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景旻,你他妈心理有病就去看医生!”

“出轨偷情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你要不要干脆开个记者发布会,把你伟大的偷情事迹歌颂一番?”

刚才医院大厅那一幕简直像把初舞阳活活架在火上,

她甚至不敢看四周人的脸。

议论像潮水一样朝她扑来,她的灵魂仿佛都被烧空了。

所以上车第一件事,

她就忍不住爆发了。

景旻的脸迅速浮起一片红肿,

他舌尖抵着腮帮,抬手慢条斯理地摸了一下脸颊,指尖染上丝丝血色。

他低头瞥了眼那抹血,又缓缓抬眼,看向打了他一巴掌的那只手,

指甲修长尖利,带着怒火未消的颤意。

初舞阳对上他的眼神,一瞬间像被火灼了一样退到紧贴车窗玻璃处,眼神满是防备,

景旻却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

“还真给那老神棍说中了。”

不久前博亿方在海城重建挂牌,没定日子,言昼建议找个风水先生看看,

他没反对。

毕竟那算是重新开始。

心底某个地方,其实也是期待的。

谁知道那神棍见到他就莫名神神叨叨,

说什么,让他最近注意,不可招惹桃花,

说什么桃花带刺,命里克他,不仅会破财还会有血光之灾,

他当时冷眼看过去,

血光之灾暂时没见到,

但花如此重金请个江湖术士胡说八道铁定是破财了,

他瞅了一眼言昼,

不知是最近糊涂了还是业务能力下降,居然敢找个江湖术士来糊弄他,

他就算不完全是无神论,可也知道桃花是没刺的,

就算是有刺,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刺得满手鲜血,他也得给她把刺拔得干干净净,

言昼被瞪得背脊一凉,赶紧把人拉出去,生怕那先生说得多了真惹恼了他了

可还没走几步,门又被推开了。

“景总……”

言昼咳了一声,

“那个老先生好像……确实挺准的,您要不还是留个心,”

他从电脑后抬起头,目光审视不耐,嗓音清冷,

“既然那么准……”

指尖一下下敲在桌上,声音低沉危险,

“你干脆把你八位数的年薪转给他,让他替你算下周股市走势,顺便看看哪只股票涨停。”

言昼噤声退下。

现在,他看着初舞阳因为生气而脸颊泛红,眸底似有着潋滟水光,

如受惊的小猫般畏惧又警惕式的看着他,

哪是什么带刺的花,

分明是一只脾气大的小宠物,乖得时候让人爱的紧,闹脾气的时候又让人恨得牙痒痒还拿她没办法,

她会炸毛,会挠人,急了还能下死口。

但偏偏,他像个疯子一样,明知会疼,还是不长记性地一遍一遍伸手去碰,

“如你所愿”

他侧过身坐正,不再看她,

从西装口袋里取出巾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颊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衬衫领口整洁硬挺,唯有轻动的时候脖颈侧边隐约露出一圈纱布,

看不太明显,

初舞阳看着他安静的姿态,觉得不对劲,语气不自觉绷起,警惕地问

“……什么意思?”

景旻已经阖上眼,双手交叠在腿上,安静地倚靠在后座,背脊笔直。

眉间透着疲意,昨夜折腾到天明,

今早又赶去公司开会,脖子流血不少,

他觉得头晕,身体透支得厉害。

这一仰靠,他修长的脖颈线条清晰,衬衫领口下落了点,包扎伤口的纱布露出大半,

看着,面积不小。

初舞阳眼睫轻颤了一下,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下了死口的,有多深她不知道,

只记得那血一涌而上,腥气充满口腔,

甚至隐约还吞了些下去。

可她刚刚泛起的两分愧意,很快就在看到他身上那套刻意打理的西装时,

彻底散尽了。

西装、衣领、领结、是配套的,就连发型都是精致妆造好的,

她是不知道哪个人上班会穿得像是走秀一样,分明就是为一场预设好的“表演”量身定制的装扮,

他就是故意穿成这样,

把自己打造成一副矜贵克制、无可挑剔的模样,再和狼狈无措的她对比,

他甚至不用开口讲话,就会让人自动联想到,是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勾引他的,

毕竟两人此时的形象天差地别,只要男人不瞎就不可能看上她,

她理所当然的被曝光,然后不堪的身份陷入舆论漩涡,光是唾沫口水就能淹死他,

看来,这就是为什么他非要缠着她,他不仅自己羞辱他还想让公众一起参与羞辱她,

初舞阳气得浑身颤抖,

“景旻,你这个无耻的人渣,我不就是甩了你吗?你自己什么样不知道吗?我恶心死你了,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甩了你,”

她咬着牙,眼圈泛红,

“只可惜,当初我没能让那颗子弹射准一点,要不然你也没命回来恶心我”

轰——!

景旻感觉到有什么从内部被生生扯裂

他蓦地睁眼,眼尾泛红,声音从喉咙低低逼出,语气森寒。

“你再说一遍!”

初舞阳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无所畏惧开麦,

“像你这种心理扭曲的变态,我甩你有错吗?”

“要是和你这种人渣过一辈子,我就算不精神失常也会生不如死,”

景旻静静看着她几秒,面色紧绷,幽暗的眼底隐藏着惊涛骇浪,忽然开口,声音极冷,

“记者会几点?”

李岩早就被后车厢发生的一切吓得三魂去掉了几魄,

最近两年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景先生安逸太久了,忘了竟然还有人敢这样和景先生讲话,

“下午三点,”

李岩如实答道,

“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初舞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安,已经从怒意转向警觉。

她睁大眼,死死盯着坐在那里的男人。

景旻挺直着背靠在座椅上,神色冷淡,只给她一个冷峻的侧脸。

“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低吼出声,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慌,

景旻终于开口,嗓音清冷如霜,

“如你所愿。”

“我就开个记者发布会,亲自公布我这伟大的偷情事迹。”

“当然,没有你这个女主角在场可不行”

初舞阳不可置信,

但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她想他在公众下被羞辱,一辈子抬不起头,她,怎么可能如他愿?!

“停车!”

她忽然朝前座喊,

“我不要去记者会,你听到没有?”

“我不要去!”

景旻目不斜视,绷着脸不语,

李岩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些许怜悯,却迅速移开,

方向盘不偏不倚,车速依旧平稳。

初舞阳后背贴着车窗玻璃,手指颤抖的抚摸着门把手,凭着意识去拉,

然后,

门把手“咔哒”一响,

初舞阳拧开的那一瞬,车内的空气像被刺破的气球,

瞬间炸开。

景旻神经骤然一绷,

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低吼,带着失控的急切,

“停车!”

李岩猛踩刹车,

轮胎与地面擦出刺耳的尖响,惯性将三人一齐向前推去。

千钧一发的急停,震得车身都猛地一晃。

景旻死死拽着初舞阳的手,指节泛白,甚至连指尖都在轻微发抖。

车速虽不快,

但那一秒,他心跳得像是卡在喉咙口,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她若是跳了出去,

哪怕只是擦破皮,他也……

“你疯了吗?”

他压着嗓音低吼,眼眶布满红血丝,

“跳车你也敢?”

可他话音未落,

初舞阳已经反应极快地抬手猛地一推,将他推了回去,

趁他一个踉跄仰跌在后座的瞬间,

动作利落地拧开了车门。

冷风灌进来,像刀割一般。

她纵身冲了出去,脚步狠快,

像是逃命,

像是从深渊里逃生。

“初舞阳!”

景旻猛然坐直身子,扯着嗓子喊她的名字。

可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穿过车前疾奔而去,

直到那抹身影安全穿过车流,

景旻搭在门把上的手才松开,

他掌心湿凉一片,连心跳都乱了节奏,胸腔剧烈起伏着,

像是整个人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他闭了闭眼,眉骨绷紧,

忽然抬脚猛地一踹驾驶座椅背。

“车门不锁开什么车!”

声音低沉,带着惊魂未定的怒意,

李岩全身一震,额角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嘴唇发白,手死死握着方向盘,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