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金国临潢府!
在得知中京道的天祚帝确实在这个时节出兵南征,完颜阿骨打也不顾天寒地冻,直接下令,聚集各部精锐,直接率军南下,直奔大定府!
完颜阿骨打一声令下,金国各部精锐迅速响应,从四面八方朝着集结地汇聚而来。
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但士兵们的热情丝毫不减,眼中闪烁着渴望战斗的光芒。
只有战斗,只有劫掠,他们才能继续维持丰衣足食的生活!
上次劫掠临潢府所得的战争红利,已经快要被消耗一空。
临潢府的校场上,战马嘶鸣,旌旗猎猎。
完颜阿骨打身着厚重的铠甲,骑在高大的战马上,目光坚毅地望着眼前整齐排列的军队。
“兄弟们!天祚帝南征。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机会,让我们踏平大定府,劫掠天下!”
“杀!杀!杀!”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马蹄声如闷雷般在大地上滚动。
一路上,金军士气高昂,纵马而行,速度极快。
尽管天气寒冷,但没有一个士兵叫苦叫累。
而在辽国的大定府,天祚帝对金军的动向浑然不觉。
他正一门心思地幻想着南征的胜利,原本是开春出征,结果,等他回到寝宫,看着分崩离析的辽国地图,直接下令十日之后出征!
“陛下,各地兵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征。”
天祚帝满意地点点头,“好,传令下去,大军明日一早出发。此次南征,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辽的铁骑依旧不可阻挡!”
然而,就在天祚帝沉浸在南征的幻想中时,危险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金军在完颜阿骨打的带领下,很快就逼近了中京道边境的高州!
“报!前方高州,守军人数约五千人。”侦察兵单膝跪地,向完颜阿骨打禀报道。
完颜阿骨打嘴角微微上扬,“哼,五千人?不过是螳臂当车。传我将令,大军全速前进,冲杀进去!”
“是!”传令兵迅速传达命令。
金军如饿狼般朝着辽国边境守军扑去。
辽国守军看到金军来势汹汹,顿时阵脚大乱。
尽管他们奋力抵抗,但在金军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土崩瓦解。
“杀!不要放过一个!”金军将领挥舞着马刀,大声呼喊着。
高州小城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单薄的城门被金军几个轰天雷炸开之后,金军长驱直入,将高州洗劫屠戮一空,随即马不停蹄,直奔大定府而去!
大定府内,天祚帝得知边境防线被攻破的消息后,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金军怎么会突然来袭?”
他愤怒地咆哮着,“快,召集各路援军,死守大定府!”
但此时,辽国中京道的大部分兵力都已被调去南征,跟着耶律余睹都已经到了燕山以北的北安州,便是回师也难急救!
整个中京道除了天祚帝麾下的亲军皮室军,再难有一兵一卒!
大定府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之前为了南征,天祚帝对中京道已经算是敲骨吸髓,听闻金军将至,不少百姓竟是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赶紧来吧!都是当奴才,当金国的,当辽国的,有什么区别?”
这种情绪在中京道的百姓间悄然蔓延,他们在天祚帝为南征而进行的严苛征调下,早已不堪重负。
赋税的增加、劳役的繁重,使得百姓们的生活苦不堪言。
此时听闻金军将至,许多人心中竟隐隐觉得也没什么,生活也未必会更糟。
一位老者坐在自家破败的院子里,望着天空,喃喃自语:“这些年,咱们被这皇帝压榨得骨头都快没了。金军来了,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旁边的年轻人听了,默默点头,却又忍不住担忧:“爹,可这打仗总归不是好事,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而在城中的集市上,原本就冷冷清清的摊位前,几个商贩也在低声议论着。
“听说金军已经破了边境防线,正朝着大定府杀过来呢。”一个卖菜的小贩说道。
“唉,管他谁来呢,只要别再像那位这样折腾咱们就行。”另一个卖布的商贩无奈地回应道。
百姓们的这种心态,还只是一方面,而那些勋贵之家,竟也一个个暗自写好了投降信,让家中仆从暗自出城,投向金国大营!
“呵呵!好啊!”天祚帝双眼赤红的看着手中的信件,“朕是无道昏君?朕是夏桀商纣?哈哈哈哈!好啊!朕的亲支近派竟是如此看待朕的!”
天祚帝怒极反笑,指着那些面色惨白的大臣,“你们!竟敢盼着金军来!他们来了,你们的富贵依旧是富贵,你们的官位依旧是官位!说不定还会因为献城有功,加官进爵!呵呵,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国库空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聪明呢!”
大臣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被天祚帝的怒火吓得浑身颤抖。
尤其是不少大臣的余光看到了皮室军半出鞘的利刃!
天祚帝冷笑连连,双眼盯着那些大臣的脖颈。
“陛下息怒啊!”终于,一位年迈的大臣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这…… 这都是一些鼠目寸光之辈的所作所为,绝不能代表我等忠心耿耿的臣子啊!陛下一向圣明,只是近年来战事频繁,百姓和勋贵们都承受了太多,才会生出这些不该有的念头。如今大敌当前,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带领我等抵御金军,保我大辽江山社稷啊!”
天祚帝怒目圆睁,盯着这位大臣,“以大局为重?你们这些人平日里在朝堂上阿谀奉承,关键时刻却想着把朕卖了,朕都成了你们手里的货物!还谈什么大局?”
那位大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陛下,老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老臣愿以死明志,只求陛下能给老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老臣率军与金军决一死战!”
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跟着跪倒在地,齐声说道:“陛下,请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愿为陛下效死!”