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灯光昏暗,
初舞阳闭着眼,脑海骤然像被一道白光划开,
她猛地睁眼,只觉眼前亮得刺目,仿佛白昼。
头皮一阵发麻,不是错觉。
灼热的吻毫无预兆地落在她脖颈,
像火在灼,烧得她此时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大脑一片空白。
她恍惚地望着眼前男人,视线落在他因专注而微皱的眉心和浓密的轻颤的睫羽上。
男人的呼吸一寸寸加重,像是感应到了她身体的僵硬。
他微微掀起眼帘,
对上她因惊愕而呆滞的眼神,漆黑的瞳眸晦欲在翻涌,
他的动作没有停,
唇沿着她的下颌一路碾上来,
刚触碰上女人柔软的唇瓣时,他的手已扶住她后脑,
像是早已预判——这个吻,是引爆她的大动作的引线,
一旦点燃,必然激烈。
果然
唇碰唇的那一刻,
初舞阳像是触电般猛地颤了下,睫毛剧烈一颤,
整个人像是被开关启动,电流贯穿。
她眼神骤然聚焦,
刚张开的嘴巴正欲怒斥,
却被男人精准堵住。
他吻得极深,
带着强势的吞噬感,舌尖勾缠,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强硬又温情,
她开始发抖,
整双眼急得泛红。
这可是医院,普通的病房,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简舟就在隔壁,走廊上还能听见夜班护士脚步来去匆匆。
这太难堪,也太……低贱了。
偷情都偷得这样光明正大,肆无忌惮,景旻恐怕是第一人。
他像巴不得人尽皆知一样,动作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更强势的扒弄这她的衣物,
初舞阳像是被人随意摆弄的娃娃一样,在男人绝对的力量面前,反抗的动作更像是在调情一样,
直到他指尖触到她脸颊上的湿意,动作才微微一顿,随即眉心轻皱,
“哭什么,害怕?”
初舞阳猛地抬脚,用尽力气踢蹬他,动作之剧烈,
让医院那张老旧的板床随之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吱呀、吱呀”声。
外头原本匆匆走过的脚步骤然停住,转而变成低低密语,
像是在窃听、在猜测。
她身子猛地僵住,不敢再动。
景旻撑在她上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游移在讽刺和危险之间。
“继续啊,怎么停了?”
初舞阳的眼眸水光弥漫,强忍情绪,压低了嗓音,字字咬着牙。
“景旻,你他妈心理变态吧?”
“不分场合发青?”
“睡女人睡到医院,你要不要脸?”
景旻挑眉,嗓音低哑似笑非笑,
“脸是什么?能让我更霜,还是能让我睡你睡得更舒服?”
话音落下的同时,
他的手已探入衣襟,毫不怜惜地撕扯布料,
衣服被拉裂的声响在静夜中格外清晰,像在撕裂她的尊严。
外面传来几声暧昧的笑意,
模糊不清,
却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在初舞阳的耳膜上。
她仿佛被当成某种供人围观的表演者,
屈辱、焦灼、愤怒,她红着眼睛,
“住手,你一定要这样对我?”
景旻动作一滞,
半张脸隐在昏黄灯光的阴影中,只露出精致轮廓,看不清神情,
他俯身低语,
“你胆子真大,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
“我在酒店等了你那么久,你一句话不说就玩失踪?”
“我不过是给你个惩罚。不长记性的人,不配被温柔对待。”
初舞阳急促的喘着,语气几乎哽咽,
“我没放你鸽子……我不过是好累……要先休息一下”
话还没落音,
景旻已抬手掐住她下巴,力道不重,却逼得她不得不仰头看他。
“给人当保姆,售后处理?累着了?”
他眼中燃着一整天未曾泄掉的妒火,像要把她烧穿。
“你是为别人累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次次把我的话不当回事,我就只能做点什么,要不然你以为我还是任你捏的软柿子?”
初舞阳眼眸慌张,声音更急,
“不是的,我真的要去酒店的,我只是在这儿等简舟的朋友来交接一下就走……”
说到底,还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而耽误的。
景旻的怒火却没有半点减退,反而更甚。
他盯着她,
“那既然你打算履行承诺的,那正好现在就满足你,”
“不要……别在医院……”
初舞阳连忙摇头,声音都颤了。
“给过你机会选择地点的,既然你没准时出现,那我就只能默认这就是你的选择,”
他低头贴近她耳侧,玩味低笑,
“我还真没在医院试过,想来……别有一番趣味。”
初舞阳浑身一僵。
“昨天,你……”和莫桑榆?
景旻反问,
“昨天什么?”
初舞阳一下止了声。
哪怕昨天他真的没有和莫桑榆发生什么,也不代表他从没碰过她。
只要想到他会用同样的动作亲吻、碰触别人,
她胃里就翻江倒海,止不住地泛起生理性的厌恶。
她拼命地挣扎着,声音像是带着血丝,
“你起来!我不想要你,真的……太恶心了。”
那一瞬,景旻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嫌恶,眼神中的火光忽然凝结,变冷。
就这么讨厌他?
他那刚刚软下半寸的情绪,彻底僵死。
“你没得选!”
“恶心也得忍着,乖乖受着还能让自己少受点伤”
她身上的衣服早被他剥个干净,而他仍衣着整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个挣扎的玩物一样,
眼神没有爱意,全是戏虐,羞辱,
等他俯下身,手指扯下裤链的拉链,冰冷的金属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炸响。
初舞阳眼眸猛地睁大,整个人几乎僵住,
他来真的?!
她拼命躲避着,声音带了哭腔,
“你理智一点啊!”
“你想想你的妻子,你不爱她吗?”
“你这样是背叛她!”
“你自己也被背叛过,应该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你的爱人也经历这种事?!”
她挣扎着,身体一寸寸往床头躲,
他的靠近让她全身发冷。
景旻脸色霎时沉了,
为什么她总要提起那些恶心的、撕裂伤口的背叛?
一遍又一遍,
像是故意将刀插进他心里,又缓慢拧转。
初舞阳还在躲,
他彻底失去耐性,
猛地抓住她的腰,把她狠狠拖回自己身下,动作带着愤怒的惩罚。
下一秒,
他低头,毫不留情地咬住她的唇,
“你这张嘴,怎么好意思说出‘爱’这个字的?”
初舞阳吃痛,
眼前一阵发黑,唇上火辣辣地疼。
就在那一瞬,
她瞳孔猛地放大。
他没有再给她喘息的机会。
虽说不久前他们也有过,
可那是她意识模糊、不知所以的时候。
而现在,是五年之后,
她清醒着的第一次。
太清晰了,可就是太清晰,内心的躯体恶心就更
她咬着嘴唇,手不停的晃动想抓住什么,景旻一下拽回他的手,
“怎么还想砸我?”
“你以为我会给你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
初舞阳痛得瞪他,怒意与屈辱并存
“混蛋,还不停下,”
“要是有把刀,你信不信我绝对刺死你!”
景旻动作一顿,唇角却慢慢勾起一抹凉意,笑意不达眼底。
“信,当然信,你又不是没有干过?”
他的声音没有情绪变化,
但钳制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生生捏碎。
“就是这只手毫不犹豫的对我开枪,给你一把刀捅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低头轻柔的亲了她一下,声音却冰冷刺骨,
“可是,我怎么会给你这个机会呢?”
初舞阳一下子全身血液都僵住了,
那些被埋进骨缝的仇恨,仍在他们之间,如影随形。
他们,永远不会好了,
或许是他们的动静异常,又太大,这时窃窃私语没了,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
“阳阳姐,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