回头,只见江落寒手持“季风”立于台阶之上,长发飘起,冥刀在她手中释放出一圈紫红色的涟漪。
“我超!我的‘季风’,赶紧还给我!”兰德洛德·陈眼睛都瞪圆了,像见到初恋被抢,怒火直冲第三条腿,伸手就要去夺。
江落寒却只是手腕一转,刀身一闪,轻巧地将“季风”藏到身后。
“打麻将的,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枪。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兰德洛德·陈一怔,随即不屑地笑了:“哈哈哈哈,臭丫头,你也太小瞧人了吧。你真以为这里是人间界?在地府撒野,小心魂都被抽干。”
他迅速跃起,手如闪电,直取“季风”的刀柄。
“缺魂·一气通贯!”
江落寒神色未变,只是手中“季风”骤然出鞘。那一瞬间,冥气卷起成流云,她的五指紧握剑柄,掌心灵识汇聚成流光,一压!
“噗嗤!”
一道血柱冲天而起,兰德洛德·陈胸口炸裂般地开出一个幽深的伤口,冥刀的气息直接震断他心神,整个人“砰”地一声摔落在牌桌残骸之中,嘴角鲜血如注。
“金老头!你他妈的又乱搞!”他捂着伤口,声音嘶哑,脸色苍白如纸,“你骗我,冥刀明明是认主人的!这丫头根本没资格拔出来!”
“哈哈哈哈。”江落寒突然低头笑了,笑声清冷诡异,“不是认主人,是我用灵识控制它。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让它认我为主。”
兰德洛德·陈眼珠几乎要瞪裂,血色在瞳孔中翻涌,他咬牙低吼:“你妈……你这开外挂的!老子跟你拼了!!”
他身周煞气翻腾,数百年来沉睡在桑天洋的魂力如咸鱼般复苏,卷起一股恶浪般的力量,像是要将整个地府卷入乱流。
“好啦好啦,我看只是你太久没有摸你的宝贝武器了,它耍耍性子。”金谞健一边拉住还在喷血的兰德洛德·陈,一边赔笑,“你去爱抚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哼!”兰德洛德·陈满脸不服气,但还是咕哝着走向“季风”,像个憋屈的丈夫准备哄老婆。
他蹲在刀前,脸贴得几乎要贴上去,嘴里念念有词,“小宝贝,别生气啦,我不懂事,你可千万别跟我这个小笨蛋计较,你说是不嘛?”
他的声音温柔得就像王天苟哄妹子。这一幕让江落寒眉头一皱,差点当场作呕,侧过头不忍直视。
但“季风”果真反应了,刀身轻鸣一声,如听懂了主人的撒娇,血红刀芒猛地闪动,刹那间化作一阵旋风,从江落寒掌中脱出,径直飞回兰德洛德·陈手中,周身卷起的红色旋涡如血雨般洒落,地面被斩出数道幽深痕迹。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闹了!”兰德洛德·陈连忙安抚,轻轻抚摸着刀身,“乖乖乖,咱不气了哈。”
说罢,他抬头对江落寒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管我呢。”江落寒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许喊我小姑娘。”
“那喊你啥?小妹妹?嘿嘿嘿。”兰德洛德·陈笑得一脸无赖,刚想凑近,身体忽然一僵。
只见“神荼”不知何时幻化出十余道虚影,在空气中密布成一道杀阵,贴在他周围的皮肤寸许处。兰德洛德·陈汗毛倒竖,只敢僵在原地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别靠近我。”江落寒眼中闪过一抹警惕,缓缓后退一步,“你只需要告诉我冥刀怎么用就好了。”
“好好好。”兰德洛德·陈连忙举手,“每一把冥刀都有自己的特性。”
他抖了抖“季风”,“比如我这把,能提升我的移动速度,身法飘逸如风,就像春风吻……哦不,是打人不留痕。所以说这玩意儿讲究人刀相契,认主之后配合使用才顺手。”
“特性……”江落寒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中的“神荼”。
刹那间,她心念微动,只见“神荼”瞬间解体为一道细密流光,直接没入她的右臂。黑雾流转之间,那柄冥刀仿佛与她的灵魂结构融为一体。
紧接着,她身体周围升起一层淡紫色的旋涡,形成一道漩涡般的护壁。她身侧,白泽兰悄然浮现,花瓣舒展,花粉缓缓弥漫而出,粉紫色幽香缭绕而上,与“神荼”的光辉交融,虚实交替,美得惊心动魄,诡谲而神秘。
金谞健眉头一挑,“居然已经开始共鸣了……这‘神荼’,竟然这样快就服你了?”
兰德洛德·陈咽了口口水,悄悄退了半步,喃喃道:“这姑娘……来头不小啊……”他原本还以为是个野路子丫头,现在却连“神荼”这种等级的冥刀都直接认主了,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